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三頭蛇正虎視眈眈地看著眾人,白墨軒走過去,伸手撫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拍了好幾下,嘴裡了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那大蛇居然轉過身去,朝著山洞的深處游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了影子,老三忿忿不平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搞什麼,他還能和蛇對話?」
「那條不是普通的蛇,這條蛇是守護蛇,一般是為了守護古墓裡的主人存在的。」岳青說道:「這種蛇是通了靈性的,能夠與人交流不算是什麼稀罕事,就像這七位兄弟一樣,他們雖然不會說話,可是也完全能夠與我們溝通。」
「你拿我的兄弟和蛇比?」老三窩了一肚子的氣,此時正好藉機撒出來:「我一早就覺得你們幾個人不順眼了,仗著有幾個搬神弄鬼的本事,就耀武揚威。」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起槍來對著岳青,崔穎一個箭步過去,擋在岳青的身前:「這位先生,請你不要衝動,戴小姐?」
戴傑麗的臉沉下去,她突然也掏出了自己的槍,對準了老三的太陽穴:「把槍放下,否則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傑麗,你居然幫著他們?」老三說道:「你這是怎麼了,自從遇上他們,你就一再一反常態,你是吃了**藥了嗎?」
戴傑麗沉聲道:「我不想和你廢話,我現在開始,數到三,你再不放下槍,就不要怪我不念以前的情義!」
「你……」老三放下手來,氣呼呼地衝出洞外,站在大雪裡,仰天就大叫一聲,那七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沒有一個人敢出去安慰他,再說這些人都不會說話,出去也是白搭,戴傑麗收起槍來,走到岳青跟前:「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是非不分,請見諒。」
岳青說道:「也怪我,我用詞不當,我並沒有污辱七位兄弟的意思。」
「我知道,」戴傑麗說道:「否則剛才你們就不會拚力救我們了,不好意思,我先出去看看他,還有,你,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白墨軒冷冷地點頭:「我只在乎我對付的對手,並不關心其它。」
早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戴傑麗已經習慣了,悶哼一聲就走出洞外,一出去就大吃一驚哪裡還有老三的影子,戴傑麗的火氣噴了上來,正要轉身,卻掃到老三的衣服露出一角來,戴傑麗走過去,老三正蹲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抽泣著,戴傑麗冷笑一聲:「你在戰場上都沒有流過的眼淚,卻要這種事情掉下來?」
老三抬起頭來,雪正飄飄灑灑地下來,戴傑麗在雪裡,越發顯得動人,戴傑麗蹲下身去,雙手捧起老三的臉:「你為什麼要生外人的氣?你知道的,我是走過生死的人,只有你和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對我的意義,你難道還不知道?」
「傑麗。」老三說道:「我也是個男人,我在想什麼,你也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喜歡自由,為了你,我才為百里先生賣命的,假如失去了這個初衷,我沒有任何理由呆下來,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看那個白墨軒的眼睛,不一樣!」
戴傑麗的手放了下來,她站起身來:「我這個人從來不欠人人情,他一再出手救我,算起來,我欠了他兩次人情,我看他,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樣,你若是想太多,我不攔你,眼下這地方有守護蛇,這地方就一定有古墓,我不想再拖延,你要不要來,隨你。」
她說完,轉身就離去,老三蹲在那裡,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毅然地跟了過去,戴傑麗早料到他不會離去,嘴角浮上一絲笑容……
蘇柏等人經過剛才的惡戰,都有些疲累,正坐在那裡休息,岳青說道:「有守護蛇,這地方就會有古墓,而且年代一定久遠,這台階是向下的,那蛇離開的方向卻不一樣,你們說,到底會在哪個方向,是向前,還是向下?」
「石階向下,這是水滴的作用,很有可能是巧合,不過靈蛇也有可能騙人。」白墨軒說道:「所以,我們還是用老辦法,直接探。」
見到戴傑麗進來,白墨軒馬上閉上了嘴巴,甩不掉的牛皮膏藥,難道要當著這支自稱探險隊的人動用洛陽鏟?崔穎也有同樣的考慮,那戴傑麗走過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這裡一定有古墓,我也想開開眼界,怎麼樣,現在繼續?」
崔穎冷笑一聲:「戴小姐,你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虞朝,剛才你回答時,答案像是被背下來的,說得太快。」
「不愧是名小說家,邏輯能力一流。」戴傑麗的面色一冷,一揮手,那七人同時掏出槍來對準了四人!
農夫與蛇的寓言故事早就昭示世人,有些人是永遠不必施予同情的,當初的老金頭是如此,現在面前的戴傑麗也是如此。
「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白墨軒冷笑一聲:「女人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面容可怖,而是心如蛇蠍,忍了這麼久,你也真是不容易了。」
戴傑麗心裡一顫,居然泛出一陣苦澀,她強壓下去,手上的槍沒有絲毫放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道理,要不是你這個女人認出我來,我何需得編織謊言,看在你們剛才救了我的隊員的份上,我現在不會要你們的命,只需在你們配合即好。」
蘇柏望一眼岳青和白墨軒,有這兩人在,戴傑麗根本困不住他們,可是他們倆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蘇柏急得乾瞪眼,此時,崔穎一語讓戴傑麗的臉變了顏色:「你根本就不是戴傑麗,你到底是誰?」
老三聞言,渾身一怔:「你胡說什麼?!」
戴傑麗的眼神越發凶狠,崔穎卻絲毫不懼:「我這個人沒有別的長處,只有記憶力驚人,同卵相生的人算是面容最相似的,可是個體只有一個,再相似也不是彼此,你長得再像戴傑麗,可是你始終不是她,恐怕上次在簽售會的慶功宴上我所看到的戴傑麗,當時還不是你吧,但你卻知道這個細節,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你和真正的戴傑麗關係匪淺。」
「傑麗……」老三被崔穎披露的事實驚呆了,他望向戴傑麗,卻看到戴傑麗的眼神充滿了殺氣,她的手在微微顫抖,她的手一抬,已經扣下了板機,岳青的身子自發地將崔穎撲倒在一邊,子彈擦著岳青的背部過去,射入石頭裡,岳青的背上就多了一條灼痕,白墨軒徹底惱了,他瞬間移到戴傑麗的面前,一隻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戴傑麗手上的槍落在了地上:「想要保住她的命,就扔掉身上的槍,還有你,裝火藥的盒子拿出來!」
那七人像機器人一般,齊唰唰地丟下身上的槍,老三咬著牙,也將裝火藥的盒子扔在地上,蘇柏立刻過去,將那裝有火藥的盒子先裝在背包裡,又將地上的槍拿起來,取出四把來,其餘的都將子彈卸下來,裝了起來,將那些沒有子彈的槍都扔了出去,雪馬上就將它們淹沒,蘇柏心裡一直惦記著那把赤砂槍,走到戴傑麗面前:「美女,得罪了。」
崔穎一把掀開他:「你少趁機佔便宜,我來。」
蘇柏就翻了一個白眼:「我的道德素質有這麼差勁嗎?你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這幾個人在自己面前嬉笑打鬧,戴傑麗恨得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崔穎從她身上摸出兩把槍來,其中一把正是那赤砂槍,蘇柏正要搶過去,岳青說道:「這赤砂槍還是留給崔穎備用吧。」
蘇柏就吐了一下舌頭:「你真偏心。」
「誰要他偏,你拿去吧。」崔穎沒好氣地將槍塞到蘇柏懷裡。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柏完全不理會岳青衝自己翻白眼,絲毫不客氣地放進自己的背包裡,他還沖岳青做了一個鬼臉。
戴傑麗看向白墨軒:「讓我教給你一條,你現在最好殺了我們,否則,風水輪流轉,誰也料不到結果。」
「殺人?」白墨軒冷笑道:「爺現在沒有這個興致,我救你兩回,現在殺了你,豈不是在笑話我自己?放心,我有更好的處理方法。」
戴傑麗近距離看到白墨軒泛著粉紅色的眸,心裡一寒:「你要幹什麼?」
白墨軒要幹的事情很簡單,他早瞧出這老三愛戀戴傑麗,索性將戴傑麗和老三面對面捆起來,丟在冰天雪地裡,另外七人,個個被捆得像粽子一樣,也丟在一邊,戴傑麗氣得大罵:「姓白的,你不得好死,我要還活著,以後讓你好看!」
「那就等你活下去再說吧。」白墨軒拍了拍雙手:「我們走。」
白墨軒進去那山洞,瞅著那諾大的洞口,與岳青對視一眼,施下障眼法,明眼人只能看到這裡是嚴實的山壁,那群人若是想要進來,三五年內是沒有辦法了,他們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道法中的佼佼者了。
蘇柏對白墨軒的手段連連咋舌:「想不到你這麼腹黑,不過他們這樣在冰天雪地裡,一定會被凍死的吧?」
「你太小瞧他們了。」崔穎說道:「憑他們的手段,這種繩索算什麼,我想他們一會兒就能解脫了,現在還是先顧好我們自己吧,我們現在要往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