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早就將不開心拋到腦後,聽到蘇柏發問,脫口而出:「我和炎哥哥出去了。」
「炎哥哥?」蘇柏的面色一僵:「擦,你不會是說那個眼睛很奇怪的曲炎吧?白墨軒的對手?」
「糾正你一點,我從來沒有當人家是對頭。」白墨軒悶哼一聲:「假如那小子爭氣可以順利取代我的話,我會謝他家八輩祖宗。」
「對,你們這兩天不在,炎哥哥帶我去了不少地方呢。」嬰寧天真地說道:「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生氣,更不會給我看臉色,讓我覺得心裡難過。」
崔穎悶哼一聲:「你不會是說我吧?」
「才不是呢。」嬰寧眼光流轉:「我說的就是蘇柏。」
「以前還叫蘇柏哥哥呢,現在就成蘇柏了?那個曲炎給你灌什麼**湯了,不會是他教你這麼說的吧?」蘇柏甚不滿意:「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和普通人不一樣,交朋友要謹慎,懂不懂?」
「炎哥哥是好人。」嬰寧固執道。
「擦,我懶得理你了,最近我們有事,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不要到時候出事了,再回過頭來怨我們就好。」蘇柏沒好氣地伸了一個懶腰:「還有,少出門,姑姑受傷了,你得好好照顧她。」
真高明,崔穎要對蘇柏刮目相看了,嬰寧和雪紛很親近,這個理由一下子就拖住嬰寧了。
翁得利是名人,很難想像這個傢伙就是將綠蘿一刀封喉的兇手,查閱過他的百度百科後發現,此人聲名鵲起是在十五年前,說是出生於海外,二十年前歸國,對商業萌生了興趣,開始涉足商業,一開始只是一家字畫店的老闆,五年以後開始進軍房地產與飲食行業,這一開始就一發不可收拾,逐步進入了一線富翁的行列。
細查下去,發現網絡上也曾經對翁得利的資金來源產生過置疑,有人說,翁得利的資金來自於掘墓盜器,也有人說,翁得利的錢來自於境外賭博,更有人說,翁得利的背後還有一個資金集團,翁得利不過是幕前人物罷了,幕後值得深究……
可惜,這些消息僅僅是在翁得利剛剛成名時爆出來的質疑,隨著翁氏集團的發揚光大,這種置疑的聲音逐步消失,翁得利聲名利均起,頻繁出入各大電視台,他成為各個人物攀附的對象,就連步氏集團也不例外。
要查翁得利的真正來頭,就得回到二十年前,從時間推算,他來到華夏不久,就開始物色各種至陰之日出生的女孩子加以訓練,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夥人,團隊行動,送出那些女孩子之後,翁得利就開始了自己的商業之路,十五年的時間,他的事業登上頂峰,資金的來源倒是很明確,均是綠蘿等人的貢獻,此人是否有能力?眾人不想否認,光有錢,沒有能力,這事業也不能順風順水。
「二十年前的入境紀錄,你們覺得還有希望查到嗎?」蘇柏聳聳肩:「翁得利一定是假名。」
白墨軒略一沉吟,掏出電話打給喬兒,一番確認之後說道:「那位叫巴勇的降頭師恰好是二十年前去世,屍體被燒燬,但公認是其屍體,如果真如木婉兒前輩所說,巴勇倒是極符合條件,我想,我們需要去一趟泰國。」
蘇柏的心裡抖動了一下:「去泰國?」
「是,如果要查,就要從根源查起,翁得利當年是從泰國入境,二十年前,巴勇死於泰國,我們必須要追根溯源,自然,這邊的事情也不能放鬆,我們要繼續尋找翁得利與海棠的下落。」白墨軒說道:「昨天晚上我就和組織聯繫上了,現在由七邪叔和小山負責追查,資料已經在他們手上。」
蘇柏有些遲疑:「我們什麼時候走?」
「盡快,時間不等人。」白墨軒說道:「護照的事情不會有多麻煩。」
蘇柏終於點頭答應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內的這種不捨與擔心來自哪裡,待到出去看到與美瑜玩耍的嬰寧,一個答案在心裡浮現,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嬰寧察覺到身後站了一個人,抬起頭來,嘴巴微微癟起來:「你又想訓我嗎?」
蘇柏沒好氣地說道:「沒事誰願意嘮叨你,我是教你交友要小心。」
嬰寧低下頭去,此時,嬰寧身上有手機鈴聲響起來,嬰寧面露欣喜接起來:「喂,炎哥哥?」
蘇柏嚥了一口口水,她什麼時候有手機了?以前的嬰寧是絕不會用電子產品的,嬰寧臉上的笑容讓蘇柏有種心被刀子在劃拉的感覺,待嬰寧掛斷電話,蘇柏酸不拉幾地說道:「怎麼,又是你的炎哥哥打來的電話?這麼晚了,睡前晚安嗎?」
嬰寧瞪大了眼睛:「現在天還沒有黑呢。」
蘇柏暗啐自己一口,自己都口不擇言了:「我是說,那傢伙太猴急了吧,這麼早呢,就打電話來了?」
「其實現在天也不早了,下午了。」嬰寧天真地說道:「炎哥哥只是告訴我,明天要帶我去一個很美的地方。」
「原來是明天有約會。」蘇柏說道:「丫頭,最近幾天我就要出門了,你在家裡要好好照顧自己,提防一下那個叫曲炎的男人,千萬不要讓他佔了你的便宜,知道不?」
「佔便宜?」嬰寧有些不懂:「什麼東西很便宜?」
「我是說親親啊,牽手啊,還有那啥的,千萬不要讓他得手了。」蘇柏不能再說下去了,看著嬰寧天真的小模樣,那些事情要怎麼告訴她,蘇柏迅速地轉移話題:「你最近有喝姑姑煮的藥嗎?以前的事情還是一點也記不起來?」
「最近我可以想到一些片段了,好像,我曾經躺在一個人的懷裡,在一個寒風呼嘯的地方行走著……」嬰寧歪著腦袋說道:「可是我始終想不起來那個人的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姑姑說我的情況再好轉中,只要再喝一陣子的藥就可以恢復了,我真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為,為什麼?」蘇柏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人是誰很重要嗎?」
嬰寧笑了起來,她原本就長著一張無公害的臉,擁有著最純粹的天真模樣,模樣遺傳了雪湘的柔美,開朗的性格,這樣子的女孩子其實是很討人喜歡的,蘇柏的心突了一下,曲炎不會真的愛上了她了吧?
「因為很安心。」嬰寧說道:「躺在那個人懷裡的感覺很安心……」
蘇柏心內一陣欣喜,就是嘛,自己才是她最值得信賴的朋友,嬰寧卻再次開口:「就像和炎哥哥在一起的感覺一樣。」
蘇柏的臉沉了下去:「得,你就找你的炎哥哥吧,你還真是見色忘友的典型,以後不要再說認識我了。」
喂,那天豁出命去救你的人可是我啊,你現在卻說像曲炎?那天之後,渾身上下都有如刀割,凍得快要死去一般,你怎麼可以絲毫也不記得?蘇柏想說,無奈今天的臉皮實在不夠厚,翁美瑜扯扯嬰寧的衣袖:「嬰寧姐姐,嬰寧姐姐,我好想吃你做的餅,好香。」
嬰寧馬上帶著翁美瑜去廚房,蘇柏一句話卡在喉嚨裡未講出口,崔穎看了真著急:「我說老弟,你真的要看著那個曲炎搶走嬰寧嗎?」
「嬰寧只是交朋友而已。」蘇柏說道。
「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莫名其妙地好,至少這個男人對嬰寧的好,我看著不像是普通的友情。」崔穎說道:「給嬰寧手機,是為了更好地與嬰寧交往吧,雖然只是一部手機,但可以讓他離嬰寧更近,更糟糕的是,嬰寧似乎把對你的感情投入到了曲炎身上,因為曲炎帶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就像在寒壁時的你,她現在有一些混淆,這一點,你心裡也是清楚的吧?剛才為什麼猶豫了?你應該告訴她,她一直在意的那個人就是你。」
蘇柏吸了一下鼻子:「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泰國確認翁得利是否是巴勇,還有就是找到翁得利與海棠的下落,拿回乾坤鏡,否則,白墨軒那小子要有麻煩了。」
見蘇柏轉移話題,崔穎在心底歎息一聲,看來蘇柏始終過不了素素那一關,宮素素,讓蘇柏傾盡了太多的心力,投入得越深,現在想要重新開始,實在是太難了……
白墨軒四人在四天後踏上了去泰國的行程,臨行前,木婉兒才告訴他們,已經在那邊找了一位通曉中文的人與他們接應,此人是一名記者,對降頭術十分感興趣,曾經與木婉兒形影不離半年,走訪各位降頭師,試圖揭開降頭術的秘密,初開始的目標沒有達成,反倒沉迷於降頭,一直纏著木婉兒試圖拜師,木婉兒自然不肯答應,如今仍在推托中,此時用人之際,木婉兒就想到這個人了。
待四人一走出機場,就看到一個碩大的牌子,上面寫著四人的名字,雖然是漢字,可是寫得實在蹩腳,蘇柏悶聲一笑,迎著牌子走過去:「請問是尼雅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