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你想過沒有?她到底希望你現在這樣絕情地對她,在背後默默地疼惜她還是與你一
同生死與共!你想過沒有,你尊重過她的想法嗎?」夏景塵雙眉緊鎖,負手而立,袖中雙拳
緊握,心中一陣憤憤不平。舒榒駑襻
「不是我不尊重,也不是我不想尊重,而是以她那要強,倔強的個性,你認為她真有可能看
著我死嗎?我知道,如果我死了,她就算活著也是生不如死。不如現在讓她恨我,恨我一輩
子,讓她有足夠的勇氣活下去。」南宮謹撫著安素淺蒼白的臉頰,一陣揪心。
「南宮!」夏景塵還要說下去。
「你不必再說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也心領。對她好些,加以時日她會改變的。還有,小心
顧澤遷和顧澤清,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有,四弟他,他已經開口了。」南宮謹雙眉一
挑,雙眸之中透著幾分冷冽和凌厲。
「哦,四爺他平日闖禍惹事的本事倒是不錯,這次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夏景塵的嘴
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因為賜婚的事情他本來就對燕碧心存不滿,看那小子怕是對白雨寒心動,又想愛又不敢愛
才會暴躁些一時衝動。那傻小子,幸好是對我說,如果是對別人不知道他死了多少回了。」
南宮謹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不過,四爺他與你一母同胞感情本來就好。加上這些年你對他一直無微不至,他有所回
報也是人之常情。反正他的隱患消除了我們也好動手。」夏景塵目光高傲,雙手環胸。
此時此刻,皎潔的明月高懸於空中,銀光散落在密林之中。一黑一白的兩抹身影那麼瀟灑,
那麼的優雅,在黑夜之中相互交錯,四周瀰漫著二人冷冽而又高傲的氣息。這兩個人,一個
從容穩重,能言善辯,一個沉著冷靜,武功卓越,那便是世間最完美的組合。
「燕衡最近好像去過幾次太傅府都被你拒之門外?」南宮謹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著遠方,
心中一陣苦澀。
「怎麼?連燕衡的事情你也要管嗎?燕衡他去太傅府是為了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夏景塵一
臉戲虐地看著一旁的南宮謹,他劍眉緊鎖,舉手正欲打向夏景塵,卻已經被夏景塵伸手按
住,「既然知道就不要多說,也不准打我,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夏景塵一臉得意地看著
南宮謹,他心中有何嘗不是已經將燕衡罵死呢!
「哼,他為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是件好事。」南宮謹不屑地瞟了一眼夏景塵,一
手撥開他的手臂。
「好事?南宮,你瘋了嗎?」夏景塵雙手搭在南宮謹的雙肩之上,神色凝重,雙眸之中卻還
是閃爍著一絲希望。
「你至於嗎?難道不是好事嗎?讓她牽絆著燕衡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不是喜歡淺兒,我現
在就給他這個機會。景塵,我們面前的敵人有多少你是很清楚的,他們沒有一個是省油
的燈。你也很清楚,如果燕家得勢,燕衡他一定是坐上帝位的不二人選。現在難得有人可
以牽絆他,難道不是好事嗎?」南宮謹再一次撥開夏景塵的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南宮謹,你瘋了嗎?那是淺兒,是安素淺,你明不明白?」夏景塵一步上前,立於南宮謹
面前,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我知道她是安素淺,可是我現在要報仇,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如果我心軟,或許我此時
此刻就不會站在你面前。」南宮謹神色之間透著幾分嗜血,對於多年來的隱忍,在這一刻
已經忍無可忍。
「我知道她是安素淺,我很清楚她是今生今世最愛的女人!可是,你聽好了,南宮謹不是為
愛而活,是為報仇而活!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仇恨的支撐我根本活不到今天!我精心策劃
一個又一個的圈套就是為了報仇,別說她安素淺,就算報仇要犧牲我的性命,我也會奉陪到
底!我要讓那些傷害我母親和我的人不得安生。」南宮謹嗜血的目光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夏景塵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眉緊鎖。
「南宮,我是和你一起長大的,我們一起習武,一起成長。我知道燕家的所作所為,我也知
道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討回你應得的。但是,就算你真的打算利用淺兒,她會這麼無
知地讓你利用嗎?你是何等聰慧你不是不知!」夏景塵雙眉一挑,極力維持平靜。
「讓她嫁給燕衡怕還是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吧?」南宮謹側頭,胸有成竹地看著夏景
塵。面前的男子並沒有發覺,面具下,他眼底閃過的一點淚光,讓她嫁與他人,他自己
恐怕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將她拱手讓與他人的一天吧。
「嫁給燕衡?南宮,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夏景塵徹底失控,他搖晃著眼前這個一
片平淡的男子,一切都如輕描淡寫一般,找不到沒有半分波瀾。「你不在乎她,可是我在
乎!」他一陣怒吼。
「夏景塵,你一日還是我殘陽教的人就要聽從教中的一切安排!」南宮謹明顯提高了音
量,他又何嘗不在乎,將她嫁給燕衡,首當其衝的無疑是他。他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報仇,他不可以再心軟。既然放手,為何不放得更乾脆一些,更絕情一些,那樣她或許
會更恨他一些。
「南宮,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明日便娶她為妻!」夏景塵注視著南宮謹的雙眸,臉上是
前所未有的堅定。
「你要是敢,你就試試看!」南宮謹明顯不屑。
「我怎麼不敢?」夏景塵一臉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