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現在只開著牆上幾盞壁燈,柔光瀰漫中,白潔迫不及待的走向緊閉的大衣櫃,嘩啦一聲,巨大的聲音叫她本能的心跳凝滯,捂著胸口停頓了下,這才搜尋起來。舒骺豞曶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映像中的那個面具現在確根本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己看花了眼麼?眼光四處搜尋,忽然衣櫥最下面的一個精緻的紅色旅行箱吸引了她的目光,下一刻,白潔伸手小心的提了出來。隨著拉鏈嗤啦緩緩響起,一張藍色魔王面具赫然進入眼睛。
白潔摀住嘴,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半刻彷彿是又發現了什麼似的,急切的撥開面具,居然底下也壓著一張照片。顫抖著輕輕取出來,雖然照片上泛著褶皺,但卻掩蓋不住畫面上兩個人的濃情。
那是暴聖沙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的笑容。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是溫柔寵溺的,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那種轉變之大,就像是兩個角色般。
她還以為那只不過是因為暴聖沙太愛她,所以將最柔軟的一面只展示給自己。現在她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那樣強大冷酷的人,即便是愛著一個人,也有自己的驕傲在裡面。即便是想要關心一個人,也只會不動聲色的默默進行。怎麼會無條件的拋棄所有的行事準則,忽然張揚高調的顯示自己的甜蜜?
白潔緊緊盯著手中的照片,忽然間不止明白了暴聖沙根本不愛她,也忽然明白了,暴聖沙有多愛羅輕音。
照片中的兩個人,暴聖沙從後背抱著羅輕音,下巴搭抵在她的肩頭,那樣自然那樣溫和,同樣的淺淺笑容,同樣的驕傲神色,確無端的就給人一種天長地久的厚重感,彷彿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將她們分割。
周圍的景物成了他們的配襯,模糊的越發顯示出他們融為一體的清晰,那麼清晰,清晰到刺痛人的眼睛。
晶瑩的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一瞬間,白潔只覺得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原來自己只不過是暴聖沙用來刺激羅輕音的工具,她還妄想借他之手完成任務……良久的沉默之後,再睜眼,那雙本是清純的眸子已經帶上了濃濃的陰霾……
新加坡林楓路聖子廟
忽如其來的暴雨,讓本就人跡稀少的林楓路變的更是冷清。大雨瓢潑的如從天上倒了下來般,嘩啦嘩啦的砸在地上,濺起密密麻麻灰白色的水珠,路燈的柔光中,羅輕音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就這樣孤獨的走向不遠處的聖子廟。
聖子廟的大門被雨水沖刷的濕漉漉的泛著黑紅,因為後來和附近的公園合併,所以這扇大門也自此不在關閉。
羅輕音還記得小時候,展歌每次不開心總是到這裡的許願池看人許願,有幾次天色很晚也不見回家,不得已只能翻過這扇大門。
那時候,她還沒有去訓練營,對於只有8歲的普通女孩要翻過3米高的牆頭,可想而知多麼困難。但是每次摔的再狠,再痛,見到展歌的時候,羅輕音的臉上永遠是掛著笑容。
她不怕痛,也不怕摔,她只怕,展歌永遠不再回來。沒有展歌,她的人生將會徹底陷於黑暗中。
也許是那些記憶太過於深刻,所以雖然很多年沒有來過聖子廟,她還是依然清晰的記得許願池怎麼走。
雨幕中有悶雷炸響,雨更急了,雪白的禮服裙角早已經不堪重負的濕成一團,刺骨的寒冷讓她微微瑟縮的單手抱住肩頭。摸索中那突起的疤痕又觸動了內心的隱秘,微微停頓,半刻之後才又緩緩向前走動。
偌大的許願池已經被改造成了噴泉,只是因為雨天的關係並沒有開。
許願池中間是座假山的造型,上面掛滿了紅色許願球之類的東西,許願池周邊是一圈橘黃色的小射燈,讓羅輕音清晰的看見清澈見底的池水裡,比那些年更多的硬幣。
……
萬豪酒店停車場,展歌急匆匆的上了跑車揚長而去。另外一側的一輛蘭博基尼黑色跑車裡,暴聖沙也狠狠踩下油門跟了上去,副駕駛上坐的南宮浩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直到跟著前面那輛車開出許久,暴聖沙才耐不住性子的開口。
「你確定跟著展歌就能找到她?」
南宮浩溫和的淺笑「當然。你忘記我是天才麼?」
暴聖沙桀驁的撇嘴「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對羅輕音那麼關心了吧。」
南宮浩失笑「或許你猜的不錯呢,我也愛上了羅輕音,她比我想的還要溫暖呢。」
暴聖沙不羈的勾唇張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