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長這麼大,第一次受到這種屈辱,一張臉憋得青紫,岳青開口說道:「我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們下去,只是想看看下面的古屍!」
老金雙手叉在腰上,嘴裡喃喃念道:「遇上了兩個毛頭小子,屁都不懂一個,看了古屍,不順明器,娘的!」
蘇柏在心中盤算著如何逃脫,這些人是衝著陪葬物來的,原本是計劃坐享其成,來一次黑吃黑,現在願望落了空,惱羞成怒,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蘇柏一腳一伸,踢到了前面的岳青,這一腳的意思岳青明白,他也在尋思著如何逃脫。
此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大師,我助你一臂之力,以後我就在你的庇護之下了,如何?」
是圭鬼,岳青只覺得憋屈,這隻鬼居然敢和自己談條件,圭鬼又說道:「在下不能,只有一個本事,那就是附身,我瞧出這個年紀最長者是他們的頭兒,若是他肯鬆口,你們自然就安全了。」
岳青輕輕地咳了一聲以示同意,那圭鬼樂不可支:「如此甚好!」
老金正一腔怒氣,自己老謀深算,今天在兩個毛頭小子身上翻了船,而且翻得如此之好笑,當下下了決定,他陰沉著一張臉轉身走過來了,瞧著他的臉色,金勇已經知道義父要幹什麼了,他掏出身上的刀,狠、準就是他的特點,一刀命中心臟,血噴出來的同時,即刻斷氣,讓人死得痛快!
老金頭的臉色突然變了,原本陰沉的臉色,居然變得開朗起來,走路的樣子也有些怪異,有種迎風扶柳的飄逸感覺,金勇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微微搖了一下頭,就聽到老金說道:「走吧,不用理他們了。」
「走?不是,就這樣放過他們了?」老五還記恨自己被打暈的事,有些忿忿不平。
「我說走,你們不聽我的?」老金的聲音低沉下去,老五和金勇同時鬆開手站起來,老五惡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一腳踢到蘇柏的小腿上,蘇柏馬上吱哇亂叫起來,對方的腳像鋼鐵鑄成的,這一下,像千斤鐵砸下來!
看到三人走遠了,岳青拉著蘇柏,撿起地上的背包:「快走!」
蘇柏一瘸一拐地跟在岳青的後面,他現在只想離那三個人遠遠地,不知道向前奔了多久,岳青朝左右看看,拉著蘇柏進了一片竹林,又朝右拐去,他沒有章法地亂竄,讓蘇柏有些費解:「你在搞什麼鬼啊,不至於嚇成這樣了吧?」
「剛才是那隻鬼附了那個老頭的身,不然我們這時候已經是兩具屍體了。」岳青的心也是七上八下地,這下墓說來容易,其中驚險今天是真真領教到了!不止是那墓室的玄機,人心更是不古!
蘇柏腿痛,一屁股坐到地上,撩起來一看,右小腿青紫一片,上面浮著一個腳印子,十分醒目:「那個瘦子怎麼這麼大的力氣,這一下差點要了我的命。」
「沒死就好。」岳青說道:「青山還在。」
「少年,你太沒有同情心了。」蘇柏苦著一張臉說道:「活了二十年,今天是最糟糕的一天了。」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還有更糟糕的。」岳青沒好氣地說道。
蘇柏思索了好一會兒,從自己有印象來,自己就是個沒心肝,成天樂呵呵的人,這樣的人,果真還有比今天更糟糕的一天麼?
「不可能。」蘇柏抬頭看天,不知不覺,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天色將明,他們已然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蘇柏將手伸向岳青:「拉我起來,少年!」
兩人身子挨著準備離開,就在此時,那圭鬼去而復返,趁天明之前鑽進了玉裡:「好險,他們應該發現不對勁了,我們要趕緊走。」
蘇柏與岳青不敢耽擱,好不容易離得遠了,走到了國道上,看到一輛過路的公交車,兩人忙不迭地上去,一身泥污的兩人惹來眾人好奇的打量,岳青恨不得把頭紮到車底下去,蘇柏倒是淡定,沖眾人嘿嘿一笑:「昨晚上摔溝子裡去了,今天早上才清醒過來。」
那些人就同情起來,氣氛突然間就轉變了,「唉喲,真可憐,一看就是學生,來這鄉下地方玩的?以後可要注意安全,不然父母得多擔心呀。」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膽子就是大,喜歡玩什麼探險!」
……
岳青抬起頭來,這個蘇柏,忽悠人可真有一套,兩人在公交的終點站下車,找了個公共廁所,先換了一身衣裳,再出來的時候,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