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半夜,北月落那裡依然沒有好轉。離得再遠也能聽到他痛苦的聲音,北月落在煎熬當中,夙歪歪同樣如此。
她來回踱步,突然間很想代替北月落受過。
「娘,不能去,否則前功盡棄。」夙小二見夙歪歪想去至北月落身邊,忙攔著她的去路道。
夙歪歪啞聲啟唇:「我只是想看看他怎麼樣了。如果命都沒了,還分什麼居?」
當務之急,是看看北月落是不是能撐下去。光聽他痛苦的聲音,她就覺得他能不能熬下去還是一個問題。
「我陪娘一起去。」夙小二說著,緊跟夙歪歪身後,往咆哮聲音的出處尋去。
遠遠便見北月落站在院中,他的身體在拉扯變形,竟漸漸在化形。其形狀和夙小二變身後的金獸極為相似,但是遠遠要比夙小二變身時龐大幾個號。
「夙小二……」
夙歪歪才開口,正在變形的北月落便倏地看向他們隱身的方向,北月落很快縱身往他們藏身的方向飛奔而來,瞬間便到了他們跟前。
北月落的長臂直接伸到夙歪歪跟前,將她提在手,與她驚恐的美眸平視。
「歪歪……」北月落話音剛落,他獸性的雙眼有了一點溫度。
夙歪歪聞言強牽出一抹笑容:「虧師父還記得我,我還以為師父想殺我呢。」
似是她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北月落眸中的最後一點鋒芒隱去,他的身體迅速化為原形,不著寸縷地站在夙歪歪跟前。
夙歪歪不敢接近北月落,更不敢看北月落,就怕引發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淫,火。夙小二很快便幫北月落找了一件衣袍,幫北月落穿衣裳。
北月落看向夙小二,一把將小一號的自己擰在懷中:「小二都這麼大了。」
孩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像自己,這些年,都是夙小二陪在夙歪歪的身邊,令夙歪歪不至於太寂寞,他卻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
「小二,叫師父爹爹。」夙歪歪忙對夙小二道。
北月落的傷感她看在眼中,也知道他的顧慮,夙小二長這麼大,自己的親爹一直在身邊,他卻從沒有機會叫他一聲親爹。
夙小二猶豫了片刻,才脆生生地道:「爹爹!」
北月落激動地抱緊夙小二,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兩口:「乖孩子。」
一家三口一起進入院中,總算是躲過了難熬的第一晚。
接下來的日子,越發的煎熬。人家說最開始就是最困難的,北月落體內的魔性卻是越抑制便越強,他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時間在每一天的煎熬中渡過,夙歪歪和北月落卻想不到應對的方法。尤其到了晚上,那才是最難熬的時刻。
這一日,北月落把夙歪歪叫到跟前道:「歪歪,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體內的魔性無法抑止了。金面神獸的魔性還帶著一股極強的怨念,這才是我不能消除自己體內魔性的最重要的原因。今晚這一劫,我知道自己躲不過,你得在我徹底失去理性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