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真是氣死人了!」
浴室偷窺事情結束後,許願一直徹夜難眠。
她越想越生氣,那個天然渣貨男居然當著面說她膚淺弱智,還指責她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他有什麼權利這樣說我?他……」許願憤憤不平,咬碎滿口銀牙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凌晨五點多,可她卻一點也睡不著了漭。
下樓看到仔仔的書包沒有收拾好,許願走過去整理。
書本中無意中滑落了一張卡片,看樣子好像是邀請卡之類的,許願皎潔的眼珠轉了轉,滿懷好奇的撿起卡片看了起來。
「我園以親近自然為理念,為促進孩子們熱愛大自然為契機,現於後天舉辦一次兩天一夜『農家樂』親子活動,誠邀許丁丁父母及朋友們屆時前來參加!度」
看著邀請卡片上面的內容,許願一陣發懵。
「親子活動?」她呢喃著坐在了椅子上,兩手糾結的緊捏著那張卡片,一臉愁緒。
既然是親子活動,就應該是父母兩人一起參加才對,不然會對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啊!
想著這件事,許願一籌莫展,猶豫著小聲嘀咕了句:「哎呀,這個時候,該上哪去給仔仔找個爹呢?」
「門口不就有個現成的親爹嗎?」
一道尖細的女聲,從樓梯口處傳來。
許願一驚,轉過頭,便看見花朵朵穿著睡裙,抱著只超大的毛絨公仔坐在樓梯口。
「突然說話,你想嚇死人啊!」許願扶著心口長歎口氣,偷摸將手裡的那張邀請卡藏到了身後。
花朵朵盯著她的動作,鄙夷的輕哼了聲:「別藏了,昨天晚上仔仔就給我看過了,幼兒園舉辦的什麼破親子活動,沒用的,隨便找個理由請假不去就可以了!」
「那怎麼可以?集體活動一定要參加,不然多不好啊!」許願重新拿出卡片,眉頭若有所思的蹙緊。
聞聲彈起身,花朵朵幾步衝到許願身前:「那你有辦法後天給仔仔弄個爹出來?」
「呃!」許願傻住!
看她的樣子,花朵朵又肆意的聳了下肩,繼而冷道:「你也沒辦法吧!親子活動,人家規定必須是父母兩個人一起參加,如果光你一個人去,那不更證明仔仔是單親家孩子了嗎?所以我說算了,還是找個理由請假吧!」
說完,花朵朵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準備上樓繼續睡覺。
許願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有些認同花朵朵說的,但幼兒園好不容易舉辦一個活動,這麼輕易就讓兒子放棄,總覺得有些可惜。
眉黛間緊擰成個疙瘩,許願猶豫再三,豁地起身,異常篤定地道:「不能請假,一定要參加!」
正往上樓走的花朵朵突然頓住腳步,轉身兩手撐著樓梯扶手,「姐,那你是有地方給仔仔找爹咯?」
「這個……還沒有!」許願尷尬的道。
「哦哦,那我倒是有個主意……」花朵朵頓了口氣,壞笑著指著門口,接著道:「門外不就有一個現成的親爹嗎?緊要關頭,抓過來應下急唄!」
霎時,許願眉目凜然。
轉而,花朵朵又從樓梯上跑下來,坐到許願身邊,握著她的手一臉正經地說:「姐,你就心慈手軟,你想想啊,這五年來你一個人帶大了仔仔,多不容易啊,憑什麼就讓他這個當爹地的人在外面逍遙快活?」
許願有些語塞,臉紅紅的拍了下花朵朵的頭:「臭丫頭,你剛多大啊,這種事不用你操心,上樓睡覺去吧!」
花朵朵揉揉額頭,跑到門口,隔著大鐵門,指桑罵槐地吼道:「這五年來對孩子沒盡過一天的責任,現在居然又恬不知恥的跑回來和你搶兒子的撫養權,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呢!夏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夏洛休他媽那隻狐狸精,也生不出什麼好貨……」
許願快跑過去,一把摀住花朵朵的嘴:「小姑奶奶,你小點聲吧!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到啊!」
花朵朵用力掙脫開許願的束縛,純淨的小臉霎時氣成了豬肝色,不忿地又嚷了聲:「許願!」
許願驚嚇的身子一顫,「又怎麼了?」
「快點把門口那個賤男趕走!讓他這樣天天賴在咱們家門口,像什麼樣啊!」咆哮完這句,花朵朵一臉憤然的扭身跑上了樓。
只留下空蕩蕩的客廳裡,看著大門發呆的許願,滿腹悲傷的長歎一聲,抓狂的揉亂自己的頭髮:「媽呀,我也不知道這像什麼樣啊!」
……
清晨。院子內。
屹立於瑟瑟寒風下的小帳篷裡,夏洛休一夜未眠,到了早上剛睡著,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驚醒。
英挺的劍眉緊烈地蹙緊,微瞇著眼看看時間,之後無語地道:「才五點多,許願這女人亂吵什麼!什麼狐狸精不狐狸精的,煩死了!」不耐煩的嘀咕一句,翻身縮進睡袋裡,繼續睡覺。
就在這時——
笛笛笛……
一輛轎車停在別墅門口,季川搖搖晃晃的從車上走下,腳步踉蹌的幾乎都站不穩。
「川,你沒事吧?」向晨下車後攙住了他。
季川滿臉通紅的朝著他擺了擺手:「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你走吧!」
「你真的沒事?」向晨疑惑的看著他,「那我走了?」
「嗯,走你的吧!」季川揮了下手,搖晃著邁步進了院子。
向晨開車走後,季川迷糊中感覺胃裡一陣噁心,一時沒忍住,手撐著帳篷,直接吐了出來:「嘔嘔……嘔嘔……」
帳篷裡。
正在睡夢中的夏洛休,赫然間被嘔吐聲驚醒,眉目間不禁泛起戾氣。
狂吐過後,季川慢慢直起身。
雙眼迷離的看著面前的帳篷,季川遲鈍地道:「從哪兒來了個破帳篷?怎麼蓋的跟狗窩似的!這兒還是我家嗎?」
聞聽此言,夏洛休穿好衣服,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季川神志恍然,大驚的看著夏洛休。
兩人四目相視片刻,夏洛休黑著臉一步步朝著季川走過去,陰騭的雙眸閃著冰冷的寒氣。
剎時間,季川酒醒大半,瞥了眼旁邊的帳篷,嘴角帶著調侃的笑容,上前拍了下他肩膀,道:「怎麼,放著大豪集團總裁的位置不坐,跑過來玩露營?」隨後,季川又好奇的探頭朝帳篷裡張望幾眼,「哎呦,沒帶個女人啊?這不符合你夏總的性格呀!最少也得帶著那個樸美琪啊!」
夏洛休眸光犀利,沒好氣的瞪了眼季川,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攔下。
「喂,喂,是不是對許願求愛不成,反倒被她趕出來了?」季川擋在他面前,臉上洋溢著壞笑問道。
驟然,夏洛休滿臉漆黑,冷寒著聲道:「不是!」
「那是……你想和她重歸於好,所以……」
夏洛休暴怒的狠剜了季川一眼,直截了當的放下話:「不可能!我告訴你,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這輩子我也不可能過來追她!」
季川嘩然大驚:「這麼肯定?」
不屑的橫了他一眼,夏洛休低頭整理下西裝,抬眸時臉上覆滿冷凝的傲氣:「當然了!」
看著夏洛休走遠的背影,季川納悶的轉頭盯著那個風中搖曳的帳篷,嘴邊捲起一道苦笑:「既然都說的那麼肯定了,還弄這破帳篷,守在我家門口幹什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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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休息幾天之後,許願終於從股票動.亂的行情中擺脫了出來,打起精神,邁著昂揚的大步,來大豪集團上班。
她在家思前想後,因為夏洛休那貨,而辭了這每月收入上萬的工作,那多不划算啊!
反正她和錢又沒仇,不就是一掃廁所的嗎?無所謂,她純潔地心靈能容忍掉所有累死夏洛休般的糟粕!
滿懷著這樣的激情,許願鬥志昂揚的重新回來工作。
可她剛進公司,就有種異樣的感覺撲面而來。
隨後,李秘書主動找到許願,將董事長的話轉達給她,恭敬地道:「許小姐,董事長說以後您不必再做清潔工了。」
「啊?」許願愣住,不過一考慮到日後天天都會和夏洛休那貨見面,心裡不禁又有些忐忑,弱弱的小聲問道:「可是總裁那邊不是還有八個秘書嗎?少我一個也不少,多我一個也不多,我還是願意為公司環保做貢獻,讓我繼續打掃衛生吧!」
在她一片慷慨激昂的陳詞下,李秘書被逗笑了:「是這樣的,許小姐,那八個秘書都已經被總裁辭退了,就是他讓我過來請您回去的……」
「什麼?」她耳朵沒聽錯吧!夏洛休居然能讓人請她?
許願疑慮重重的看著李秘書,懷疑他與夏洛休狼狽為奸,葫蘆裡不定買的神馬鳥藥呢!
她還有兒子要養,可不想這麼早就奔赴西天。
「是真的,總裁那邊不能沒有一個秘書,許小姐,董事長也請您回去,公司的環保工作我們會再安排他人的。」李秘書笑呵呵的從她手裡接過了拖布。
盛情難卻,許願這顆堅如磐石的心,還是在一陣陣恭維的言辭中,徹底敗北了……
無奈,許願只好認命,回去繼續當她的小秘吧!
……
透過總裁室的玻璃窗,夏洛休俊朗的輪廓深沉的隱匿於皮椅之中,蟄居般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門外正一臉興奮的趴在電腦旁,玩著連連看的笨女人。
夏洛休緊皺眉頭,摁了下桌上電話的按鈕,冷冷地吐出兩字:「咖啡!」
門外的許願一愣,聽著電話裡傳出的聲音,幾秒鐘後,慌忙將咖啡送了進來。
剛要關門離開,夏洛休一口熱咖啡狂噴了出來,「啪嚓」一聲摔碎杯子,他氣咻咻的大叫:「這什麼鬼東西!是給人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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