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萊寫了道手令,他親手蓋上了御使的印章,他把手令扔到地上說:「專禾!」
專禾嚇得趴到地上說:「末,末將在!」
子萊說:「你帶著我的手令立刻領人前往通天城。以忤逆之罪抄休太和岸井的家。凡是他們的家人和親友一個都不放過!有誰敢阻攔,你就以同罪論處!此事沒有辦好,你就不要回來!」
專禾大哭著說:「殿下!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是不聽令,以我這樣的小官怎麼敢……」說到這裡,專禾再不敢說了。看子萊的臉色,專禾就知道,他再說下去也會被子萊殺了。
豐塵輕咳了兩聲說:「殿下,這樣作恐怕不妥當!他們畢竟是朝廷的大員。還請殿下三思!」
子萊冷冷地說:「大哥可有高見?」
豐塵現在真後悔自己多事,他只得說:「不如將此事稟報大王,由大王定奪!」
子萊說:「此事本就應立刻稟報父王。可父王遠在千里之外。像這等小事就不用老人家操心了!專禾!」
專禾哭著撿起了地上的手令,他跪下向子萊行了禮後說:「末將去了!」
專禾剛站起來,子萊這時卻說:「到了通天城,你別自作主張。你把我的手令給通天城的官員,讓他們協助你辦。」
專禾可沒想到子萊會這樣關心他,他哽咽著說:「是!」然後他大步走出了屋子。
其實這種事本應該由豐塵帶來的護月都衛去作,可是子萊卻沒有這樣作。這其中的原由,豐塵再明白不過。豐塵很感激子萊沒有派護月都衛去。子萊這是把殺休太和岸井的事一個人槓了下來。子萊這樣作,子蠻就不會難堪。
到了晚上,豐塵連飯都吃不下。
一桌子的好菜,豐塵看了卻想吐。
休太和岸井死時的臉一直縈繞在豐塵的眼前。
熬到太守和右將軍的位子不容易,可休太和岸井就這樣被子萊殺了。
要說他們沒罪,他們卻的確有罪,可罪不致死;要說他們有罪,他們又何罪之有?難道因為無能就該死嗎?
到了現在,豐塵仔細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他知道休太和岸井是自己找死。如若豐塵是子萊,他說不定也會殺了他們。
接著豐塵一點點開始仔細琢磨子萊在通州作過的事。越想豐塵越覺得離奇,越想他越覺得子萊不可思議,而越想,他越敬佩子萊……
從懷疑子萊造反到將信將疑,再到深信,現在豐塵卻真的糊塗了!
想著想著,豐塵突然站起來,他大步走了出去。
豐塵看到子萊的時候,子萊正站在院子裡,他正靜靜地仰望著夜空。
無星無月。
此時的夜空根本毫無可看之處。
豐塵沒有立刻走過去,他遠遠地看著子萊。
這時的子萊顯得如此的孤獨、哀默。
「殿下,你竟然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想著,豐塵慢慢地走了過去。
明知道身後有人,子萊卻沒有回頭。
豐塵跪下說:「殿下,豐塵來了!」
子萊說:「起來吧!」他還沒有回頭。
豐塵站到子萊的身後,他也開始仰望夜空。可他卻看不出這樣的夜空之中有什麼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