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在端陽的午時,陽氣正盛,這或許就是原因之一。」柏凌說道:「當初擔心嚇到你爸,知道我費了多少功夫嗎?讓他忘記生孩子的那一段,我動用了很多手腳,所以他現在根本不記得你出生時的情景,當時的經手人,那些醫生和護士都和他一樣,否則,你就算活轉過來,也要被抓去做研究了,從小到大,但凡你要體檢,我都要提前準備。」
蘇柏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我體檢你都格外地緊張!」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做了多少功夫,你哪裡知道?」柏凌歎道:「可是你喉嚨上突然長出逆鱗,這才是讓我最害怕的地方,龍喉間有一塊月牙形的鱗片,叫做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它是龍族巨大能量的聚集,可是一旦觸之,其力量也能讓其失去理智,不可控制,你無法控制它,它就會吞噬你,這樣一來,當初救你還有什麼意義?」
蘇柏的身子縮了一下,帶動胸口的傷口,他忍住痛:「那我要怎麼辦?」
「或許馬上就有答案了。」柏凌發現蘇柏接受這個事實十分迅速,暗歎這孩子在古董店裡成長了不少。
母子倆一語道衷腸,不知不覺,天已經快亮了,兩人沒有絲毫的睏意,蘇柏知道了答案,反倒心裡安然了不少,他側頭看向窗外:「岳青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崔穎同樣關心,呆在古董店裡的她,心緒不寧,雪紛這一夜也沒有睡,一直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只是在崔穎口渴的時候倒杯水,其餘的時間裡,一直安靜地望著崔穎的側臉,眼看天已經明亮,岳青沒有回來,連唐老闆等人也不知去向,電話也聯繫不上,崔穎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馬上。」雪紛出乎意料地應道。
崔穎脫口而出:「你不是不問世事的嗎?」
「我只是不問與我無關的事情。」雪紛淡淡地說道:「可是我的侄子涉入這件事情,我就不能不關心了。」
「你知道什麼就趕緊告訴我啊。」崔穎說道:「岳青現在生死不明,你關心白墨軒,我也關心岳青。」
「我知道。」雪紛說道:「好歹我也算是女人。」
什麼叫我也算是女人,要是平時,崔穎一定追問她,現在她哪裡有這個心情:「唐老闆什麼時候回來?」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來的人是白墨軒,見到崔穎,「哦」了一聲:「你在等他回來?恐怕不可能了,在他沒有恢復自己的意識之前,根本不會再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在想,怎麼可能蘇柏那個門外漢可以爆掉搖光,果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搖光自爆只是假象,只是蒙騙我們的。」白墨軒說道:「他將自己的執念注入到岳青體內,捨去了魂魄,這也算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存在。」
崔穎聽得似懂非懂,雪紛解釋道:「就像一個人用自己的情緒去影響另外一個人,而最終借助對方的手達成自己的目的。」
「搖光的本事驚人,死後又一直吞食其它魂魄,甚至吸食人的生靈,」白墨軒說道:「因為我們的介入,一再阻擾他的計劃,逼迫他最終選擇這種方式,魂魄盡毀,用執念來報仇,岳青雖然是茅山術士中的佼佼者,可是他畢竟年輕,再加上他從小就封閉自己,個性敏感,更容易受到搖光情緒的影響,以上。」
「是唐三成和白逸的結論嗎?」雪紛突然問道。
「姑姑你真聰明。」白墨軒說道:「當然還有我媽的功勞了,你也知道,她一向冷靜睿智的,分析力驚人,所以現在的岳青並不是他自己,這更危險,他神智不清,會闖出什麼事情也不一定,所以現在除了我,還有躺在病床上的蘇柏,你,我姑姑以外呢,所有人都在全力找他,估計馬上就能有下落。」
崔穎居然興高采烈起來:「我就知道,岳青不會傷害蘇柏,他果然是被控制了。」
「有什麼高興的。」白墨軒果然不解人情:「一天不找到他,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說不定變成另外一個人。」
雪紛無奈,就是她,只是這一夜,也能看出崔穎對岳青的情意,這個白墨軒果然是不經情事,完全不通曉人情,崔穎沒好氣地白了白墨軒一眼:「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心的人。」
「有啊,在胸口裡跳著呢,還是熱乎的。」白墨軒說道:「我也是時候到醫院看看蘇柏了。」
「難得你還會關心人。」
白墨軒悶哼一聲:「我可沒有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