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聖沙幾步走了過去,皺著眉頭緊張的看著白潔。舒骺豞曶
白潔掙扎著從自己臂彎抬起頭,一手依舊捂著肚子,一手緊緊攬住跟前暴聖沙的腰,扭曲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沙,輕音姐姐要殺我,她……她在我酒裡下了藥!」
羅輕音微微錯愕的盯著那張臉,轉瞬怒極反笑,再不想看第二眼的轉身就要離開,卻忽然聽見身後急切的腳步,轉頭白潔已經撲了上來,死死扯住她拿合同的胳膊怒吼。
「既然你那麼愛沙!為什麼又要他愛上我!還用我媽咪來威脅我!現在他真的愛上我了,你又容不下我,你怎麼那麼惡毒!」
羅輕音厭惡至極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內心決堤的怒火讓她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她羅輕音從來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不出手的原因只是因為時機未到,現在既然決心要離開,她也不用在對這個顛倒是非演戲專業的女人心軟。
彷彿是對白潔積攢的怒火太多,一個耳光根本不夠般,羅輕音反手又要抽下去,意外的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住。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羅輕音盯著面前一張陰鷙的臉,那雙冷酷的眼睛一如初見般讓人冷到心裡,甚至更冷,心臟彷彿都因為這份寒意停止跳動了般。
下一刻她輕輕說「沒錯。她說的全部是真的,我本來就是這麼惡毒,除了惡毒,你還應該知道我無恥、冷血、麻木才對,想知道我怎麼無恥?哼,你不是說過我愛的是展歌麼,是,你說的一點沒錯,我真正愛著的人就是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任何地方,我的身體無時無刻不與他纏綿,所有和你再一起的時候,我都只不過是把你想像成他而已,我所有的激。情也只是因為把你想像成了他……」
「啪」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臉頰,許多年沒有這樣狠的耳光了,只是彷彿也並不痛,或許是心裡的痛太大了……
「夠了麼?還是殺了我才能解恨?是啊,你現在的確是可以殺我了,需要我借你槍麼?」
冷酷的對視中,一聲怒吼炸出「滾!」
羅輕音盯著他的臉,緩緩地綻放出一抹淡笑,猶如即將開敗的玫瑰最後的怒放般,帶著輕易撥動心弦的傷感,轉身,緩緩的消失與酒吧間。
隨後的時間裡,暴聖沙抱著白潔上樓,又叫了私人醫生過來,等著一切停頓,才發現隱在臥室玄關處的劉叔。
彼時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角色中,溫柔的照顧著面色蒼白的白潔,雖然他明知道,那藥是她自己下的絕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還是演的那麼投入,直到劉叔回答他的問話,說:「夫人走了。帶著行李。」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控制住忽然上揚的冷酷,也不知道白潔看出他眼底幾分暴虐,他知道的就是,從臥室出來的那一瞬間,他握緊拳頭幾乎想轉頭進去撕碎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
現在,他也終於知道了羅輕音剛才手裡捲成一卷的是什麼東西。以羅輕音強硬的性格,如果沒有把柄捏著她絕不會妥協,她能走的這麼乾脆,也正是說明了,那股權協議書在她的手裡。
那代表著,他再也沒有可以留住她的借口,也代表著,她和他之間的結束……
一路風馳電掣,終於駛進羅家別墅。緩緩挺穩自己的跑車,羅輕音就像被人抽空了力氣般,疲憊的趴在方向盤上。一切都結束了。那一耳光徹底的打醒了她的軟弱。
也就是在車裡剛剛休息了不到2分鐘,後視鏡裡清晰的顯示出朝著自己走來的人群,有展歌、八兩金、羅媽、李叔……意外的居然還有紅狼,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有溫暖的氛圍凝結,漸漸融化著她冰冷的內心。也讓她忽然間體會到了從未體會到的家的感情。
羅霸天死了,彷彿一切都在失控。家開始變的像家,她也開始任由自己的脆弱牽引。她一直渴望這樣的溫暖場景,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她才越發明白,她想要享受這些溫情,就必須學會承受失去的痛苦。
也是忽然間,那些藏在心底多年對羅霸天的陰霾忽然瓦解,也許,他那樣冷血殘酷,只不過是因為太深的體會到這樣的痛苦……
車門緩緩打開,羅輕音沒有掩飾疲憊的站在眾人面前,羅媽有微微的忐忑卻還是幾步走了上來,拉著她的手問「小姐,出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羅輕音熟悉的走到一側壁櫥不知道再翻找什麼東西,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片刻忽然感覺到身後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