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離開了,環視熟悉的臥室,那麼多的溫馨與愛叫羅輕音紅了眼眶,極力忍著才沒有掉下來。舒榒駑襻她知道暴聖沙一定會答應這個最後的請求。
因為他知道,那份糾葛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痛苦過,就像心頭的刺一般。他那麼愛著她,當然希望她能夠沒有任何負擔的生活。
更重要的是,她允許了他的陪伴,選擇的地點也並非是能夠殺戮的地方,這些因素足夠打動他為了她冒一次險。只可惜暴聖沙不知道,一切都只不過是她離開玫瑰別墅、離開他的借口!……
客廳裡,羅輕音正在等著拿車的暴聖沙。她不是沒想過再去看看愛羅和小沙,可是她又怕再多看一眼,心中的不捨就會發作的越厲害,到時候恐怕掩飾不過。正坐著,劉叔從樓上走了下來。
「劉叔……」羅輕音溫和的叫了聲。
劉叔皺眉,莫名就覺得面前的羅輕音彷彿有著什麼不尋常。
「劉叔,往後,愛羅和小沙,還有聖沙就拜託你照顧了。」
劉叔驚訝的瞪眼「你……你要幹什麼去?」
羅輕音淒然的笑,輕輕說「我要去除掉那些阻擋我幸福的絆腳石。如果我能夠活著回來,最好。如果我不能夠,請替我在他們長大後告訴他們,我愛他們。」
劉叔震驚的說不出話,憋了半天才焦急的喊「不可以啊,你不要衝動,少爺一定不會讓你那麼做的」
羅輕音紅著眼眶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去做什麼。劉叔,你也會為我保密對嗎?如果我們兩個人裡必須有一個人去清除那些攔路石,你也更希望是我,對不對?我很羨慕聖沙有你這樣忠心的管家,其實,你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吧。未來的日子,你也會這樣的對待他吧?」
劉叔紅了眼眶掩飾的低頭,一連無奈的歎息了好幾聲。
正說著,從敞開的客廳門口傳來汽車鳴笛聲,羅輕音握了握劉叔的手,說出最後一句「拜託了!」……
熟悉的盤山道上,車裡放著羅輕音喜愛的貝多芬d大調。暴聖沙側臉看她,一身再簡單不過的連帽衫,就像是出去散步的裝扮。
這樣隨意的裝束叫他從早上起就莫名惶恐的心得到一點安慰。頓了頓,忽然開口「……也許我不該這麼問,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輕音,你真的恨他麼?」
羅輕音注視著窗外飄蕩著雨絲的風景,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般。就在暴聖沙以為她不會回到他的問題時,羅輕音卻輕輕的開口
「知道嗎?當我知道孩子是展歌的時候,我曾經想過拿掉……是他阻止了我的混亂……那時候,他每一天開心快樂的叫我無比愧疚,我的臥室裡堆滿了他為孩子準備的禮物……那三年裡,他是那麼疼愛著愛羅,將他捧在手心愛護著……」
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記憶落下。對展歌,她是想恨的,可是那些愛卻又沉重的叫她恨不起來。所以,最後唯剩下刻骨的悲傷。人生之初,明明是先遇見他,可是上帝卻安排了她愛上暴聖沙。
暴聖沙在這些話裡,即感到無奈又感到欣慰。無奈的是,儘管展歌卑鄙的利用了芯片,但那份濃烈的感情也不能否定,甚至就連常人之間最難忍受的沒有血親的父子關係,也因為那是羅輕音的孩子,而倍加珍惜。
暴聖沙不是不汗顏的。反觀他自己,卻親手殺了那個他未成形的孩子。欣慰的是,羅輕音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已經放棄了殺展歌的念頭,那麼她說回古堡的事情應該就是真的了。
「……你呢,你恨他嗎?」羅輕音依舊注視著窗外,只是已經擦乾了臉上的淚水。
微頓,暴聖沙歎息「如果他不是這樣愛你,或許我會毫不猶豫的恨吧」
羅輕音轉頭欣慰的握了握他的手「就當那些是對我們的考驗吧,答應我,在他沒有向你舉槍之前,不要先殺他」
「好」……
上午10點天霸集團
走廊裡柔軟的地毯湮沒了羅輕音的腳步聲,秘書jissca好奇的用餘光打量身邊帶著帽子口罩的女人,莫名的有熟悉的感覺。
一路無話直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就在要敲門的空檔,大門忽然先被拉開,一個帶著眼鏡拎著皮包的精緻女人出現在羅輕音眼裡。
短暫的對視之後,女人禮貌的讓出地方,直到羅輕音進入辦公室之後才問jiseca「她是誰?感覺好熟悉」
jissca狡黠的笑,微微聳肩說「誰知道呢,或許是哪個大牌明星也不一定,看她包裝的這麼嚴實肯定是怕人認出來啦。」說完話,jissca就轉身向著空落前廳走去。身後的女人皺著秀氣的眉毛,孩子氣的嘟嘴。不知道想到什麼似的又看了眼總裁室大門…………
明亮奢華的寬闊辦公室裡,羅輕音進去的時候展歌正背對著她注視著落地窗外的世界。
整間辦公室,一分一豪都與記憶中的那間辦公室沒有差別,就連桌上那盆珍珠果觀賞盆栽,也都還是她離開時的模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它們的主人已經不再是羅輕音。四年前那場意外,所有人都認定她已經死了,這些人裡自然包括天霸集團的老古董們。
而作為羅霸天義子的展歌,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講,都是支配那50%股權的最佳人選。毫無懸念的,他成了天霸集團的新任總裁!
這四年裡,展歌也的確發揮了他所有的才能,將天霸集團帶領到一個全新的高度,那些成績她輕易就從玫瑰別墅的傭人嘴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