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才一走，熾卓剛想問子萊，可是這時牛治竟然來了。
客氣了幾句，牛治就死死地盯著子萊。子萊卻很平靜地看著他。這麼久沒見，牛治更老了，可是他還是那麼精神。
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熾卓笑著說：「牛大人，你是怎麼了？三才兄弟不會以前得罪過你吧？」
牛治愣愣地對子萊說：「三才兄弟，這裡沒外人，我問你一句實話。你要如實告訴……」
「我是子萊！」還沒等牛治說完，子萊就這樣說了。
牛治全身發抖，「你，你不是！你，你……」
子萊簡短地說了在牛家莊的事，牛治這才相信子萊真的是子萊！他老淚縱橫，跪趴在地上，「殿下！殿下！」
子萊卻平靜地說：「起來！要是別人知道了，我們都活不了。」
熾卓把牛治扶起來說：「前輩，我聽殿下說你是個精細人，怎麼這時突然這樣了？」
這一句話提醒了牛治，他趕緊擦了擦眼淚說：「三才兄弟，你怎麼會來這裡？」
等子萊簡短地把事發的經過一說，牛治感歎說：「這是命！殿下，我聽說明月國的事後，派人到處找你。我萬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這下好了，我沒白等！早在殿下在通州率軍和羲中作戰的時候，我就想帶著人去幫忙。可那時候事態複雜，我不能輕動，還望殿下不要怪罪。」
子萊說：「以前的事都不要說了，我現在正需要大人相助。」
牛治高興地說：「我手裡有一萬多人，只要殿下下令，我們誓死相從。」
子萊想了想說：「以前牛家莊沒有這麼多人。這些人可靠嗎？」
「除去我牛家的幾千人外，剩下的都是海真大人送給我的家奴。平時我對他們很好，他們應該忠心。」
子萊沒接話，可是熾卓和牛治都已經看出，子萊的意思是，這些人不可能忠心。人是承天國的人，而且他們還是海真的舊人，誰能對這些人放心？其實子萊已經對牛家的人不怎麼放心了。事過境遷，還有誰會為了一國流亡的通州王拚命？卑鄙多了，卑鄙就會自然而然地無處不在。
正在這時，牛長突然跑了進來，他向牛治行禮說：「大人，有人找您。」
牛治一看就知道，有事發生，於是他說：「有什麼事說！」牛長看了看子萊和熾卓，他沒說話。明顯這事不能當著子萊的熾卓的面說。
牛治歎了口氣說：「這是子萊殿下，當著他的面，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一聽這話，牛長盯著子萊半天，突然跪下來哭著說：「殿下！殿下！……」就說了這麼幾個字，他就說不下去了。
子萊把他扶起來說：「別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牛長哽咽著說：「殿下，決參大人……」
牛治長歎一聲說：「外面都傳說殿下和決參他們都戰死了。」
別的還好，只要一提起這事，子萊的心就像刀割一樣。見子萊這樣，熾卓不高興地說：「混蛋！哭個屁！牛長，有事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