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是成年男性了,有什麼不能講的。」柏凌拿身子撞了一下蘇柏:「兒子,老實告訴媽,你還是那啥吧?」
「哈?」蘇柏有種不好的預感。
柏凌湊過去,在蘇柏耳邊吐出兩個字來,蘇柏險些暈死過去,全身的溫度都被這兩個字給調動起來,他腦子裡迅速轉了一下,這才說道:「其實不止我是,岳青也是!」
「岳青不同,岳青是修道之人,童子血,真陽涎,那是必須保持童子之身的,你又不同。」柏凌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過不了這個坎,總不能讓蘇家無後吧,兒子,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放心上,遇上合適的姑娘,快刀斬亂麻,你懂的?」
蘇柏真想一頭撞在電線竿上,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以前他不懂,為什麼總有人拿猴子屁股來比較紅臉,今天他有了深刻的理解,對著旁邊店舖的櫥窗,蘇柏看清了自己的臉,的確,猴子屁股很形象。
柏凌見蘇柏一幅嬌羞的樣子,無奈地搖頭:「真沒出息,平時呢,總是嘻嘻哈哈的,在這方面就是中看不中用,這樣可不行。」
「媽,對男人不能說不行兩個字,你這是咒我呢。」蘇柏沒好氣地說道:「我不理你了。」
透過櫥窗,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晃而過,蘇柏轉身過去,迅速地掃視周圍,柏凌見他反應激烈,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看到美女了?」
「媽,我肯定是眼花了,剛才我看到她了。」蘇柏愣愣地說道:「這也太巧了吧,說曹操,曹操到。」
「就是你高中暗戀的那個女生?」柏凌才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哈哈一笑:「你就糊弄我吧,小處男。」
「媽!」蘇柏的拳頭都握起來了:「你要不要這麼大聲,你再這樣我可就和你翻臉了,我現在就回古董店去。」
「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行不?」柏凌愛極了現在蘇柏的反應:「你爸可是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在家等你,雖然你傷口恢復得快,可是你爸就是不放心嘛,想要給你補一下身子,你就乖乖在家呆幾天,順便等消息。」
蘇柏的心被剛才的那個影子給擾亂了心神,他應該沒有看錯,印象中,她總是喜歡穿白色的連衣裙,最喜歡的顏色是白色,最討厭的顏色是紅色,上學時,她喜歡將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坐在她的後面,他總是喜歡看著她的黑髮入神,她的皮膚很白,白得有些過分了,皮膚下面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愛說話,總是很安靜地呆在角落裡。
初見雪紛的時候,蘇柏就覺得雪紛身上有些那姑娘的影子,只是雪紛是冷,那姑娘是恬靜,她只是不愛說話,但總是愛笑,只是嘴角微微地翹起起來,很溫柔的樣子,蘇柏很喜歡看她笑的樣子,有一次,那姑娘掉了一張素描,蘇柏撿起來跑了三層樓,送過去給她,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去,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抬起頭來,道聲謝謝的同時,就出現了標誌性的笑容,蘇柏覺得,自己就是在那一刻被她俘獲的,那張素描上的人,好像就是自己……
要說少年得志有什麼不好,最糟糕的就是錯過了與她的分別,她轉校的那一天,蘇柏偏偏被叫去面試,等她回來的時候,那女孩早就離開了,在他的課桌上,留下來了一隻紙鶴,上面寫下了他的名字蘇柏。
那只紙鶴至今還躺在蘇柏最喜歡的書裡,平平整整,蘇柏偶爾會拿出來看看,回味一下她低垂下去的睫毛,還有那幅楚楚可憐的樣子。
「兒子,想什麼呢?」蘇打洪替蘇柏盛了一碗湯,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拍了他一下,這一下才讓蘇柏回過神來:「沒什麼。」
「他估計在想女孩子。」柏凌嘻嘻哈哈地說道:「剛才在街上,硬說自己看到了以前的同學,就是他暗戀的那一個。」
「這件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蘇打洪歎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老婆孩子有事情瞞著他,弄得他像外人一樣。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柏凌意味深長地看著蘇打洪:「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心事,要是真看到了,也得遇上才有用,對不對,兒子?」
「嗯。」蘇柏應了一聲,將臉埋進了碗裡,現在這顆心完全不聽話了,一直砰砰地跳個不停,吃完了,蘇柏說道:「媽,我帶點飯菜去古董店,崔穎和岳青都喜歡吃爸做的菜。」
蘇打洪得意道:「我早有準備了,這是他們的份,你就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