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正想開口,岳青像是能夠未卜先知似的,衝他擺了擺手,同時示意他憋氣,不要呼吸,這對於蘇柏來說倒不是難事,他的肺活量比常人的大,馬上收住口鼻,他自認為自己算強了,沒想到岳青憋住氣後面色絲毫不改,好像不需要口鼻呼吸一般。
兩人憋住了氣,兩眼眨都不眨地盯著被鬼遮眼的崔穎,崔穎站在那裡,看到的並不是冰冷的圍牆,而是一個男人的側影:「你是誰?」
聽到崔穎突然發聲,蘇柏嚇了一跳,一口氣差點沒有憋住,幸好岳青眼疾手快,一手替他摀住,兩人才得以繼續聽著動靜,那邊的崔穎突然一幅側耳聆聽的樣子,隨即開口道:「我要和你到哪裡去?」
聽到這話,岳青終於按捺不住,從懷裡掏出符紙,咬破自己的手指,迅速地在上面畫開,然後快步地衝到崔穎的跟前,一巴掌將正陽符貼在她的額頭上,同時大喝一聲:「起!!」
崔穎的身子像有電流通過,震顫之後雙眼才有了焦點,眼前的昏暗讓她大吃一驚,感覺到額頭的異樣,她伸手將黃符扯了下來:「這是什麼鬼東西?」
「是你撞鬼了才對。」岳青說道:「我偷拿你的羊皮卷,現在替你解一回圍,我們倆算是扯平了。」
崔穎依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柏看到兩人交談上了,料想吸氣也沒有問題了,趕緊鬆開口鼻,狠狠地吸了幾口氣,這才走了過來:「崔小姐,剛才你見鬼了。」
兩人護送崔穎回到酒店,一邊走,一邊將剛才的事情講出來,並問崔穎究竟在和什麼人對話,崔穎深吸了一口氣:「從餐廳出來,我是朝著酒店的方向走的,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個男人,我現在只記得他的側臉,他問我,我現在回來是不是要和他一起走,我又不認識他,當然要問嘍,所以我才問他要到哪裡去,這個時候,你們就冒出來了,還往我頭上貼那個什麼鬼黃符……」
「要不是那張黃符,你就真要的被他帶走了。」岳青說道:「從頭至尾,你就對著一堵牆,還在那裡自言自語,你說不是撞鬼了是什麼?」
崔穎清醒過來就已經知道不對勁了,只是嘴巴硬而已,馬上轉移話題:「你們不覺得他問的話很有深意嗎?他問我,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要和他一起走,這個時候,難道是我出現的時機不對,因為我未滿三十歲……」
三十歲的事情兩人並不知道,來之前,唐三成只告訴他們有不明白的問崔穎,現在三人坐在崔穎的房間裡,崔穎自然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蘇柏則直接坐到了地板上,岳青最中規中矩,坐在椅子上,背部挺得筆直。
岳青自認為與崔穎扯平了,依然覺得和她相處尷尬,這溝通的事情就交給蘇柏處理,崔穎將從唐三成、白逸那裡聽來的消息一一陳明,事無鉅細,又反問了兩人許多事情,現在事情前前後後總算是清楚明白了。
蘇柏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馬上就將這些零散的線索串聯起來:「終於找到一些聯繫了,我現在有這樣的一個猜測,首先我們要回到朱棣奪位時期,朱棣手下有七名精通茅山術的秘密死士,他們以北斗七星的名字為代號,他們在朱棣奪位時,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朱棣即位以後,虐殺宮女,施以殘政,七人看透世事,激流勇退……」
「等等。」崔穎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羊皮捲上只寫七人離開皇宮,最終去向並沒有講明,他們為什麼離開,去到哪裡,這是一個疑點。」
不愧是寫小說的,思維邏輯能力很強,蘇柏點頭:「好,七人因為未知的原因離開皇宮,不知去向,那麼時間流轉到現在,有三件東西流了下來,七具棺木的墓室,一間北斗七星的墓室,一件羊皮卷。」
「這中間又有兩個契合點。」崔穎說道:「羊皮卷為什麼會在我們家,還有三十歲的秘密,另外一點,就是為什麼岳青手背上會有與搖光一模一樣的印記。」
「還有兩個分點。」蘇柏說道:「分別與這兩間墓室有關的兇殺案,死法相似,崔姐……」
崔穎的面色變了:「你可以對我直呼其名,叫我崔穎,客氣點的話,可以叫我崔小姐,實在不濟,叫我姐,崔姐……你是想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