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的一雙腿就是那苦b的11路,他扶著腿,看到台階就坐了下去,岳青的眼睛也定格在羅盤上:「四應不齊,生氣不通,這地方是大凶之地。」
剛剛屁股著地的蘇柏立馬跳了起來,苦著一張臉說道:「走了這麼半天,你一聲不吭,我這剛坐下,你又說什麼大凶之地,少年,你是不是耍我?」
「不是,你要知道,現代社會看上去先進文明,可是越有錢的人就越相信風水。」岳青歎了一口氣:「所以市中心的那些建築在拿地之前,都會找風水師傅看過風水,蓋樓之前更不用說了,砸在風水師傅身上的錢不會比建築設計師身上的少,所以我們在中心位置轉了這半天,四應不齊的少,頂多一應不齊,這樣的地方根本稱不上是大凶,可是這裡是郊區,也就是俗說的城鄉結合部,以前都是窮苦人家住的地方,扯一塊地,蓋一座宅子,都是相當了不起的事情,哪裡還會再花錢看什麼風水,恰好是這種地方,容易找到大凶之地的所在,也有可能是另一個地眼。」
「擦,那你直接到郊區來不就好了,還花費那麼多時間在城裡,少年,我們可是靠十一路走過來的,下次換出租可不可以?」蘇柏氣得要炸開來了,這個岳青,腦子裡不知道想的是什麼東西,根本不按常理來辦事,時間也是成本的道理,看來他根本不懂。
「對,中心位置的大凶之地少,可是遊魂卻多,通過這些遊魂的動靜,也可以判斷搖光有沒有找到新的地眼佈陣。」岳青說道:「所以時間並沒有浪費,目前看來,他沒有搶在我們前面。」
「這個地方就是你所說的地眼?」蘇柏明白過來了。
「**不離十。」
「你要是講百分之百,我心裡會安慰一點。」蘇柏看著眼前的小院子,門口貼的一對春聯,經過雨雪的洗刷,早就褪去了當初鮮紅的顏色,底部也起來了,風一刮,就迎風起舞,完全打不起精神的樣子,裡面的房子,透過院牆淺淺地露出頭來,可見裡面的房子建得不高,不像是有錢人家的房子。
蘇柏仗著有一米八的個頭,搬來周圍的磚塊,站在上面朝裡面張望,裡面的院子裡晾曬著幾件衣裳,「少年,有些奇怪呢,這裡面住的人難道是個道士?」蘇柏念道:「院子裡晾的是道袍。」
道袍自然是道士穿的衣服了,藍色,採取傳統袍的款式,且有內擺,袖長隨身,奇怪的是:「奇怪,左邊袖子看上去要新一些,右袖子倒是磨得厲害,顏色淡一點。」
「還有什麼發現?」岳青這時候才覺得有些自卑,只是對於身高略有些不足罷了,雖然放在男人當中,這個身高已經合格,怪只怪蘇柏太高了一些。
「這戶人家肯定只住了一個人。」蘇柏說道:「除非還有人沒洗澡換衣服,好了,我就只能看到這些,這大晚上的,要不是院子裡還亮著燈,我啥也看不見。」
蘇柏跳下來,拍了拍手,突然一愣:「這大郊外的,這麼晚了,怎麼院子裡還亮著燈?」
岳青已經一幅思索的樣子,突然紅著臉在原來的磚塊上又加了兩塊,輕咳了一聲,才踩上去朝院子裡張望,這一望,岳青吃了一驚:「這不是普通的燈!」
那燈並非尋常人家院子裡的路燈,而是擱置在地上,放在院子的中央,一個朱紅色的檯子裡面,電線應該是從地下走的,那檯子原本是用磚砌成的,呈現的應該是磚塊的肉紅色,現在卻是赤紅,岳青跳下來說道:「那磚裡面混了大量的硃砂,道袍,硃砂燈,住在裡面的一定是個有來頭的人。」
「這麼邪乎。」蘇柏終於興奮起來了:「怎麼會這麼巧,新找到的地眼,住著一個道士。」
「就是太巧了。」岳青沒好氣地說道:「硃砂燈起的是避邪的作用,有這燈在,遊魂們根本不會靠近,就憑他在地眼上放硃砂燈,這人就值得我們拜訪了,內行人,可以但說無妨。」
蘇柏抬起頭來,月亮還皎潔地亮在天上,看看手機,現在才凌晨,他馬上拉著臉說道:「難道我們要在這裡等到天亮,真是要了命了。」
岳青無奈道:「現在要返回城裡,只能用十一路了。」
「得,我就在這裡坐上一夜吧。」蘇柏作勢就朝台階那裡走。
他話音剛落,兩扇木門「吱拉」一聲打開來:「不嫌棄的話,進來坐坐吧,已經初秋,夜裡寒。」
蘇柏與岳青的身子一僵,甚有默契地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