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裡,羅輕音衣不解帶的守在暴聖沙床前,為他擦拭,為他蓋被,餵他吃藥。舒榒駑襻暴聖沙偶爾清醒的時候,看她的眼神依舊那麼冷酷,卻並不和她說話。更多的時間裡,他在昏睡,她在注視他。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又下起了綿綿的陰雨,暴聖沙感覺到握著他手的那隻手越加的冰冷,不得已緩緩睜開了假寐的眼睛。
比起那天過來,這三天,她彷彿又瘦了許多,那張清冽的面孔有著深深的憔悴,就連睡夢中都不安的皺著眉頭。深秋的夜雨讓天氣變得這麼寒冷,她一定是感覺到冷了吧,可是他還有什麼理由去擁抱他?
不自覺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終於驚醒了羅輕音的噩夢。睜開眼睛,又對上了暴聖沙冷酷的目光。就這樣握著雙手沒有一句話的長久對視。最終還是羅輕音說「……你好些了嗎?」
暴聖沙所有強行被壓制在心底的傷口頓時被撕裂般的暴露出來,狠狠一扯將她拉到身前,沙啞狠戾的開口「你認為這樣照顧我一場,我就該好?我就該忘記所有的背叛欺騙,羅輕音,是你覺得我蠢的無藥可救嗎?」
羅輕音微微側臉避開了他可以撕裂她的目光,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展歌的指責沒有錯,暴聖沙的憤怒也沒有錯,她誰的也不能反駁。
可是這沉默卻更加激怒了暴聖沙,原來他心裡還有期待,期待她會為自己辯解,期待她可以告訴他,她愛的是他不是展歌,可是她什麼都不說,他痛恨她的沉默,更痛恨自己沒出息的期待!
下一刻,毫無預兆的,暴聖沙忽然將羅輕音翻身壓住,沒有任何前戲,瘋狂的幾下撕開她的衣服,架起她的大腿粗暴的進入,乾澀的疼痛叫她微微蹙眉,然後沉默的閉住了眼睛。
暴聖沙在她的身上動作,睥睨的注視著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孔,越是想要冷酷的摧毀她,心底反彈出來的痛苦越大。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明知道她不會求饒、不會掙扎、不會拒絕,明知道她承受痛苦唯一的方式就是握緊雙拳,可是偏偏就是想要打碎。
也許他只是想要一點柔軟來說服自己放下暴虐,然後可以再擁抱她。她卻偏偏那樣固執的不肯放下那張沉默的面孔。
心痛太過讓他失去了繼續的動力,赫然的抽身離開,撿起地毯上的衣服砸在她身上,他背對著她低沉的吼「滾!」
羅輕音木然的抱著衣服,半刻沉默的穿好,狼狽的一步一步向著房門走去,暴聖沙緩緩轉身,注視著她纖細落寞的背影,有那麼幾秒鐘,居然就想不顧一切的奔向她緊緊將她囚禁在懷裡。
夜空上積著厚厚的陰雲,綿綿的雨水如哭如訴,羅輕音失魂落魄的站在別墅門口,視線卻意外的被草坪黏住。
一周之前,他們還在這裡沐浴在夕陽中曼舞,他還說要每年帶她和孩子們去狂歡節,她還說要老了的時候一起看夕陽,一周之後,一切都成了幻影。
冰冷的雨水澆透了她的身體,大顆大顆的眼淚混著雨水流在草坪上,緊緊的握拳,崩潰的痛苦讓心臟抽搐的作痛,也讓她失去了所有警覺。
「你帶給少爺的痛苦比我想的還要多!現在是該結束了。」
劉叔沒有波瀾的聲音忽然乍起在她耳邊,緩緩轉身,不出意外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是他叫你殺我?」
劉叔穿著黑色夾克黑色運動褲,也許他是想過會和羅輕音格鬥所以才這樣穿著。但是顯然,情況比他想的要好。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如果我知道你是要這樣算計少爺,當初說什麼也會不顧一切先殺了你。幸好,現在也不算晚,只要殺了你,痛苦一陣子,少爺總會清醒,總會忘記你,他將又會是那個冷酷強大的少爺」
羅輕音苦澀的笑,羅霸天和暴炎雖然都死了,可是他們身邊還是有那麼多人固執的扭曲著他們的人生。
她有展歌,暴聖沙有劉叔,他們相愛真的好辛苦,對立的勢力、身邊人的痛苦、信任與背叛,真叫人萬分疲憊啊……是不是真的死了就能解脫了?
不再殺人、也不用擔心被人殺、不在算計不在被傷害,可是他會放過天霸集團嗎?會放過展歌嗎?會放過她在乎的羅家僕人以及八兩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