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獨然不再如此。
他不再是個傻子,也不再是個孩子!
他長大了!
蒼白的臉變成了鐵青色,他的氣韻已經完全變成了個大人樣。
惡怨而狠毒,這是獨然眼中透出的寒光。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成熟而穩健!
此時的獨然和以前的獨然相比,迪亞都快認不出獨然來!
但迪亞和獨然之間那份的特有的共鳴還在,甚至更加強烈。雖然獨然沒有說話,可是迪亞已經知道獨然不再呆傻,他變得「聰明」了,也變得「懂事」了!
自從因為巧合而跟隨了迪亞後,弓夷從一個鄉下小子,漸漸地變得冷血而惡毒,但他相對於以前的獨然和喪邦來說是有人味也是很正常的。
但現在的弓夷卻沒有了半點「人味」。
莊確說過,他們都是孤命之人!
孤命?
天地此一人,毫不牽絆!
毫不和毫無不同。
無是沒有,而不是不願!
獨然變得正常了,而弓夷卻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作為一名神射手,或許只有這樣的弓夷才更有利於他神射手的身份。
而喪邦呢?
他不瘋了!
可怕的是他真的不瘋了!
以前喪邦只存於兩種狀態,那就是即將發瘋和發瘋。
現在他不再是個瘋子了,這到底是他的不幸還是幸運?
自從跟隨迪亞後,喪邦越來越瘋,特別是在他開始殺人後。然而現在,喪邦眼中瘋子式的狂癡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靜」!
靜到令人毛骨悚然!
也許此時的喪邦已經瘋到了最高境界。
那就是一個人的世界。
喪邦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全身緊繃著準備發瘋,他現在站得很自然,甚至可以說看上去很輕鬆。
口是一個帶著惡毒之味的美人,她就像一個奪命的幽靈,美而來,惡而去。
如果說以前的她還與惡毒有些不相融的話,那麼現在她以女人之色與之輝映,自然到看不出卻能體味出,就像這林間隱藏的陰冷與寂靜一樣,不易察覺只因為如此自然而深藏。
莊確!
是的,就是莊確!
自從上次突發怪病之後,莊確有了一次脫胎換骨,而這一次卻來了個風雲之變。莊確本是個平時說笑不羈而對正事沉穩之人,現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隨意之色,而盡有的是孤命之「單」。
相對於弓夷的靜而孤,莊確更顯得大氣而陰沉。
「擺脫內心僅有的一點偽善!」
這是莊確對迪亞他們說過的話,這時他說到做到了!
他的眼中再沒生死之靈動,有的只是如死一般的冷漠!
冷漠!
雖然程度不同,可是莊確、獨然、喪邦、口和弓夷的眼中都或多或少有相似的冷漠。
這冷漠和迪亞眼中的無生無死的那死神一般的眼神有幾分相似,但又絕不同。
如果說迪亞的眼神是雲的話,那麼莊確等人眼中的冷漠只是湖中雲影。
隨之,像之,而只不過是虛無。
反倒是迪亞沒有了以前的沉著,他高興地跳起來叫:「你們醒了!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這可太好了!」他走到獨然和喪邦面前說:「你們都變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