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聖沙氣惱而又焦慮的看著她,卻最終忍下了肯定的答覆。舒骺豞曶他早知道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可是他也知道,她總會明白。所以現在,他不忍心在她的傷口上繼續撒鹽。
沒有回應的痛苦叫羅輕音無措的嘩啦一聲掃掉了桌上的美食,頓了頓,轉身向著餐廳外跑去。她要去親口問一問展歌,這一切是不是暴聖沙的謊言,她要親耳聽見他說,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珍珠大廈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暴雨,行人舉著傘匆匆而過,羅輕音穿行在暴雨裡,急切的向著馬路對面的露天停車場跑去,情緒失控下讓她根本沒有留意到一輛豐田轎車快速駛來,等著巨大的喇叭聲忽然響起在身邊,那輛車已經剎車不急的近在咫尺,電光火石間她的身體被人扯著往一側滾開。狠狠的摔倒在雨水裡。
疼痛讓羅輕音霎時冷靜下來,等著看清楚對面的人時,那胳膊上被劃出的血跡頓時叫她自責懊惱起來。
「你有沒有怎麼樣?」
暴聖沙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無奈的搖頭,轉瞬將她拉入懷裡「輕音……冷靜點。現在你不止有他,你還有我。」
緊密的擁抱撫慰了她的疼痛也勾起了她的委屈,眼淚混著淚水流淌下來。
「展歌不會背叛我……我不信!我們從出生就在一起,他全家人為了保護我和媽咪都被人殺了……我們一起吃飯、睡覺、讀書、訓練、他替我挨打、替我吃藥,我生病只有他敢偷偷看我、照顧我,多少次我被關禁閉,他被羅霸天打的奄奄一息,多少黑鍋他都替我背下,多少槍林彈雨裡他為了保護我受傷,就算他再討厭的東西,只要我喜歡他都會去為我弄來,就算他再不願意做的事情,只要是我他都會去做……他怎麼可能背叛我……怎麼可能!」
隨著話語結束,羅輕音赫然推開暴聖沙轉身又向著停車場跑去。想起那些歲月裡的依賴,她的心更痛更為急切的想要一個答案,她怎麼也不能相信會是展歌。難道就因為她愛上了暴聖沙,他就能變的那樣狠毒嗎?她不信!
這一次,暴聖沙沒有再追隨上去,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她自己去解決。就連點破展歌的懷疑他都不願意,因為如果一切都是展歌所為,她痛苦他背叛的同時又怎麼會一點不恨自己。就像有時候真相太過殘酷,人們也會連帶著痛恨揭穿謊言的人……
羅家別墅裡,羅媽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澆透了的羅輕音,那蒼白的面孔失魂落魄的樣子哪裡還有小姐平時淡漠的樣子。可是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上去詢問,羅輕音已經冰冷的問「展歌在哪裡?」
羅媽怯怯的指著二樓準備開口,羅輕音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
「彭」臥室門被狠狠打開,剛剛洗完澡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的展歌皺起了眉頭。
羅輕音頭髮上滴著雨水,站在門口複雜的看著他。展歌穿著白色背心白色休閒褲,脖子上一條銀色鏈條掛著一個同樣質地的戒指,那是她送他的15歲生日禮物。他是展歌,溫和疏離的面龐,深沉的黑瞳,他就在這裡,可是她卻已經看不清楚他。
陡然冒出戾氣,羅輕音幾步走到他跟前,一句話不說忽然出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嚨,直直將他頂到了牆上。
「為什麼不告訴我蘇眉私自行動!為什麼要干預暗門稟告!白潔是不是你安插的!你要殺我!」
展歌苦澀的輕笑「如果暗門先告訴你,今晚上和暴聖沙會面之後,你還會現在問我嗎?」
羅輕音愣住,她忘記了他有多麼瞭解她。是啊,如果暗門先告訴她消息,在加上暴聖沙的話語,她一定再也沒勇氣去直面問他。以她對感情的懦弱,也許她會逃開,直到真相水落石出,或者展歌死亡……
扼住咽喉的蒼白手指終於緩緩放開,展歌沒有表情的輕輕扭動了下脖子,下一刻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問問你的心,你會信麼?我想殺你,多少機會可以下手?」
溫暖的懷抱漸漸融化她的冰冷,感情上已經投降理智上她卻還是問「那麼白潔又是怎麼知道股份協議?蘇眉她們又怎麼會想到綁架暴聖沙威脅我?」
「我不知道……不過蘇眉後來私自和左藍聯繫過幾次。」
羅輕音不敢置信的離開他的懷抱「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暴聖沙自導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