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凌接過去,也不嫌髒,放在嘴裡咬了一下:「有點像。」
崔穎說道:「拿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而且看形狀,只是碎片。」
蘇柏再找,就實在找不到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了,柏凌說道:「看來我們還需要一張床,道長,今天晚上你恐怕要打地鋪了,明天我給你送上來。」
「麻煩你了,柏凌。」玄虛道長說道。
眾人帶著那塊碎片下山,岳白一路之上都沉默不語,顯然今天的事情對他衝擊很大,岳青對父親說道:「爸,這件事情恐怕和面具男脫不了干係,有我們在,一定會水落石出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安心工作就是了,我不希望我們一家人中,有兩個人都涉入其中,媽會擔心的。」
崔穎聽了心中一暖,岳青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年紀雖輕,但有擔當,她默默牽起岳青的手,感覺到從崔穎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岳青反握回去,緊緊地包住了崔穎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一切都在眼神交匯中,電石花火,彼此的心意居然就相通了,兩人的小動作被柏凌看得一清二楚,她碰了一下蘇柏的胳膊:「看到沒有,這樣的感情其實也很不錯的,小子,素素也是希望你過得幸福的。」
沒錯,她的確說過,讓自己好好活下去,以後一定會有一個她出現,可是,現在自己絕沒有心思去對著其她的姑娘,好吧,現在還有這麼默契的一對在眼前晃悠,蘇柏覺得自己羨慕嫉妒恨了,柏凌挽起蘇柏的手:「在那之前,你有家人和朋友,臭小子,你是幸運的。」
蘇柏將頭靠在柏凌肩上,像個孩子一樣:「老媽,多虧有你們在。」
「知道就好。」柏凌沒好氣地說道:「以後還要繼續打起精神來活著。」
「媽,你也是龍族後人,你也有些功力的吧,我還記得,那一次,我的菩提項鏈裂開了,過了一下你的手,居然就還原了。」蘇柏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串項鏈真的是開過光的。」柏凌說道:「這一點,媽沒有騙你,一旦有陰氣試圖靠近它,就會被抵擋回去,但若是這股陰氣十分厲害,菩提子項鏈就會裂開,那一回,我如果沒有記錯,是岳青和你第一次相遇,他所驅趕的只是普通的鬼魂,菩提子是不可能開裂的,但算上後來的事情,我想,可能搖光接近過你,這就能夠解釋菩提子緣何會裂開了,它的靈氣受損,我只是用我自己的靈力略為修補罷了。」
「所以,媽你的功力是在岳青之上,還是之下?」蘇柏是糾著這一點不放了。
「之下。」柏凌拍了一下蘇柏的腦門:「你非讓自己老媽服軟,是不是?我的能力更傾向於修復,就像我修復菩提子一般,但是用自己的靈力去彌補,有損必有缺,我這種能力也不能常用,用的次數多了,必然會損傷到自己。」
「那外婆呢?」蘇柏說道:「她能成為陰差,功力肯定在老媽你之上。」
柏凌白了蘇柏一眼:「得,你這麼一說,我成墊底的了,術業有專攻而已,不過你外婆的能力的確在我之上,我承認,我是最差的那一個,行了吧?」
「不是,不是。」蘇柏抱著柏凌的肩膀:「好歹有我墊底喲。」
「論能力,你恰好是最強的。」柏凌歎了一口氣:「但是你的能力卻是危險的,它是不能啟動的力量。」
兩人聊得熱絡,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下了山,眾人拿著那一小塊碎片送去給符羽,請她幫忙去化驗,到了第二天,蘇柏正要與老媽一起送新買的床到山上去,就接到了岳青打來的電話:「你猜那個東西是什麼?」
「擦,少年,你不要賣關子好不好,肯定是和我姐學的。」蘇柏不耐煩地說道:「有話直說,可不可以?」
「不是黃金,但成份極為相似,最終確定,與黃金面具背面的骨生成的金一模一樣。」岳青說道:「這說明什麼?在那間房間裡,曾經有人用過骨生金,這碎片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爸的師父?」蘇柏說道:「總不能是道長吧,他可不知道什麼《奇鬼志》。」
「你忘記了,還有一位神秘的客人。」岳青說道:「他來去神秘,會不會與骨生金有什麼聯繫?弄不好,我爸的師兄、師父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蘇柏的心已經癢癢地,可惜電話裡不能講得太明白:「得,我現在先和我媽送床去山上給道長,回頭古董店見。」
蘇柏趕回古董店時,崔穎已經將兩份結構分析報告打開,將電腦轉了個方向,讓蘇柏看:「成份一模一樣,不是金,是骨生金。」
岳青說道:「我們現在有兩種猜測,第一種,我爸的師父擁有《奇鬼志》,知道骨生金的秘法也不為過,他在偷偷進行試驗,成功了,而且就是利用骨骼的碎片進行,這一小塊,是不小心落下去的,還有第三種情況,那位神秘的客人,是知道內情的,他手上有骨生金,拿來與我爸的師父進行討論研究,因為骨生金太過詭秘,所以才會弄得神神秘秘地。」
「還有一種情況。」一個脆聲聲地聲音響了起來,是嬰寧!
蘇柏只覺得腦袋瞬間脹大了,這姑娘不是剛回去麼,怎麼又來了,當這裡是旅店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這姑娘一直少根筋的,少根筋的姑娘能有什麼見解?
岳青倒是無所謂,多一個人,多個主意:「不如聽嬰寧說說看吧。」
嬰寧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直轉:「你們說得都對,不過明明還有一種情況你們卻沒有想到。」
「你說。」蘇柏雙手抱在胸前,就憑這小妮子的智商,能講出點道道來?
「很簡單啊,就是骨生金的秘法被破解,不過,肯定會打架的嘛,對不對?」嬰寧說道:「我和好朋友為了搶好吃的,也會打架的,可以讓骨頭變成金子啊,這是多了不起的東西,所以他們打架了,打架會失手的嘛,所以一不小心,就有人死了,對不對?」
崔穎微微張大了嘴巴,果真是旁觀者清,她舉起手來:「沒錯,你說得有道理,內訌,內訌嘛,我們繞來繞去,就是沒有點題內訌!」
蘇柏對嬰寧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想不到你還真有一手,成,這回算你行。」
「內訌。」岳青說道:「完全有這個可能性,這兩人都知道《奇鬼志》的存在,而且最感興趣的就是骨生金,我們現在再來一個最大的假設,面具男就是那位神秘客人,他與我父親的師父是認識的,甚至兩人一直共同研究骨生金的秘法,但《奇鬼志》必然是落在我父親師父的手上,這一點,我爸可以作證,但他手握《奇鬼志》,為什麼還與別人攪和在一塊呢?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他雖然得一了《奇鬼志》,可是他沒有單獨破解的能力,才找來這位神秘人一起研究,當秘法破解,兩人共同擁有這個秘密時,平衡就被打破了,最終只有一個人擁有這個秘法,另外一個人要永遠保守秘密,就只有死,結果顯而易見,得勝的是那位神秘人。」
「啪啪啪。」有人一邊鼓掌,一邊走進來,是白墨軒:「你們終於想到了。」
蘇柏有些不爽:「這幾天不見你的人影,一出現,就放馬後炮。」
「我有我的處境,不需要向你解釋。」白墨軒說道:『你們現在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的感覺告訴我,這就是真相,不過,沒有證據,沒有落實,就只是想像,還有一點,面具男為什麼要搶走黃金面具,他的用處是什麼?」
不愧是父子倆,居然講出一樣的話來,崔穎說道:「我說白墨軒,你就不要端著了,你肯承認你的直覺,也就代表你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最後一點嘛,實在讓人費解,假如已經破解了骨生金的秘法,黃金面具對面具男來說,有什麼意義?」
「沒錯,這一點始終還是個疑點,我們連相關的想像都沒有,所以這一點暫時放下,我們現在要總結的是……」白墨軒說道:「要將這位神秘客人與面具男徹底地劃上等號,我們能做什麼?」
岳青說道:「我們能做的並不多,在假設成立的前提下,當事人都已經死了,我爸的師父,我爸的師兄,現在只剩下那個神秘人,我們認為他就是面具男,只有從面具男身上下手了,他現在投奔了百里桑,行蹤詭秘,離得太遠,不好下手,但近的來說……」
「九屍案。」蘇柏說道:「這是一個切入點。」
「對了,還有九屍案,當初我們指證了面具男,現在他也是警方的調查對象。」崔穎說道:「這是離我們最近的一條線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個機會,百里桑下次動手,面具男一定會參與,我們必須與他一對一,在對峙中獲取更多他的身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