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參幽怨地說:「殿下,我為什麼總是覺得我們這樣作是在折騰自己?前面是絕路,後面無退路!我們被夾在中間,最終會落得個裡外不是人!他們不把你當兄弟當兒子,你卻死不要臉地和他們認親戚!這豈不是天下最可笑之事麼?」
吾太說:「我原以為在紫雲山上之時步步凶險,可是到了這雲仙城,我們卻也無半日好日子可過。」
決參說:「還不如美酒當前,美色為伴,逍遙快活!這樣活下去,不被人害死,我們自已也會累死!自從跟了殿下,我已經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地喝上一番了!」
吾太說:「想想還是在紫雲山更舒服些!」
子萊開心地笑著說:「你們說得都很對!美酒女色,那自然再好不過。決參、吾太,我現在要對你們說一句話,你們都聽好了!」
吾太和決參都看著子萊,他們很想知道子萊要說什麼。
子萊笑著說:「等回到都城,要是父王和我的那些兄弟要殺我,可我犯了蠢病卻不想跑,求求你們救救我,幫我留條小命。以後我們自然可以美酒女色,逍遙快活!」
吾太聽了高興地站了起來說:「好!如此甚好!」
可是決參卻坐在那裡沒動,他臉上一點高興的表情也沒有。吾太推了一把決參說:「你傻了不成?」
決參歎了口氣說:「耗子,你要知道殿下是個什麼怪人,你就笑不出來了!」
吾太看了看決參,他又看了看子萊說:「我們三個,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怪人!」
子萊卻長歎了口氣說:「人總是會變的!」
決參看著子萊卻想:「殿下,可惜你變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子萊就帶著吾太和決參去巡城。說是巡視,其實子萊不過是想散散心而已。
子萊騎著馬在前面走。
吾太和決參騎著馬領著衛隊在後面跟著。
決參斜著眼睛看了看決參肩膀上的阿寶說:「耗子!你這只臭老鼠挺有趣!只是不知道拿它燉了來下酒的滋味會是如何!」
吾太說:「你這只綠毛烏龜!我還不知道你天天打我這隻老鼠的主意?你再說,我叫它咬死你!省得天天聽你在這裡放屁!」
決參說:「耗子酒難道你沒聽過沒?你可真是孤陋寡聞!」
吾太說:「你天天除了自吹,什麼也不會幹!你不是個臭要飯的樣!就你這德性,除了口水什麼都沒有!」
決參說:「你是在放屁還是在說人話呢?我是臭要飯的?告訴你,我隨便拿出樣東西都比你這只該死的耗子值錢!」決參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了那塊毒靈石。
吾太一把搶了過來,他撇了撇嘴說:「這是什麼破東西?這該不會是你從糞坑裡掏出來的吧?」
決參撇了撇嘴說:「就你這耗子哪會知道這寶貝的妙用?」
吾太說:「什麼妙用?該不會是你用來打狗的吧?」
決參說:「用它熬湯可以壯陽!我看你就需要得很!改天我給你燉上一鍋,讓你喝個飽!」……
看著遠空初現的晨光,聽著決參和吾太的廢話,子萊開心地笑了。已經有好久,子萊沒有感覺這樣自在而舒心過了。
由於太早,街上還很清冷。有人看到子萊來了,他們紛紛跪倒在街旁。
決參笑著說:「看見沒有?這裡的百姓對我多擁戴?」
吾太聽了差點沒從馬上摔下去,他咬著牙說:「你要是再不要臉些,你就真成了河裡的烏龜、王八!」
說是巡查城防,子萊來到東門卻什麼也沒幹,他上了城牆就只愣愣地看著遠方的天空。
風不大,有些涼意。
這幾天時常會有漫天的陰雲出現,風也極大,可是卻依舊沒下過一顆雨。
子萊喃喃地說:「決參、吾太,你們覺得會下雨麼?」
決參說:「要是真會下雨就好了!」
晨光之下的天空卻佈滿了烏雲。遠空之中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烏雲的形狀極為奇怪,它就像一個巨大而詭異的人眼,俯視著大地。
雲隨風走,烏雲飄蕩。
那空中之眼漸漸變得混沌,它消失在了陰暗的天空之中……
血海惡怨起,
鋒火百感生,
只歎浮華事,
幽幽寸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