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還敢不敢胡說!」
「你要真敢動手,我可……哎呦!你還真敢打老子!」
「打你?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哎呦!你還是不是女人?下手怎麼這麼狠!哎呦!」……
決參和依冉鬧得雞飛狗跳,可吾太卻睡得如死豬一般。
這時候依冉也照不得男女之別,再說明月國民風本應開放,她撲到決參身上就是亂打,她甚至騎到了決參的頭上。當著子萊的面,決參也根本不顧那些俗禮,他一邊甩背上的依冉,一邊鬼叫。
而子萊呢?
他竟然根本不管,只笑著看他們打鬧。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喜歡看決參這樣玩樂。
曾幾何時,子萊在樂極城的時候,他也有這樣的快樂時光……看著他們,子萊不由地想起了以前的樂極城的日子。
可是想到這些,子萊又想起了石伯,想起了石一等人……
那時?
此時?
景已早逝,人已不在。
過去和現在……子萊想著這些種種,他臉上的笑漸漸地僵住了。
子萊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父王,那個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都城和王宮……雖然子萊一直以王子和身份自居,可是他的心裡卻是另一番無人能體會的感覺。
那就是陌生。
那都城,那王宮,那些親情……這些對於子萊來說已經越來越陌生。
可是,他還要回都城,回王宮。
雖然子萊在決參等人面前很肯定,他要回都城,可是他卻沒告訴決參他們,那就是他心裡的不安,甚至是迷茫和期盼。
可是子萊又清楚地知道,將來的這一路,什麼都不能肯定。
生和死,很可能只是一瞬間。
決參和依冉鬧了好一陣,等他們累了,他們才發現子萊的神情有些不對。
依冉還以為子萊為他們打鬧的事生氣了,她趕緊跑到子萊的身邊笑著說:「殿下,你別生氣了。決參又不是外人。」
可決參卻瞭解子萊,他知道子萊一定是別的事而如此。
決參撇了撇嘴說:「人活得太累,還不如當豬。」聽到吾太的鼾聲,他生氣地說:「養頭豬,也比養這個廢物要強!」
第二天一大早,子萊他們就出發前往都城。可走的時候,阿飛還在天上飛。
子萊說:「吾太,你把阿飛叫下來。」
吾太說:「別管它!反正它也不太聽我的,就讓它去好了。它會跟著來。」
決參說:「這可真是老天沒長眼!好東西全被狗屎用了。」決參本是在罵吾太,可子萊聽起來卻像在罵他。
依冉用力打了決參一下說:「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難道你就不知道說些人話麼?」
吾太撇了撇嘴說:「你要他說人話還不如讓他去吃狗屎!他從生下來那天起就不知道人話怎麼說。」
他們說笑了一陣,然後向鳶銳等村民道別後才離開鳶家村。
青山綠水,歡聲笑語。
前路光明一片,可惜卻哪知後事如何?
卷尾詩:
此去路遙遙,
怎知何是好?
殘酒空杯中,
悲喜共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