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接受展歌的孩子,她也不可能去打掉這個小生命,他們之間已經鍍上了那麼深的陰霾,還怎麼去前進。舒榒駑襻她已經辜負了暴聖沙,現在難道再去傷害展歌嗎?
焦慮痛苦中,暴聖沙忽然一步一步挨近,猛的抓住她握搶的手腕對準了自己的心口,然後緩緩退後了一小步說「來啊,捨不得嗎?你不是很會演戲嗎?既然你否定所有,那麼還有什麼下不去手?開槍啊」
羅輕音顫抖的舉著槍,忍住奪眶的淚水輕輕說「……不要逼我,我不想殺你,和愛不愛你無關。我只是不想殺你……」
「你為什麼不想殺我?我是21k首腦,我還打死展歌,我還殺了羅霸天,你有什麼理由不殺我!?」
羅輕音崩潰的將手槍貼在胸口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愛你!不愛你!」
暴聖沙失笑,內心的傷痛奇異的被撫平,多麼傻的女人,他們之間那麼多的仇恨和對立,那麼深的鴻溝她還在愛著他。
為了不讓自己再痛苦,寧願欺騙說不愛他,他以為他蠢的真的看不出來嗎。夠了吧,確定了這一點,其他的他總會解決吧,就像破除他們之間的鴻溝一樣,只要她愛他信任他,他或許也會嘗試著去接受那個孩子吧。帶著複雜的心情,他開始向她靠近。
羅輕音看著暴聖沙靠近,下意識的輕輕後退,那眼睛裡複雜的情感叫她莫名心慌,就彷彿只要他在靠近一點,她就會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委屈痛心,功虧一簣的投入到他的懷抱裡。
「不要過來」再次顫抖的舉起槍,只是這一次,她更害怕的是他的擁抱。她怕自己忍不住辜負展歌的心,怕自己所做的決定土崩瓦解。
「如果你能殺我,你儘管開槍」暴聖沙平靜的說著,嘴角有自負的笑意。
「我會的……你……」話未完,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腦海深處莫名的冒出殺了暴聖沙的想法。
暴聖沙注視著那張忽然變的扭曲的面孔,皺著眉頭不由向前趕來「你怎麼了……?」
「……別過來……」「彭」
隨著槍聲陡然響起,空氣彷彿凝固了般。暴聖沙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胸口流血的傷口,又緩緩抬頭看那張蒼白扭曲的臉,好半刻才重重咳出一口血來,大步的後退跌倒在地上。
身後不遠處的南宮浩早已經趕了過來,急急扶著他叫「聖沙……」
羅輕音慘白著臉,就像被嚇傻了般,緩緩看向自己開槍的手,吶吶的輕語「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啊……」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如一根尖刺般扎進腦海,痛的叫她不由崩潰的抱住腦袋,瘋狂的淚水噴湧而出。為什麼會這樣,她為什麼會開槍,為什麼!
「……羅輕音,你真的……開槍了……」暴聖沙木然的說著,胸口的槍傷彷彿都比不上心口的傷痛。
那話語讓她頭部的劇痛更為猛烈的摧殘過來,一手狠狠揪扯自己的頭髮,一手狠狠捂在抽痛的心臟上,抽噎著痛心的嘶吼「我不知道……對不起……暴聖沙,對不起,我不想殺你……我不想……」
暴聖沙眼眶微紅,她又說不知道,她真的再沒有別的借口可用了嗎?還是她根本不屑去找借口?往日的畫面一幕幕浮起在腦海裡,彷彿那麼久,她的確沒有說過——我愛你。不死心般,他輕輕問「羅輕音……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失心的痛苦、劇烈的頭痛幾乎叫羅輕音昏厥,頓了頓,勉強呼了口氣,羅輕音流著淚重重點頭,下一刻就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查看他的傷勢,卻猛不丁聽見南宮浩沒有波瀾的聲音說「他不要緊,沒有傷到心臟」
羅輕音頓住了腳步,舒了口氣後劇烈的頭痛再次凶狠的襲來,也就是此時,「彭」再一次的槍聲響起,羅輕音的頭痛奇異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部位的木然疼痛。子彈的慣性叫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幾乎踏在山崖邊緣,潮濕的海風翻滾著捲上來,揉亂了她的頭髮。
「不要在給他痛苦了……」
羅輕音木然的注視著南宮浩手裡的槍,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般,直到聽見這句話,彷彿才頓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