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塵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此時此刻,豐法已經豁出去了,他說的是實話,根本不用假裝。
看著豐塵,子蠻默默地想:「子萊!子萊!我的好兒子!你沒讓為父失望。你雖有私心,可我不怪你。你竟然能讓豐塵都為你說話,你配得上是我的兒子。我已經好久沒遇到對手了,這一次我們父子就好好較量較量!我明白你的心思,我再明白不過!」
子蠻冷冷地說:「滾起來!身為軍將怎麼能像女人一樣?你不怕丟臉,我還要臉面!你一個人去找柴諾,把他一個人帶來見我!快滾!」
豐塵給子蠻磕了個頭,他趕緊走了。
見到豐塵突然到來,柴諾顯得很驚訝,可是他早已經知道子萊今天會派決參給子蠻送信。他也猜得到子蠻得到子萊的信會一定會來找他。柴諾故意裝作不知道,他還特意問豐塵,子蠻為何這麼晚來他進宮。豐塵並沒有把子萊送信的事告訴柴諾。
柴諾一到,子蠻就把子萊的信交給他看。
看過信後,柴諾笑著說:「大王,殿下很聰明,他明白大王為何不下令捉拿他。」
子蠻也笑著說:「我這個兒子的確有趣。柴諾,依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
柴諾說:「以大王的仁慈之心必不會怪罪殿下。可殿下畢竟犯有私逃之罪,此事都城的官員都知道,如若就這樣不了了之,一是會有損朝廷法紀,二是會惹來官員們的非議。殿下在通州立了些功勞,大王可以此減輕對殿下的處罰。這樣一來即不會有違朝廷法紀又能彰顯大王為父的愛子之心。」
子蠻說:「有理。你說該如何處罰子萊?」
柴諾說:「大王可以王室的家法處罰。殿下是大王的兒子,他此次不聽王令私自出逃,即是有違國法也有違家法。論國法,殿下理應是死罪,而論家法,大王輕則可訓斥殿下重則打殿下一頓即可。至於該如何處罰,此事還需大王決斷。」
子蠻說:「既然子萊想回宮,我這個作父親的總不能拒之門外。於理於情,作為父王我都不會太過責難子萊。我這個兒子聰明過了頭,他事事想得過細。」
柴諾說:「此正是大王英明之處。大王力非眾議而重用殿下,殿下方能在通州有所作為。殿下進不進宮並算不得大事。如若殿下就此隱姓埋名了此一生,他不回都城,大王也沒有辦法。可要是殿下進了宮卻有了難事。如若大王派他去通州,以殿下在通州的民望,他若是能平定通州之亂,恐怕日後殿下會擁兵自重、尾大不掉。有通天城之事在先,殿下一旦有了反心就會成極大的禍害。如若大王將殿下留在都城之中又未必有益。殿下雖然在外流放五年有餘,可他卻是個心志高遠之人,他想成就一番事業。否則他也不會敢在通州如此膽大妄為。他怎麼會願意呆在宮中無所事事?再說殿下已經得罪了全天下的官員。大王會為殿下之事而不得安寧。如若大王將殿下外放,此舉也不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