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萊下了馬,他看著達和他們,冷冷地說了句:「只要不怕死的,才配跟我去.」……
第二天,子萊就率領大軍前往通州。早在子萊沒到幽州前,他就給梁州的右將軍左安、太守華和曾雍州右將軍許擇和太守何望下了軍令,讓他們準備軍馬一起攻打通州。
絕華城。
就是在這裡,子萊首次與白痕交戰。
可是現在絕華城已經名存實亡了。經歷連年的戰爭,絕華城已經變成了荒草叢生的廢墟。
枯骨、殘兵……
這裡依稀還有曾經慘烈的戰場的夢魘,曾經、現在、以後都會久久縈繞不去。
站在殘破的絕華城的城牆上,子萊遠望著通州的方向。這一次子萊終於有了比白痕更強的軍力,他終於不再像個孫子一樣帶兵。可越是這樣,子萊越害怕。
因為他知道,這些軍隊是明月國的命脈!
他比以前更輸不起!
他擔心的不是吾太、決參和刃絕,更不擔心炙日,他怕自己無能。
現在他的身邊只有阿丑,不再像以前那樣有至流、決參等人相助。從都城敗走,子萊就是這樣一路敗到了衛州。
這一次能贏麼?
子萊緊緊地握著幽月劍,現在他需要力量,讓自己平靜的力量……
柴諾就是柴諾,他別的事幹不了,卑鄙的事極為內行。
早在子萊決定帶兵攻打通州之前,他立刻就派人到通州聯絡自己的人開始在通州「造謠生事」。柴諾的人別的本事沒有,幹這個絕對內行。
白痕真的難,他難就難在,呆在了一個最不該呆的地方。
安逸是雙刃劍。
老百姓有飯吃了,他們就不會想以死來謀生。這是白痕的功勞,可他要是不讓通州的百姓過好,他更會不安生。
因為早有子萊,現在白痕的功勞卻比不了子萊的功勞。
虧就虧在白痕不是明月國的王子,而子萊是!
而且,現在羲中的軍隊已經打到衛州,這更要命!
這幫了白痕,卻也害了白痕。
這樣一來,白痕幾乎沒有了兵源。通州的百姓都在等著子萊,只要子萊來了,他們就跟著子萊去和羲中拚命。
而錢糧呢?
經過上次幽州與子萊的巨大消耗,緊接著白痕一直派軍隊騷擾幽州等地,他已經難上加難了。
雖然通州現在看上去平靜,可是卻已經是海嘯前的寂靜。
柴諾和密探,白痕也有自己人。
他早已經感知到了通州的民心的改變。他甚至知道,很多人在盼望著他投降子萊,否則就是敗。
軍心已經更加不穩。
早在和子萊對決於絕華城一帶時,白痕的軍隊已經有了異想,現在更是如此。雖然高級將軍都是白痕從熾陽國帶來的人,可是低級將領全是通州當地的百姓。
他們是明月國的百姓,骨子裡流的是明月國的血。
子萊的到來把他們身體裡的熱血沸騰了……
這次子萊帶領三路大軍而來,白痕早已經得到了軍報。
對於行軍打仗,白痕根本不怕外強中乾的子萊,他深知子萊的道行根本敵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