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至流這樣說,子萊愣住了,他過了許久才說:「有勞將軍了。」
至流歎了口氣說:「看來我是多此一舉。」
「將軍多心了。你幫了我的大忙。」子萊雖然在笑著,可是他的笑容卻很苦澀。
至流正色說:「殿下不用騙我,我們之間不用如此。今天柴諾派人送信給我,他在信中說……」
子萊見至流沒說下去,他就知道至流有重要的事要說。可是四周根本無人,以至流的修為,他一定知道附近有沒有人。至流有話故意不說,子萊就知道至流要說的話或許會令他為難。
子萊笑著說:「將軍有話請直說。」
至流壓低了聲音說:「柴諾說,大王讓誰娶羲姬,我們就下手殺誰而且要趁羲融還沒走之時。」
子萊愣住了!
這招太狠毒了!
當人人可能不乾淨的時候,那麼人人都會乾淨。
子萊這才明白,柴諾等的就是現在。他一直不把此事告訴子萊,他就是想讓子萊沒得選擇。
現在子萊甚至能想像得到,柴諾第二個要殺的人是誰……
「信呢?」子萊雖然語氣沉穩,可是他的聲音卻有些變了。
「燒了。殿下放心,此事我和柴諾辦得周密,萬不會讓他人知道。我已經把炙日拉下了水,他一定會協助殿下成事。」至流說此話時,他的臉色陰毒之極。
這還是至流嗎?
在都城這樣的權力漩渦中,就是神女也會變成淫婦!
至流曾經敗過,那就是子好之死。
在這個臨界點,人人都變得瘋狂,就連好人也變成了壞人。
只要第一刀見了血,那麼第二刀就快了。
像子萊這種身份的王子除了靠偷雞摸狗,他還靠什麼能成事?
子萊看著至流說:「該怎麼做?」他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冰冷而狠毒起來。
至流聽到子萊這樣說,他才放下心來說:「柴諾和項茲會安排。此事殿下只要知道即可,你不必管此事。行宮的守衛遠沒有都城嚴密。一旦不成,我們也可全身而退。」
原來柴諾和項茲什麼都謀劃好了。怪不得這麼久柴諾和項茲都沒有舉動,子萊還以為他們和自己一樣沒有辦法,可是事實上他們早已經開始行動。
至流冷冷地對子萊說:「殿下可還記得子好殿下?」
子萊等著至流說下去。
「欲成大事者,天地萬物皆必為其所有。這是子好殿下說過的話,可惜他說得到做不到,由此而身死。殿下可再不能走上子好殿下的後路。」
子萊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看著至流身邊的夜色。看到子萊如此,至流不知道子萊這時在想什麼,他覺得子萊有猶豫也有無奈甚至還有狠毒。至流本想說些什麼讓子萊下定決心,可是話到嘴邊,至流卻沒有說出來。
這種事勸不了,因為子萊深知其中利害。
子萊慢慢地轉過身,他什麼也沒說,甚至沒和至流道別,他就這樣走了。
對於柴諾他們的謀劃是好是壞,子萊並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