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以前的經驗,蘇柏這回是不會輕易地相信這個女人了:「喂,你是真不認識,還是在演戲,你這演技,可以去攻一下金馬獎影后了。」
「喂。」謝芸面色不悅,蘇柏見狀,只有交給謝芸去判斷,上一回合,謝芸的本事他們已經領教過了,謝芸自有她的一套,楊晴現在的情況以前的確有過先例:「楊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好暈。」楊晴扶著沙發站起來,只覺得雙腿又麻又軟,謝芸扶了她一把,感覺到她身體的重心,已經是心中有數,她又拍了一下楊晴的肩,楊晴的反應極為敏感:「怎麼了?」
「沒事,楊小姐,我是心理醫師謝芸,不久前你曾經到我的診所求治。」謝芸笑著說道:「可惜,你現在完全記不起來了。」
楊晴的眼神裡透著不解:「我?我去心理診所?」
謝芸就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她笑道:「我想,你以後都不需要再去了。恭喜你。」
蘇柏聽到謝芸的話,大惑不解,不知道謝芸為什麼這麼快做出結論,正想發問,突然覺得後頸一涼,他狐疑地轉頭去看,只看到一個衣角一閃而過,他嚇了一跳:「是什麼東西?」
「好東西。」白墨軒冷笑道:「看來你的宮素素有麻煩了。」
這隻狐狸精總是陰陽怪氣地,蘇柏沒好氣地說道:「素素不需要你操心,少年,你說,剛才是怎麼回事,你知道的,我感覺特別靈。」
岳青看一眼方回過神來的楊晴,這一世歸這一世,上一世不管她做了什麼造孽的事情,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歎口氣:「出去再說吧。」
在楊晴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一行人離開了,楊晴掃視了一下屋子,看到牆上的黃符,還有沙發上的觀音像,面色一變:「怎麼搞的,我怎麼弄了這麼些東西在屋子裡……」
「謝醫生,她真的不是演戲?」一出門,蘇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是。」謝芸說道:「你要知道,一個人的行為動作總是和她的意識掛鉤的,經過剛才的深層次治療,病人一定會出現體力上的虛脫,她頭暈固然可以裝,但是,她起身時,因為身體無力,所以重心下移,這一點,是裝不出來的,至少在我面前她裝不出來,最後,我提到她去我診所的事情,她的眼神毫不躲避,並不心虛,再加上她眼神裡的疑惑,所以我斷定,剛才她並沒有說謊,其實我也不懂,為什麼她清醒之後,之前的事情完全遺忘,但顯然,之前,她一直以自己是瓜爾佳氏自居,連編造假名,裡面也有沐晴兩個字,假如非要用科學來解釋的話,只能說是精神分裂了,至於你們的理解,與我無關。」
這謝醫生還真是酷,她說完這番話,轉身看著白墨軒:「外出問診也是要收費的,墨軒,這一回,賬單歸你收,謝謝關照,我先告辭。」
看著謝芸的背影,蘇柏聳聳肩:「真牛。」
「當代女強人,不過真的很有一套。」崔穎說道:「我很服氣。」
「對了,剛才那喇嘛是不是來過了?」蘇柏說道:「你們倆的眼神告訴過,他來過了,你們的眼神還告訴我,我有麻煩了。」
「人家正牌的男友出現了,」崔穎說道:「你現在成了小三了,以你180的智商不可能沒有想到,真正的多羅格格其實就是你家宮素素。」
蘇柏歎了一口氣,他哪裡沒有想到,聽到楊晴說自己一眼認出她來,要親手殺了她,自然會聯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那個女人,可不就是宮素素,前後相聯,幾乎不需要任何分析,就可以得出宮素素就是多羅格格的結論,某種程度上來說,喇嘛和素素的前世,的確是一對。
但蘇柏死鴨子嘴硬:「一碼歸一碼,上一世的事情,素素根本就不記得,否則,上一次在長白山裡,她怎麼可能一個字不提?你們不要忘記了,多羅格格的事情,還是她告訴我們的……」
蘇柏突然閉上了嘴巴,腦子裡瞬間劃過一個問題,宮素素是如何知道那兩間墓室的淵源的??他的心虛讓白墨軒冷笑一聲:「怎麼,邏輯現在才發揮作用了?」
「我,我現在回去找她問個清楚。」蘇柏撒腿就跑,看著蘇柏有些狼狽的背影,崔穎覺得有些心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門,現在看來,這個宮素素就是蘇柏的命門,這叫什麼,一物降一物?」
「都是命中注定。」白墨軒說道:「宮氏一族,百里桑,可都讓我掛心呢。」
崔穎皺了一下眉頭,這個白墨軒,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有時候真讓人拿捏不住他是在誇,還是在彈,這樣性子的人原本在娛樂圈肯定混不下去的,可是,這樣傾世的皮相,足以彌補他性格上的不足了,白墨軒,是王啊,是他世界的王!
再說蘇柏,心亂如麻,回家推開門,坐在沙發上的玄虛道長總算讓他收了收心神:「道長……」
看到蘇柏頭上的汗,柏凌埋怨道:「這都什麼季節了,瞧你這一頭的汗,讓道長見笑了,還不快去收拾一下?」
「素素呢?」
兒子一進門就問素素,柏凌眉頭微微皺起:「你眼睛裡就沒有其他人的了?」
「不是,老媽。」蘇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好:「好了,你先告訴我素素在哪裡,其它的事情我一會兒再告訴你。」
「我怎麼知道。」柏凌脾氣再好,現在也覺得心上著了一把火:「剛才她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到哪裡,也不告訴我,我又不是人家的正牌婆婆,沒權力過問。」
蘇柏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玄虛道長歎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愁悶又如何,也不能解決問題,蘇柏,淡定處之吧。」
「道長……」蘇柏站起身來:「您有所不知,素素她遇上麻煩了。」
玄虛道長並沒有見過宮素素,方纔他來時,素素已經離開,並沒有打上照面,蘇柏並不拿玄虛道長是外人,自己這條命都是人家給的,就把喇嘛和多羅格格的前世今生一五一十地講出來,最終揭示宮素素正是多羅格格的現世,玄虛道長與柏凌面面相覷,柏凌說道:「素素這孩子,居然還攤上了這種事情,你現在是擔心那喇嘛找上素素的麻煩?」
「我在乎的是素素會不會記得多羅格格的事情,她現在是宮素素,還是多羅格格。」蘇柏的臉脹得通紅,這讓柏凌心痛不已,她以為,蘇柏只是出於暗戀情節,所以才出手幫助宮素素,所以她並沒有在意,男人不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可是現在,兒子顯然是陷得太深了,這宮素素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六神無主,作為一名母親,並不喜歡這樣的情形,柏凌看向蘇柏的脖間:「項鏈呢?」
「不是在這裡嗎?」蘇柏摸向脖子,現在在那裡的是血珀,並不是菩提子項鏈,他這才回過神來,賠上一個笑臉:「那個這陣子天氣涼,所以我就……」
柏凌與玄虛道長對視一眼,臉色均是一變,柏凌上身,一把就將他脖子上的項鏈扯下來,仔細看了看,玄虛道長更是激動地身體顫抖起來:「是她的……」
「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柏凌的手掌將血珀握得緊緊地:「快點說!」
老媽瞬間變身,蘇柏傻了眼,不知道這血珀有什麼大問題:「這是素素送我的。」
柏凌拿起那塊血珀,對著燈光再看了一次:「蘇柏,我告訴你,這宮素素很有問題,你外婆的東西怎麼會在她手上?」
這血珀一直被蘇柏視為宮素素送自己的定情信物,柏凌的話讓他有如五雷轟頂,所有的一切繞了一個圈,居然回到了外婆那裡。
玄虛道長說道:「你母親認得這血珀,我更是記得,當初我和你外公同時追求你母親,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你外公送了她這塊血珀,盡得她的歡心。」
蘇柏一震,大八卦出來了,原來這玄虛道長居然追過自己的外婆,是外公的情敵,宮素素的前世今生尚沒有弄清楚,這外婆的東西又落在她的手上,蘇柏再嘴硬,也知道老媽說得對,素素很有問題,是好,是壞,他不清楚,他只希望素素盡快回來,一切水落石出,她宮素素最好是清清白白的!
宮素素推開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不對,她招牌式的笑容掛在臉上:「有客人?」
蘇柏站起來,手裡握著那塊血珀,踟躕良久,終於開口:「素素,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他一開口,柏凌險些跌到地上,這語氣,不像是質問,倒像是哀求了,有這樣的嘛,柏凌性子急,立刻親自出馬:「素素,這塊血珀是什麼人給你的?」
她一出口,就直接指出這血珀並非是她宮素素的,宮素素一愣,卻直接繞開這個話題:「有什麼問題嗎?」
「素素,你兩度住進我們家,我雖然覺得你來歷可疑,但一直不拿你當外人,」柏凌的眉眼中有些許怒氣:「但我母親的血珀出現在你的手中,這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蘇柏一愣:「素素,你不是說這塊血珀是你母親的遺物??」
柏凌一聽,語氣更加嚴厲:「你說謊?你為什麼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