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段可真是高明,根本就是裝大度嘛!」車明劍又在諷刺。舒榒駑襻
曹澤銘哼了一聲:「沒點手段,我幹的過你們姐夫小舅子的聯手嗎?還有啊,那個張婷到底怎麼回事?自己一身屎都洗不清了,怪的了我用大度的手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
顧風離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回了病房。14663424
禪兒已經被喬以陌哄得安靜下來,也不哭了,此時仰著小臉笑的甜甜的。
看到這一幕,顧風離的心是糾結著痛的。
喬以陌看到他,一愣,低下頭去,不再看一眼。
禪兒看到顧風離,卻是下意識地靠向了喬以陌,小聲道:「媽媽,壞人來了!」
喬以陌啞然,抬頭看向顧風離,他眼中糾結的痛一閃而逝,唇邊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的女兒本來就跟他不親,結果今天被他吼了,又說她媽媽不在了,她只怕更討厭自己了。他的視線對上喬以陌的,輕聲道:「費心了!」
然後,顧風離說完就先走了。
曹澤銘進來時候臉色不太好,喬以陌有點擔心他,但是,他還是下樓去買了早點,給她和禪兒都帶了來。
曹澤銘的所做一切,都是如此的瞭解她,知道她今天走了,會對禪兒愧疚,會不安,所以,他又一次的地成全了自己。而顧風離今天也一樣想要成全她跟曹澤銘的幸福。這個真心,她感受到了!只是,多麼諷刺啊!
打了一上午的點滴,下午退燒了,喬以陌帶著禪兒回去,帶了消炎藥。
喬以陌跟禪兒煮了晚餐,吃完後,哄孩子上床睡覺,禪兒的燒退了,小丫頭粘粘的,沒有精神,不過曹澤銘把《貓和老鼠》的動畫片拿來給她看,小丫頭看的開心不少。
曹澤銘今晚有應酬,不知道去了何處,只說會晚一點回來。喬以陌哄孩子睡覺後,已經是九點半了,曹澤銘還沒有回來。
她一個人坐在大房子裡,看著週遭安安靜靜的空間,心中說不出的悵然。
燒了水,準備他回來時候給泡一杯茶,問問他應酬吃好了沒有。作為妻子的義務,她還是要盡的。
一直等到十二點,還是沒有回來,她打了他的電話,沒有接聽。
她回到床上,輾轉難眠。
大約又過了一小時,她正恍悟的要睡的時候,開門聲響起,接著是霹靂乓啷的聲音,把她震住,她趕緊下床,接著走出來,她穿了保守的睡衣,結果門口站著的是林銳和醉的有點站不住的曹澤銘。
「林哥?」喬以陌喊了一聲。「他怎麼了?」
林銳看到她一愣,然後道:「人我送回來了,心情不太好,喝了不少酒,你給煮點醒酒湯吧!」
喬以陌心中一滯,趕緊走過去跟林銳一起扶著曹澤銘。「我知道了!」
兩個人把曹澤銘扶到沙發上,放下人,喘了口粗氣:「呼!總算送回來了,我的任務完成!」
喬以陌把曹澤銘身子正了下,給墊了個墊子,讓他先靠住,他的眼睛閉著,臉上微紅,眉頭皺緊,看得出十分的糾結。
「謝謝你,林哥!」喬以陌真心地感謝。
「太晚了,我就不打擾了!」林銳朝門口走去。
喬以陌送他。
不干舅麼。走到門口,林銳回頭看了一眼喬以陌,欲言又止。
喬以陌也不傻,先一步開口:「林哥,你有話,就說吧!」
林銳視線一瞇,倒是有點意外,也訝異這個女孩的直接,點了點頭道:「澤銘最近很痛苦,你們的事我不該多言,但是真的希望弟妹你能以真心待他。他為你付出了太多,有太多是你不知道的,他為了你,性子都變了,他在改變,想要達到你的要求,但是,他很累,很疲憊,別讓他的付出成為笑話,更別讓他成為弟兄們中間的笑柄!」
喬以陌怔然,林銳的話,顯然是話裡有話,卻又說的很含蓄,她點點頭,回答的也很得體:「謝謝林哥對我們的關心,我懂!」
林銳走了出去,在門口對喬以陌又說了一句:「過日子就是要安心,踏踏實實的,人不是救世主,祝你們幸福!」
林銳走了,喬以陌立在門口,愣了良久。
人不是救世主,指的是禪兒的事嗎?
她不願去多想了,剛關上門,砰的一聲,尖銳的聲音,嘩的一下玻璃碎了。她慌忙地回頭,看到曹澤銘正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像是在找水喝,卻把茶几上的杯子弄掉了,玻璃碎了一地,而他人也骨碌一下子從上面掉下來。
天花板的水晶燈透射出華麗的光芒,他的臉微微地低著,發出一聲低低的叫聲:「呃!」
「別動!」喬以陌驚叫。「他的手已經砸在了碎玻璃上,血頓時湧出來,她覺得自己的血液也跟著上升到嗓子眼了。跑過去,拉他的手臂。「澤銘,別動!」
可是,醉酒的曹澤銘聽到聲音卻是微微地瞇起了眼睛,然後看著她,似乎有點懵懂,他身上都是酒味,嘴裡也是酒氣,只是輕輕地叫了一聲:「陌陌?」
像是帶著疑惑,像是沒有想到會是喬以陌,他的腦袋短路了一般,怔了半晌,搖搖頭,皺緊了眉頭,似乎也在頭疼。
而他手上的血,一下子流出來不少。
喬以陌嚇壞了,抓起他還擱在玻璃上的手。
之前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但是她一拉他的手臂,他疼的發出嘶嘶的聲音,因為她的碰觸他疼的倒吸了口氣,而她抓起沙發上一個墊子,飛快地把碎玻璃往旁邊掃去,她伸手去環抱他,「起來,先躺到沙發上,你的胃不好,冰了會胃疼的!」
可是,曹澤銘抽了幾口氣後,卻是瞇著眼睛看她,眼底都是懵懂,似乎在確認,在猶豫著什麼,反應也有點遲鈍。
這傢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他胃病上次都住院打針了,居然還這樣喝酒,他到底是要命不要命啊?
她抱不動他,只能喊:「起來,我抱不動你,快點起來,躺倒沙發上,我給你包傷口!」
「不要!」他搖頭,卻是一把抓住她,她身子一個不穩,壓在他身上。
血腥味襲來,她覺得一陣刺鼻,尤其加了酒味,更是讓她覺得嗆得慌。
他把她拉下來,然後環抱住她,也不管自己手臂上的幾處傷口還在流血,就這麼看著喬以陌,臉上的表情是奇怪的,慢慢地又好像有點痛苦,之後是委屈,然後是各種複雜的情緒。zwcq。
喬以陌的心被他的眼神刺痛了一下,有如針扎。
或許可以不愛一個人,但是,卻無法不心疼一個人。人的心,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複雜。
「快起來,都流血了,你心情不好,跟我說啊,為什麼自己去喝悶酒啊?」她看到他喝成這樣子,忍不住責備。
可是,他卻緊緊地抱著她,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她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有他的呼吸聲,他的臉就在眼前,那俊逸的眉頭,迷離的帶著各種複雜情緒的目光,那張臉上,有著糾結的痛,也不管他自己手上的傷,就壓低了她的頭,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龐,然後一個翻身,他把她壓在了身下。
幸好簡單的用墊子把玻璃弄走,不然兩個人都要扎傷了。
她急了,被他壓住,形成很曖昧的姿勢,她又弄不動他高大的身軀,氣急敗壞地喊道:「曹澤銘,快點起來,耍酒瘋先包紮了,不要這樣!」
他並沒有反應,只是臉上痛苦的表情那樣的深邃,他的眼睛深不可測,黑的像宇宙洪荒,他聲音沙啞地責問:「我到底哪裡不好了?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那樣輕易地就交付了自己為什麼啊?」
喬以陌一下錯愕,瞪大眼睛看著他。
可是,他卻低下頭來,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輕聲地繼續說道:「我很難受很難受為什麼第一次不是我的?為什麼啊?」
喬以陌環住他,沒有掙扎,沒有責怪,只是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後背,說了一句話:「澤銘,對不起如果你接受不了,不必勉強唔」
話沒有說完,曹澤銘已經唇堵住了她的。
濃烈的酒氣竄入口中。
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酒氣,她越是掙脫他越是摟得緊。吻中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句話,那聲音帶著極致的委屈和酒後真言的真實,一點點地輕易撥動著她的心弦:「陌陌,我難受,我難受,可是不勉強,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要你都要你!」
他把她緊緊的摟住,溫暖的懷抱,結實的臂膀,卻讓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到了屬於男人的脆弱。他的臉色酡紅,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臉,血腥味一點點瀰漫,手臂上的血還在流,一下刺激了喬以陌,她喊了一聲:「澤銘,聽話好嗎?算我求你,起來!」
「不要!」曹澤銘卻是搖著頭低低地叫了一聲,「我困了,想睡覺!」
「不許睡!」他要是在地上睡著了,她一定沒辦法弄他上沙發,或者床,必須得先哄他起來,或者吼他起來。「曹澤銘,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你如果不聽話,我真的生氣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忽然嘟噥了一聲。「威脅我!」
這語氣就像是小孩子撒嬌,頭又動了動,摩挲了下她的脖子。
「喬以陌,」他的臉靠著她的臉,忽然用很認真很堅定地聲音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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