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你還來還真夠準時的,你幹嘛不等我把人殺光了再來啊!」夏景塵一手
攬過安素淺的纖腰,一手扔掉手中的長劍,他抹了抹手上的血跡,大步向南宮謹走
去。舒榒駑襻安素淺靠在夏景塵懷中,靜靜地凝視著南宮謹。寬大的天地之間,她的眼中似
乎只可以容納進他的身影。
「我收到線報說有人要對你,你不利。」南宮謹不敢對視安素淺那雙熾熱的雙眸,
明明想說你們卻還是被他硬生生地說成了你。他雙手環胸,看著天空的慘淡的月
色,目光不時略過他在她腰間的手臂,心中一陣急躁。
「是嗎?知道是誰的人嗎?」夏景塵劍眉輕皺,悠悠問道。根據多年來對他的熟悉
和瞭解,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人心中的難耐和急躁,還有他那緊致
的額角,青筋微微暴現,這一切一切都被夏景塵看在眼中。
「重要嗎?」南宮謹轉身,背對著二人。他實在不忍再看她,要他看著她與別人幸
福地纏綿在一起,他實在做不到。他心中一陣揪痛,平日裡的他穩重而且忍耐力極
強,每一次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失去耐性。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多不勝數,防不勝防。」夏景塵看著懷中已經昏昏欲睡的
安素淺,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樹下,輕輕整了整她的披風,撫了撫她的額角。安
素淺抿了抿小嘴,睡得更沉了。
眼角掠過他那體貼細微的動作,胸口陣陣劇痛。看著她那憔悴的容顏,他心中一陣
憤恨。傷她遮死,他又何曾不明白傷她至深至痛的就是他自己。夏景塵悠悠走來,
看著他的餘光,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這麼愛她,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呢?」夏景塵負手而立,看著天邊
月色,心中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是怨恨,恨他,恨他沒有好好待她。可是,轉
頭凝望著安素淺,他希望他們幸福,左右為難之際,他的心陣陣酸痛。
「不要問為什麼?景塵,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沒有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還有,
她,不需要知道理由。」南宮謹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之中的安素淺,雙眉緊鎖。「幸福,
我給不起,從來就給不起,是我不好,當初或許就不應該給她承諾,讓她現在陷得這麼
深,這麼痛苦。」南宮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痛苦地閉上雙眼。
「可是,沒有你,你認為她的下半輩子還有快樂嗎?」夏景塵一拳垂落在南宮謹的
心窩,毫無防備的南宮謹跌落在地,驚愕地看著平日一貫淡然的夏景塵。「你可以
給的,我也可以給她,只是,她願意接受的只有你一個。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好
好珍惜,無論出現什麼情況,我都會保護她,疼惜她。」夏景塵一手揪著南宮謹的
衣領,舉起拳頭正欲落下,可是看著他那不願意反抗的模樣,他頓時氣急敗壞。
「幹嘛不打我?你打了我,你才可以洩恨!為什麼不打?」南宮謹抓著夏景塵的手
腕,一手拉去臉上的面具。雙眸之中失去了一貫的理性,帶著幾分衝動地看著眼前將
拳頭垂下的男子,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