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為什麼第一次收的費用這麼高嗎?」曹澤銘沒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句。舒榒駑襻
「不知道!」喬以陌搖頭。
「因為第一次高上來,以後再收就簡單了,第一次不高,以後想漲都漲不起來!」曹澤銘給她分析:「這費用第一次收,到下次漲價需要的時間最少也得兩年,這兩年裡想要調價,會很困難,也會讓人覺得不莊重。」14965891
喬以陌恍然:「可是這也不是菜場買菜,這是法律啊!」
「沒有說不是法律,計算也有個大致範圍,就像人的體重,在多少斤到多少斤之間是範圍。郇站長這隻老狐狸一定數額就是上限,他怕一笙還價,也知道我不會那麼痛快就把費用全部交齊,自然是動了心思的。」
「為什麼弄得這麼複雜呢?」喬以陌呢喃一聲,心中喟歎,工作,果真是不一般,動了心思果然不一般啊!
「因為事實都是如此,陌陌!」曹澤銘伸手拉過她,溫柔地看著她的下巴,檢查了一遍,確定哪些傷都沒有了,一股擔憂和懊惱湧上心頭。「現在我們是被很多人算計著,你知道嗎?」
喬以陌心中一顫,她何嘗不知道呢?
「排污費怎麼辦?」眼下是這件事,「下周要交上去嗎?」
「當然不會!」
「那你都答應了啊?」喬以陌想到剛才曹澤銘說了一周後會交剩下的部分。
曹澤銘笑了笑,有點無奈:「我答應地當然做到了,只是,中間多一個講話的,總要賣點面子!」
喬以陌一愣,想到剛才他打的那個電話:「市長?」
曹澤銘讚許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對!還成,不是很傻!」10njl。
「市長怎麼會聽你的話?」
「市長不會聽我的,但是市長在我投資建廠的時候有言在先,是要在政策上照顧我的,加之我跟他一見如故,再說我找他也只是希望定個下限標準,而不是上限標準。」
喬以陌似乎明白了一點。
「倒是你,去了監理站以後跟這個郇站長好好學吧,他是個人才!」曹澤銘說。
喬以陌已經見識到了,她有點擔憂。「澤銘,我影響你了嗎?」
曹澤銘聽她如此說,怔忪了一下,撲哧笑了:「沒有,坦白說,今天你不來,他知道要不走一分錢的。他明白,我明白,只是你這丫頭不明白。」
「我讓你損失了是不是?」她為此感到懊惱。
「沒有!這樣也好,表明了我的態度,在環保法面前我還是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只是在納稅的同時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對待。郇站長沒有百分之百公正對待,直接給我來個上限,我自然不會答應。」
「那下次他還讓我來怎麼辦?」喬以陌最擔心這個,要是曹澤銘每次都照顧她,那不是要虧死了?
「下次啊,他要再帶你來,你就站在他那一邊,我不給錢你跟我吵架,沒關係的!」
她愣住。
曹澤銘笑:「吵給別人看而已,我們要做個籠子讓別人鑽進去,自己在外面看,而不是讓別人做個籠子把我們裝進去,人家在外面看!」
喬以陌躊躇了,她覺得她不是那塊料,她微微地歎息了一聲:「我,似乎什麼都幫不上你!」
她覺得在事業上她幫不了曹澤銘,在感情上,並未給予最單純美好的一切,她為此感到很是無奈和酸澀。
他抱了抱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只是低聲說了一句話:「我的妻子不需要做別的,只要一心待我,給我穩定的後防,便已經足夠了!」
她愣了愣,伸出手,環抱住他寬闊的背,身子偎緊了他,卻是歎了口氣。
她想要的穩定,只是遲雲給嗎?
陰霾並沒有散去,不是嗎?
之後,曹澤銘帶喬以陌去吃飯,下樓的時候遇到員工剛好下班,準備去食堂吃飯,曹澤銘問她:「陌陌,你想出去吃,還是食堂吃?」
「食堂吧!」她說,「食堂吃的簡單,也省錢。」
「你呀,已經具備了賢內助的基本素質了!」曹澤銘帶她朝食堂走去。
沿路看到曹澤銘的人都打招呼:「曹總!」
曹澤銘都是點點頭,很有派。
再然後員工會朝喬以陌笑笑,喬以陌也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她覺得在這裡,得到的笑容,比在單位得到的笑容要真摯多了!
盧克凡看到他們來到餐廳,詫異了下。「你剛才不是說去外面吃嗎?」
「老婆說省錢,我當然要聽老婆的了!」曹澤銘並沒有覺得怕老婆是很丟面子的事。
喬以陌臉紅撲撲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曹澤銘大笑,拉著她進了他跟盧克凡專用的一間小包間,再然後他說:「等著,我去給你打飯!」
說著,他親自去拿餐盤,打了兩份跟工人一樣的工作餐,跟盧克凡說著回來,喬以陌發現,這包間是玻璃的,可以看到外面,外面也可以看到裡面,只是有一個相對靜謐的空間,大概是用餐時間,可以談話的。
曹澤銘把餐盤放在桌上。
盧克凡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澤銘,弟妹第一次來,說什麼都要炒個菜的,跟我們吃大鍋飯,好像不太好!」
曹澤銘倒也不在意:「沒關係的,陌陌不會在意,想吃什麼,我們回家再吃。在這裡,跟大家一樣,不想搞特殊!可以嗎?陌陌?」
喬以陌點頭。「嗯!」
「看吧,我老婆很贊同!」曹澤銘給她打了兩菜一湯,一份米飯,他自己的餐盤裡也是兩菜一湯,不過是另外的菜,盧克凡的菜也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分別有她的一份,曹澤銘的一份,食堂好像只炒了4個菜,但是葷素都有。
之後安靜地用餐,大概是因為大家吃的都一樣,所以外面用餐的氣氛很好,大家有說有笑的,這讓喬以陌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工廠,覺得氛圍不錯。
只是,曹澤銘盤子裡的菜太素了,喬以陌盤子裡有排骨燉土豆,她把自己盤裡的排骨夾給他,他這麼高大,吃兩個小菜,根本不夠。她自己吃的也不多,就把肉都給了他。
盧克凡也在吃飯,看到喬以陌正在給曹澤銘夾菜,先是一愣,繼而看向曹澤銘,然後跟曹澤銘交換了一個眼神。
曹澤銘就笑了。
盧克凡說:「看來今天我這燈泡當的太亮了,打擾了你們夫妻的用餐氣氛啊,多麼甜蜜蜜的一幕啊,弟妹這麼心疼你,把肉都讓給你吃了!我敢說這麼下去,不用半年,你就被養成一頭豬了。」
喬以陌被說的臉一紅。
曹澤銘笑的很得瑟:「你想當豬也得有人願意餵你啊!」
盧克凡很是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今天終於見識到什麼是戀愛中的二b青年了,感情就是哥們你啊!」
說完,盧克凡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了,趕緊解釋了一句:「不好意思,弟妹,我們開玩笑習慣了,今天忘記你這淑女在了!」
喬以陌忙搖頭:「沒關係的!」
「其實吧,我也覺得沒關係!」盧克凡雖然剛才道歉,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我們幾個就是這樣,兄弟之間相互擔待,弟妹也得擔待,這是身為我們兄弟女人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
喬以陌笑了笑,點頭。
盧克凡又說:「弟妹啊,澤銘是個好男人,你嫁他是嫁對了!」
喬以陌依然維持著笑容點頭。「盧哥說的是!」
曹澤銘的確是一個好丈夫,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他很多時候會患得患失,但是他不失為一個好丈夫,對她噓寒問暖,始終不曾真的惡言相向,對她來說,她真的嫁對了!
「吃你的飯吧,閒的慌就找個老婆!」曹澤銘一筷子敲在盧克凡的手背上。
盧克凡笑他:「嘖嘖,你還害羞了啊?你這單純的純粹青年,剛摘掉處男帽子幾天,就忘記了單身的苦難啊?」
這話一出,曹澤銘的臉色瞬間一變,警告地瞥了盧克凡一眼。
喬以陌心中一顫,什麼東西在心底冒泡。她有一瞬間的分神。
盧克凡瞅了一眼喬以陌,接著再看看曹澤銘,哈哈一笑,說:「吃飯,吃飯!」
吃過飯,曹澤銘送喬以陌回單位,特意囑咐了一聲:「陌陌,下班時候,我不來,你不要走,知道嗎?」
喬以陌的思緒還沉浸在盧克凡說的那句話裡,那些她不願意面對,卻刻意忽略的事,不代表不存在。
曹澤銘他還是個處男?
他這些年在國外,居然不曾戀愛,他也不曾肆意遊戲人間,可是他具備這個條件啊!
她不敢相信,因為她一直覺得他就是個花花公子,他的吻很嫻熟,只是真正在床上,他是生澀的,她因此一度懷疑他不是,可是當別人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心裡還是被震到了。
毫無疑問,她的心,在壓力很大的時候,也暖意四生。
他是個對感情負責的男人,始終如一,寧缺毋濫。但是,自己呢?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見她不說話,神遊太虛,曹澤銘伸出手,托起她的臉蛋,低低地喊了一聲:「陌陌?」
喬以陌回神,眼睛對上他深幽的眸子,她點點頭:「下午你來接我怎麼跟市長應酬,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吧,這次我讓司機送我到樓下,不會有事的!」
「那我讓司機來接你!」曹澤銘還是不放心。「親自把你送回家,我才放心!」
喬以陌原本想說不需要這樣,但是看到他擔憂的眸子,又想起遲雲的話,點了點頭:「好!」
她下車上樓,曹澤銘看她進了單位,這才驅車離去。
途中,接到個電話,那邊告訴他:「曹先生,找到門衛老張了!」
「是嗎?」曹澤銘立刻問道:「在哪裡?」
「現在正在醫院伺候他母親呢,他母親摔斷了股骨頭!我打聽到地址了,在骨科八樓,b-10號病房!」
知你到沒答。「好!」曹澤銘掛了電話,然後驅車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他看到又賣果籃的,遲疑了一下,然後買了一個果籃,提著上了八樓。
找到那間病房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天那個跟他主動搭訕的門衛,他看到曹澤銘也是一愣,似乎有點沒有想到。
病房裡六張病床,曹澤銘提著果籃進了病房,看到老張坐的位置,再看看病床上躺著的老太太,從樣貌中可以判斷出跟老張幾分像。
曹澤銘把果籃給了老張,微微一笑,道:「聽聞老太太不幸摔了一下,我過來瞧瞧!」
「曹先生」老張緊張地喊了一聲。
曹澤銘也不著急,繼而跟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大都是祝福和好好養著的話,老張在那裡更是站不住了。
曹澤銘只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說要回去。
老張趕緊放下果籃,跟著走出來。「曹先生,您怎麼會過來?」
曹澤銘走出病房,走到病房一頭,老張還跟著,他這才停下腳步,轉身輕哼了一聲:「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而來!」
老張聽到這句話,表情一僵,抹了把額頭已經冒出的汗:「曹先生,我」
他張張口,說不出話來。
曹澤銘也不著急,就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老張門衛,看他一再擦腦門上的汗,他似乎很尷尬:「我知道那天我多管閒事了!」
「是嗎?」曹澤銘眉頭一挑,言語間多了一抹譏諷,還有銳不可當的犀利:「只是多管閒事這麼簡單?」
老張又是神色一怔。「曹先生,是的!」
「哼!」曹澤銘輕哼一聲,突然沉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
老張尷尬,連忙解釋:「真的,真的是我多管閒事!」
「說吧,拿了別人多少錢?」曹澤銘又是冷喝一聲:「信不信我讓你把拿走的錢也吐出來!」
這話,很重,也充滿了力度和危險。「如果你好好說,我保證給你保密,不會說出去,錢還是你的!」
老張一聽這話,猶豫遲疑了良久,忙點頭:「曹先生,我信,我信,我咳!我說了吧!是有人給了我一萬塊錢,要我那麼說!」
「一萬塊,還真是大方啊!」曹澤銘眉頭一皺。
老張腦門上繼續冒著汗:「我老娘摔了腿,急著用錢,我鬼迷心竅,拿了拿錢,是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