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覽眾山小的體驗讓四人的表情都嚴肅起來,七邪說道:「我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你們現在可以看到,這座山與你們要去的地方,中間有一座山峰相連,跨越之後就可以到達主龍脈的地境,這裡海拔高,隨時會落雪,要謹防雪崩,所以不要大聲說話,大聲喧嘩,如果發生雪崩,一定要找到躲避的地方。」
七邪一再強調雪崩,正是因為多年前,他們就曾經險些命喪雪中,小山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他也知道雪崩的厲害,也崩著臉不時地點頭:「一定要小心。」
兩人對視一眼,七邪點頭:「你們下去吧。」
所謂的下去,是要從這座山頂利用繩索下滑到交界的那座山峰頂上,再越過它,到達主龍脈所在的地方,肉眼就可以看到這座略矮的山峰就在眼前,但這種距離都是拿來騙人的,真正要過去,耗費的時間很長,對體力和耐力是極大的考驗。
白墨軒冷笑一聲:「我還需要繩索?」
他在天山出生,對嚴寒不懼,對於攀爬,更是他的拿手好戲,當下就向下一躍:「我在前面引路。」
七邪無奈地搖頭,小狐就是這樣,畢竟是狐族,天性狂放,必須得時間長了,才能瞭解他的性子,肚量小的人,是永遠做不了小狐的朋友的。
其他三人都取出工具,這是攀巖專用的繩索,帶有上升器和下降器,在半空中也能自由控制身體的上下,找到最合適的落腳點,所有工具均由步家兄弟提供,三人不敢怠慢,與七邪、小山告別,即刻下降,追上白墨軒的步伐。
眼看著四人慢慢消失在眼前,小山皺了一下眉頭:「他們沒有問題吧?」
「溫室裡的花是永遠嬌嫩的,必然要經過風雨歷練,才能練就一身好本領,眼下他們還處於磨合期,信任這個東西,必須出生入死才能體會。」七邪拍了一下小山:「我們就送到這裡,你想你三成哥了吧,走!」
兩人轉身離開,再說蘇柏三人,停停下下,節奏雖然還算明快,但白墨軒居然早就不見人影了,這惹得崔穎也抱怨起來:「這傢伙分明就是個獨行俠,和我們格格不入。」
「算了。」岳青說道:「他的個性就是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蘇柏一直不敢低頭看腳下,他真怕自己一看,就頭暈目眩,失去了行動能力,三人互相打氣,好不容易看到那山峰的峰頂就在腳下,卻也再行進了半小時,才真正地到達了那峰頂,三人落地,將繩索收了起來,卻沒有看到白墨軒的影子。
蘇柏氣得罵出聲來:「這壞狐狸,肯定是一個人跑掉了。」
「背後講人壞話,是不道德的。」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從一塊大岩石後面走了出來:「這裡有發現。」
白墨軒的發現,普通人都沒辦法發現,那塊大岩石足有一噸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瞧出了貓膩,居然將它移開來,露出一條伸向山體的台階來:「我已經下去走過,沒有機關,一直盤旋向下,我估計可以直通山腳。」
剛才還怨氣沖天的蘇柏馬上眉開眼笑:「這下可好,不用挨凍,也省事了。」
「你變臉還真快。」崔穎搖頭:「走吧。」
四人循著那台階下去,崔穎馬上就搖頭:「這台階不算老舊,感覺就幾十年的歷史,什麼人費盡心思在這裡鑄這麼複雜的台階,在山體裡施工,難度更大。」
「沒錯,不太正常。」蘇柏低下頭去,打開手電,照著那台階的石質:「是花崗岩,這種石頭屬於深成巖,不易風化,顏色美觀,外觀色澤可以保持在百年之上。」
「少廢話,是現代人常用的,還是古代人常用的?」岳青知道蘇柏愛顯擺自己理論知識的精深,最怕的也是這一點,現在又不是做學問。
「當然是現代了。」蘇柏說道:「這花崗岩的顏色還艷著呢,距離一百年還遠著呢,我估計,就像老姐說的,最多六十年。」
白墨軒悶哼一聲:「看來事情好玩了。」
蘇柏下意識地在巖壁上找火盆,巖壁上卻是光禿禿地,四人唯有借助頭燈和手電向下行進,那台階明顯是盤旋向下,繞了許多圈,大家都感覺身子有些頭重腳輕的意思了,終點卻不知道在哪裡,初開始,眾人不以為然,但慢慢地也發現不對勁起來,就比如說,這一塊巖壁上面有些濁跡,方纔已經經過一次,現在為什麼又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