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千面,面面催命!
子萊看得出,她想起了往事,而此事對她來說一定極為美好。
面對女人,子萊本就不善言辭,他想走可又不好走,他只得說:「那裡是不錯。」
可事實上通天城對子萊來說卻不是個好地方。
她說:「你想走了?」
子萊說:「是!」
她說:「能和我說說通天城的事麼?」說到這裡,她的眼睛裡即有期盼,又有著哀怨。
女人善變!
她是女人也是女人之中的妖精!
冷是一人。
笑是一人。
而,此時的她又是另一人!
想走卻又不忍心離開,這就是男人死於石榴裙下的宿命!
看著她的眼睛,子萊不忍心就這樣離開,可他又能說些什麼?難道子萊告訴她,他才進通天城就被抓了起來?
除了陰險狡詐,子萊什麼都不會!除了平亂、賑災,與官員爭鬥,子萊什麼也說不出來。
除了為了平亂、賑災,子萊對通天城有所瞭解之外,他通天城之事所知甚少。他總不能和這個女人談論國家大事和平亂之策吧?
決參、吾太抬槓、吹牛之時,子萊聽他們說起過一些有關通州的一些奇事趣聞。
沒有故事即可編造!
欺騙是開始。
蒙騙即是結局。
子萊騙人的本事屬於天成,不必自修。
他連力仁這些以欺瞞、狡詐度日的官員都能騙得了,更何況是個女人?
再加上子萊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渾然天成的豁達、隨性、幽遠而又有些神秘的氣韻,他的「騙」術天下無雙,甚至不經意之中能把自己騙了。
雖是無心而為,卻有柔風之效!
月光如雪,慰藉心神。
體香咫尺,如春如夢。
柔風輕撫,此情幽然。
細語輕聲,如耳蜜之甜。
一個一語不發,一個慢慢講述。
生平第一次,子像這樣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子萊的確極有口才,可那是當著官員和百姓們的面。他遠沒有決參、吾太在女人面前死不要臉、胡說八道的本事。他講得即生澀又無味。
講了不多久,子萊講完了他所知道有關通州的趣事。他再也編不下去。子萊轉過頭去看她,他本想說要走,可是他卻看到了她臉上晶瑩的淚珠。
月光之華亦顯淒美。
幽夜之風亦發無力。
此時子萊本應手足無措,可是他沒有,他反倒是覺得流著淚的這個女人更加美麗。他想知道,她為什麼而哭,她又是誰……
可惜當子萊正在想著該如何開口問時,她卻站了起來。
「回你的通天城去,這裡不許外人來!」……
一句冷言結束了這幽夜之會。
這樣的夜如雪似月,子萊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他竟然慢慢地睡著了。這一晚,子萊作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漫步在天際之間,月光輕輕地揮灑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月光卻如鮮血一般血紅。他看到自己臉上、身上流滿了鮮血……
第二天一大早,決參和吾太就把子萊推醒了,他們拉著子萊說要去鳶雲山遊玩。他們用過早飯後就前往鳶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