曲炎憐愛地說道:「一顆糖果而已,沒有關係的。、.」
白墨軒就站在曲炎休息室的門口,他雙手抱在胸前,一幅看好戲的樣子,蘇柏急切地希望姓白的過來搭句話,可是白墨軒只是冷眼瞧著,最終回去了自己的休息室,幸好,嬰寧想起來今天的目的,跑去將湯取過來:「炎哥哥,這是我今天燉的湯,去火的,你嘗嘗看。」
曲炎看一眼蘇柏:「嬰寧,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嬰寧天真地說道:「你對我好,所以我也要對你好,這不是天經正義的事情嗎?」
曲炎眉頭微鎖:「習慣是件很可怕的東西,我怕我習慣後,你卻不在。」
嬰寧說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蘇柏的面色微變,曲炎倒是識時務,他輕輕地說道:「你有未婚夫,以後應該以他為重,嬰寧,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得好。」
嬰寧望一眼蘇柏,婚約什麼的自己全無印象,但自己對蘇柏存有的奇怪感覺卻是清晰存在的,曲炎的話讓她遲疑了一下,她並未注意到,曲炎輕輕地握緊了拳頭,他的聲音依然溫柔:「我想獨處一會兒。」
「人家趕客了,走吧。」蘇柏示威似地握著嬰寧的手腕,領著她回去白墨軒的休息室,嬰寧的心情低落下去:「我回古董店去了。」
眼見得嬰寧離開,蘇柏並不急著去追,而是將從糖果上扳下來的一塊放到白墨軒的手上,又附在他耳邊低言幾句,這才趕了出去,白墨軒飲一口嬰寧的湯,顧不得感歎嬰寧在廚藝上的天賦,就將鼻子湊上去,聞了一下那糖果的碎片,他的臉僵在那裡:「這東西……」
這東西最終躺在了古董店房間的桌子上,就這麼小小的一片,卻讓白墨軒激動不已:「怪不得嬰寧一直不能恢復記憶。」
「和這東西有關?」岳青好奇地問道。
「我已經拿到老媽那裡化驗過了。」白墨軒說道:「裡面有一種叫做**果的東西,巧的是這東西就產自湘西,我老媽對它再熟悉不過,這東西有一種天生的清香味,聞一聞,可讓人頭暈目眩,若是吃的話……」
「怎麼樣?」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影響人的腦子,確切地說,老媽懷疑嬰寧正是吃了這種含有**果的糖才遲遲不能恢復記憶。」白墨軒說道:「這個曲炎,究竟是無意還是蓄謀……」
「去***,」蘇柏怒火沖天:「我就說嘛,沒有生產日期,包裝還這麼簡陋,也只有嬰寧這個傻丫頭會吃下去,那小子一直不希望嬰寧恢復記憶,這樣他就可以獨佔嬰寧了,光憑他濫用藥物這一條,我們可以找他麻煩了!」
「先不要著急。」白墨軒說道:「裡面雖然有**果,可是這個並不是重頭戲,重頭戲還在後面。」
「還有什麼?」蘇柏的拳頭已經握起來了:「那傢伙,究竟給嬰寧吃了些什麼鬼東西!」
「**果與罌粟。」白墨軒說道:「兩者相加,嬰寧一來會失去以前的回憶,二來,她會上癮,這傢伙終於露出馬腳了!」
蘇柏心內像貓爪子在撓:「那還等什麼,找他對質去!」
「坐下!」白墨軒沉聲說道:「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那個傢伙心思極細,剛才你們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休息室裡,他若是有鬼,一定有了提防,再說了,你現在拿過去要怎麼講?」
「怎麼講?」蘇柏說道:「當然是質問他為什麼給嬰寧吃的糖果裡會有**果與罌粟了,這是直接證據!」
「不妥。」崔穎皺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他一大好青年,從哪裡弄來的**果與罌粟,明知道嬰寧失憶,還給她吃?會不會……」
「有何見解?」白墨軒頗感興趣。
「他是真的愛上嬰寧,但是又聽說蘇柏與嬰寧被指婚,所以才有這種自私的行為,不希望嬰寧想起過去,只要他曲炎奪走嬰寧的心,什麼指婚就無所謂了。」崔穎說道:「動機是愛情,你們又能說什麼?除了責備與痛斥,又能怎麼樣?現在的嬰寧對曲炎十分依賴。」
「不,一定不止如此。」蘇柏的倔勁兒上來了:「好,我不去找他,但我一定會死死地盯住他,直到他露出馬腳為止。」
白墨軒說道:「現在找到了根源,我會讓姑姑重新配藥,讓嬰寧盡快恢復。」
蘇柏恨恨地罵道:「就知道他不是好貨,長了一幅騙人的皮囊而已。」
「冷靜一點。」岳青悶悶地開口:「你越積極主動,越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敵不動,你不動。」
岳青用的是「你不動」,並非「我不動」,顯然他認為這事確如崔穎所說,是情場上的爭風吃醋而已,現在蘇柏正在吃醋,他還不承認,可是又死咬著曲炎不放,這不是明擺著騙自己嗎?
四人正擠在這裡開會,外面響起雪紛的聲音:「美瑜,你怎麼來了!」
是美瑜,崔穎激動地出門去,美瑜已經撲到雪紛懷中撒著嬌,之前的陰霾絲毫不見痕跡,海棠站在那裡淺淺地笑,眉頭卻緊鎖。
翁得利死後,海棠一直沒有消停過,一方面要對外宣佈翁得利的死亡信息,二來集團內部的各項事宜都要安排妥當,集團公司牽涉的利益人相當多,千頭萬緒,海棠只是一個女人家,這些年也沒有顧過公司的經營,這兩點都讓她頭痛不已。
幸好,在陰人組織的幫助下,找來了一具與翁得利極相似的新屍,相貌與身材、年紀都相當,而且同樣有心臟病史,經過精密的設計,組織將這具屍體偽造成心臟驟停突然死亡,在屍溫上做了些許手腳,又安排了目擊證人,目擊者在一條鍛煉者經常出入的小徑上發現了「翁得利」的屍體,看樣子他是剛剛倒下的,因為觸感是溫熱,這位熱心的鍛煉者馬上發現死者是大富翁翁得利,他又熱心撥打了急救電話,自然,來人是陰人組織早就安排好的。
以後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了,大富商翁得利因為心臟病發作離開人世,留下龐大的商業集團,其遺孀陷入困境,這是娛樂小報的頭條消息,小報還順帶回顧了翁得利與藍海棠的「浪漫」相遇,崔穎為此還買過一份,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了,崔穎只有長歎一聲:「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不管如何,在翁得利的去向上,對外總算有了交代,至於集團公司,海棠自認為沒有經營的能力,決定全權退出,領出一部分股份折現後與美瑜、養父母生活在一起,處理財產時,海棠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我們現在所居住的房子,名下的車子這些不動產沒有變化以外,所有的股份在不久前已經出售,至於折現的現金,不知去向。」海棠說道:「我私人賬戶裡的錢尚在,所以我和海棠的生活倒不會受到影響,只是,你們也知道,翁氏集團家大業大,翁得利所佔股份最多,他匆忙向其他股東低價出售股份,獲得的現金也有二十幾個億之多,這些錢,完全消失了。」
「呼」,四人同時倒抽了一口氣,白墨軒的身家也不差,可是二十幾個億,這可是一大筆錢,要讓它毫無痕跡地消失並不容易,白墨軒驚覺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他自嘲道:「和你們呆久了,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差了。」
海棠苦笑道:「我何嘗不是,這筆錢消失倒沒什麼,我並沒那麼貪心,可是,我覺得這事情不太尋常,我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的筆跡我最熟悉,出售書上的簽名的確是他的,一個打算要走皇帝運的人,一個費盡心思積累財富的人,怎麼可能在最後關頭放棄財富?我實在想不通,只有來找你們了。」
崔穎說道:「這麼一大筆錢要消失,一定有跡可查的。」
海棠搖頭:「我委託了專業的調查人員,查遍了各種渠道,始終不知道這錢到了哪裡,匯到了何人的戶頭裡,捐贈?這不像是他的作風,最近也沒有爆出如此巨大金額的捐贈行為。」
白墨軒說道:「這件事情我們接手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翁氏集團已經與我無關,房子與車我也打算處理掉,重新搬回藍家,美瑜有我養父母的陪伴,尚看不出來上次的事件對她的影響。」海棠說道:「這些天,我還做了一件事情,將另外五位姐妹的屍體合葬在了一起,夏鵑……」
提到夏鵑,海棠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我尤其對不起她。」
「你好好地活著,就是對她的最好回報了。」崔穎說道:「她的犧牲才值得。」
海棠苦笑道:「這會是一塊永遠壓在我心上的大石。」
翁美瑜,不,藍美瑜突然跳到了海棠的懷裡:「媽咪,我好喜歡這裡。」
「以後可以常來。」崔穎笑道:「不過,一定不能打壞這裡的古董哦。」
「嗯!」美瑜十分喜悅:「我會小心的。」
海棠帶著美瑜在這裡停留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對於海棠所講的情況,四人均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