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已經讓秘書通知了公關部,明天上午召開個記者會,當眾公開花朵朵的身份。舒榒駑襻」夏洛休放下杯子,吐了口氣。
關於花朵朵的事情,夏家對外隱瞞了這麼久,現如今,也該是時候公開與眾了。
彼得張低頭,在筆記本上記清楚。
之後,他抬眸看了總裁一眼,道:「夏總,現在公開,董事長沒在國內,可以嗎?」
「對於現在的情況而言,越早公開朵朵的身份,就越早能堵住那些媒體的悠悠之口,就按我說的去辦吧!」他站起身,踱步走回辦公桌前,拿出兩份文件遞給了彼得張彖。
這兩份文件,分別是能證明花朵朵身份的資料,一份是她和夏鴻望做的dna親子鑒定,一份是她新身份的戶籍證明。
彼得張接了過去,篤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些事情,我會一一處理好的。」
…酈…
下午,彼得張按照總裁的交代一一執行,未等到下班,很多雜誌媒體就紛紛撤回了之前的報道,只有零星的幾家不知天高地厚的雜誌和報刊還在一如既往,但很明顯氣勢已經大不如前了。
大豪集團。
夏洛休穩坐於總裁室內,靠在老闆椅上,他一邊瀏覽著網頁上r市新聞主編親筆的道歉信,一邊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一抹笑靨在他唇邊肆虐。
這個老東西,看來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居然敢搞新聞搞到他夏洛休妹妹的頭上,真是膽大包天!
他氣的咬牙,緊握著手裡的杯子。
就在這時,遠在英格蘭辦事的夏鴻望,讓李秘書給他發來了封email。
大概內容是讓夏洛休盡快處理好此事,不要讓朵朵受到任何的傷害,同時也要提防著馬璐璐。
其實夏鴻望就是想告訴孫子一句話,想處理清楚這件事,馬璐璐並不難辦,真正難辦的是她身後的馬氏公司,和她父親馬偉松。
在國內商業界,馬偉松的奸詐和狡猾,那是出了名的,不然想當年馬偉松也不會在國內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身邊仍沒有任何一個人肯幫他一把,被逼無奈下,他才選擇帶著妻女背井離鄉,遠走海外。
十幾年後,沒想到他在海外又折騰出了一番天地,雖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取得了和季氏集團的合作,但可以知道一點,這個人相當的陰險狡詐,最好還是少招惹為妙。
夏洛休大致看了便郵件的內容,草草的合上電腦,起身撈過外套,下樓準備開車去醫院。
花朵朵是他親妹妹,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管他們兄妹之間平時怎麼拌嘴,但這次看著妹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絕對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出了總裁室,便上了專用電梯,直下一樓。
碰巧彼得張剛從報社那邊回來,他興高采烈的將報社主編親筆寫的道歉信呈上,「夏總,這是主編的親筆致歉信,您看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這封信將印於明天的晨報上。」
「嗯,可以,其餘的事情就辦的怎樣了?」夏洛休一路走著,邊低頭整著襯衫袖口上的扣子邊詢問。
彼得張猶豫了下,又道:「有點難辦,很多中小型雜誌都表示不配合,一定要將這件事深究到底,不過請總裁放心,我一定會再想辦法,盡量在兩日內讓處理清楚此事!」
夏洛休點了點頭,彼得張辦事,他一向放心,除非有意外發生,不然他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彼得張從十七歲就開始跟著夏洛休,雖然夏總平時脾氣壞了點,但他們之間的關係,外表上是上下級,其實則更像好朋友,如果不是夏洛休外表這麼冷漠,或許他們之間可以聊的會更多。
「夏總……」
聽到彼得張叫他,便頓住了腳,轉過身,「還有事嗎?」
「我準備了曲奇餅乾,已經給大小姐送去了,記得她小時一不開心,就喜歡吃這種餅乾。」彼得張輕聲道。
其實,彼得張早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這對兄妹,那時他們還都只是孩子。
每天一起玩過家家的玩伴,因為家庭的緣故,讓彼得張從十七歲起,就做了夏洛休的私人助理,從此忠心耿耿,誓要報答小時候夏家對他的養育之恩。
夏洛休深吸口氣,他一時間太忙了,居然把妹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都忘了……
「我剛才回公司的路上,已經把餅乾送過去了,夏總,您也別太擔心了,事情終究都會過去的!」彼得張再次勸慰,看著總裁為妹妹擔憂,他的心裡也不由得湧上一片陰霾。
伸手輕拍著彼得張的肩膀,夏洛休頗為感動,仍沉著聲,道了句『謝謝啊!』就匆忙的走了。
目送著總裁開車離開了公司,彼得張吁了口氣,拿著一摞資料,回辦公室加班。
******
醫院。
夏洛休趕到醫院時,撲了個空,奢華的vip病房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走廊上,他隨便抓了個路過的護士,著急的問,「這個病房裡的病人呢?」
「先生您說的是季少吧!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剛走了!」護士回答。
「走了?」夏洛休驚奇出聲,心裡思考著季川在這個時候,能去哪兒呢?
猛然間,他心裡似乎有了答案,正朝電梯間走去時,又路過個護士,搭言的道:「是有人來問季少的嗎?季少剛走也沒多久,還不都怨郝莉呀,非要站在走廊上講什麼八卦新聞,這季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聽完了這個新聞,人就瘋子似得衝了出去,腿傷還沒徹底好利索呢,也不知道他能去哪!」
「哎呀,誰知道了,估計等會兒就該回來了,誰讓那個新聞和季少有關呢!」
兩個女護士一言一語的閒聊著,夏洛休從旁經過,大致上聽了個大概,他心裡悠然一沉,快速下樓開車離開了醫院。
……
家裡。
許願親自做了她生平最拿手的皮蛋瘦肉粥,嘗好了味道,將彼得張送來的曲奇餅乾一同端著上樓。
當當——
當地——
「朵朵,你睡醒了嗎?這都快五點了,別睡了,我熬了點粥,你先喝點……」許願敲了半天,房門也沒開,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
許願越想越不放心,著急的將粥放在一邊,兩手瘋了似得敲門,「朵朵,快點開門,有什麼事姐幫你解決,先把門打開……」
「你再不開門我可就去拿備用鑰匙了!朵朵?」
她猶豫著正要下樓取鑰匙時,玄關的門開了,季川風塵僕僕的拄著枴杖跑了進來。
見了許願,季川的第一句話就是,「朵朵呢?她怎麼樣?」
「你來的正好,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不肯開門!」許願像見了救星般,忙下樓去攙他。
季川拄著枴杖,一步步艱難的挪到花朵朵門前,未等伸手敲門,房門就自動開了。
花朵朵穿著阿狸的睡衣,頭髮亂蓬蓬的站在門口,她揉了揉眼睛,目光鎖向許願,「姐,我戴著耳機聽歌,睡著了就沒聽見你喊我,對不起……」
看到她平安無事,許願放心的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了!」
之後,她又轉過身,沉著臉,看了季川一眼,「你們倆下來,我有話要說。」
許願說完,便轉身徑直下樓。
季川和花朵朵尾隨其後,相繼跟在許願的身後,來了客廳。
三人紛紛落坐於沙發上,花朵朵懊惱的耷拉著腦袋,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許願深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季川,她赫然開口,語氣平和的道:「關上門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我也就直說了,誰也別覺得臉面上不好看,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想辦法解決,季川,你和馬璐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季川剛張口,還沒等說出話來,玄關的門又開了,夏洛休陰著張臉,一身戾氣的大步衝了進來。
夏洛休站在季川面前,雙眸裡充滿了敵意,他面色冷然,怒道:「你還回來幹什麼?還嫌害我妹妹害的不夠慘嗎?」
「休,我沒想過害朵朵,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季川的話沒等說完,就被夏洛休一語截住,「那是什麼樣?我應該想成什麼樣?你知道外面都是怎麼傳的嗎?」
「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了這件事,也聽到了那些傳聞,所以我才跑回來看看朵朵,我……」
沒等他把話講完,夏洛休已經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季川因為完全沒有防備,加上腿腳不靈活,整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上。
抬起頭,迎上夏洛休冰冷的視線,季川再次解釋道:「洛休,我們認識十幾年了吧!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什麼事情你都瞭解,這件事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還有必要再解釋下去了嗎?」夏洛休厭惡的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將那張俊美如妖孽般的臉頰踩扁,他咬著牙,額上青筋暴跳,「就因為我認識了你十幾年,就因為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所以我才更不能允許你這麼欺負我妹妹!」
「季川,你是不是忘了,小時候那個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拿你當星星似的捧在手心裡,在你一次次的闖禍後,都為你背黑鍋的那個小丫頭了?她就是我妹妹,這麼長時間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就是壓根在故意裝糊塗,故意騙朵朵!」
夏洛休如只發了瘋的獸,咆哮的大吼。
一字一句,聲聲落在季川的心裡,猶如刀劍,剜的他心疼不已。
花朵朵坐在一旁,哭的雙肩顫抖,仰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夏洛休,委屈的眼眸裡,噙著怒憤。
她咬著下唇,衝過來推開夏洛休,「為什麼非要說出來?小時候的事情,能不能就當沒發生過,永遠都不要說出來了,難道就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