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治卻依舊跪著沒動說:「殿下可信得我麼?」
子萊扶起牛治說:「如若我不信你,我就不會來千牛莊。如若我不信你,我就不會表明身份。」
牛治點著頭說:「殿下用意之深,我才領會。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以報,還望殿下切莫見怪!」
子萊扶著牛治坐下說:「客氣的話,我們就不要再說。你讓我到這裡來也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我們已經在前廳說盡,此刻還要為些虛禮廢神麼?」
牛治說:「殿下本是通州御使,可卻突然返回都城。此事只有官府之人知道,民間很少有人知曉。殿下的天絕軍全軍覆沒,此事已經在民間傳開,雖然各種猜測頗多,可卻沒多少人知道是丘開等人所為的內情。通州之變我已經知道。我不瞞殿下,我在官府之中算有人脈,其中內情我也知道了個大概。」
子萊說:「長通城的事,你也知道了?」
牛治說:「我只聽說長通城遭受叛軍夜襲,守城的縣令先才為國戰死。」
子萊說:「你不會就想告訴我這些吧?」
牛治說:「既然殿下要回都城,為何身邊沒有豐塵將軍卻只有決參和吾太?」
子萊毫不猶豫地說:「那晚長通城被襲之時,我和豐塵正在城中。由於當時情況危難,我就帶著吾太和決參離開了長通城。」
牛治笑著說:「殿下何必瞞我?殿下明知此次返回都城必是凶多吉少,因此趁亂逃了出來。我雖是山野廢人,可其中的道理還是明白些的。」
子萊說:「大人高明,一語中的。」
牛治說:「殿下對我猜忌,這實屬正常。殿下這一路前來可知道通州發生了大事?」
子萊說:「發生了何事?我一路派決參和吾太打探消息,為何沒聽說發生了大事?」
牛治說:「現在通州的幾大叛軍突然全都出兵攻打各地縣城,來勢凶狠,勢如破竹!通州的局勢已經萬分危急。雖然有丘開這樣的左將軍坐鎮,可他卻有心而無力。丘開為防民心有變,他已下令各地官府不得將此事洩露,否則以叛國之罪論處。此地百姓們大多不知,可各地的官員、士族已經開始把錢糧、家眷送往幽州。」
子萊沉思良久才說:「要是各路叛軍互相聯合,丘開就算是神靈下凡,他也必敗無疑。」
牛治說:「看來官府之中定有人與叛軍勾結,否則也不會殿下剛走,他們就聯合一起出兵。」
子萊說:「這也沒什麼奇怪。」子萊突然問:「是誰最先出兵?」
牛治說:「是白家軍。其他叛軍出兵時,白痕已經攻下頂天城。」
子萊說:「由此可見,是白痕從中操縱,就是他聯合了其他叛軍。」
牛治說:「殿下此次可真是返回都城?」
子萊說:「正是!」
牛治說:「依我看,殿下現在去又不是不去又不是。」
子萊說:「你為何這樣說?」
牛治說:「如若給丘開足夠的錢糧和軍隊,他說不定能抵禦住叛軍的此次聯合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