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陌有點意外顧風離會這樣問,一時沒回答,握著電話。舒殘顎副
「喬以陌?」顧風離又問:「肚子很疼嗎?」
喬以陌微微一怔,貝齒咬了咬唇,輕聲道:「我已經出來了!」
「出去了?」顧風離疑惑的語氣:「你現在在哪裡?」
「你有事嗎?」喬以陌沒有忘記身邊還有曹澤銘,而此時曹澤銘的手擱在方向盤上,身子微微靠在一側的車門上,蹙眉望著她這邊,就這麼看著她打電話,那眼神,根本就是監視,卻又不阻止。
喬以陌一側頭就看到了曹澤銘的眼神,頓時就失語了。
今天全局都看到她被曹澤銘抱著上了q7,她以後只怕在單位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不知道多少人會問她,她想想就頭疼,一頭疼,肚子更疼了!
曹澤銘看她皺著眉頭的樣子,以為又疼了!
曹澤銘似乎歎息了一聲,然後下車。
喬以陌還在打電話,就看到他下車了,再然後看他鎖了車子,不知道要去哪裡。
「喬以陌?」顧風離的聲音又傳來:「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外面了!」淡淡的一句話,喬以陌輕聲道:「謝謝關心!」
「你在什麼地方,今天我」他說到這裡,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他那樣看著她被曹澤銘抱了走,自己卻做不到,有點懊惱和沮喪,然後很快他就離開了單位,也沒有要車,自己打車出來的,到了醫院,馬上就到了婦科,可是聽到卻是她不在婦科的消息,以為她推辭,去了看看,真的沒有。
顧風離此時就站在婦科的門診辦公室門口,四下打量,打著電話。
「你肚子好點了嗎?」顧風離想起之前她慘白的一張小臉,不免擔心。
「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喬以陌語氣依然很淡漠。
「你自己?」顧風離問的很含蓄,其實他想問她是不是還跟高才那個男人在一起,他知道那個男人跟她關係不一般,卻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他也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危機意識,人生第一次因為曹澤銘而有了「公關危機」。
顯然,今天早上在辦公室的對決,曹澤銘贏了!
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抱著喬以陌下樓,那樣對他,對喬以陌都不好。
可是,看她被別人抱走,他更是惱恨沮喪的厲害。
「跟別人一起!」喬以陌回答的也很含蓄,至始至終沒有說出顧風離想要的答案。
其實顧風離想要知道的是,那個男人到底是她的誰!
「我現在在婦科,我能接你走嗎?」顧風離問的很含蓄,很小心翼翼。
喬以陌怔了下,問了一句:「顧風離,你身上的那枚刺青能去掉嗎?」vlon。
這下,輪到顧風離錯愕了,沉默,死一般的寧靜。
喬以陌自嘲一笑:「其實你我都知道,那枚刺青不是只是一個形式,代表的是你心底最深沉的愛,你曾經的過往,我無權干涉,但我也很自私,人都有過去,我尊重,但是過去大於現在,就不值得尊重了!我很抱歉,現在不想見你,另外我想請假3天!」
「喬以陌,這件事,我們面談好嗎?請假的事沒有問題!」
「我現在肚子疼,我不想見你,見到你,會更痛!」她望著遠處,車窗外,曹澤銘大步離去,不知道跑去幹啥。只是他跑去的方向是醫院對過的超市,醫療器械藥店什麼的都在馬路那邊,從停車場剛好看過去。
顧風離又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見?」
「再說吧!」喬以陌望著曹澤銘的背影輕聲說道。
「今晚你怎麼辦?」他問。
「今晚大概還不會回去吧!」依著她對曹澤銘的瞭解,那人只怕還會不讓她走,她現在不想掙扎,一則大姨媽在不怕,二則她實在沒有精力應付曹澤銘的死纏爛打!
顧風離沉默了良久,直說了一句話:「喬以陌,我今晚在玉山花苑這邊,其實,我也可以照顧你,婦科用品我幫你準備好,如果你想來,就直接過來。」
喬以陌沒有說話。
顧風離終於還是說了句:「你先休息吧,肚子痛了暖一下!」
「嗯!」沒說別的,就那樣掛了電話。
喬以陌這時再抬頭,就看到馬路那邊,曹澤銘高大的身影走過來,手裡提著個袋子,另一隻手裡端了個杯子,正大步流星的走來。
不多時,就到了停車場。
車門打開,喬以陌才看到他手裡端著的是一杯熱熱的衝擊,用的是玻璃杯,應該是新買的,她微微疑惑了下。
杯子已經低了過來,曹澤銘也上車:「益母草,先喝點,能暫時緩解。另外這個,暖暖肚子,也許會好點!」
喬以陌才看到袋子裡是一個熱水袋,他直接拿過來,壓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一剎那,喬以陌整個人還是忍不住的怔忪了下。
肚子上暖暖的,緩和了一點痛,酸溜溜的感覺還是不太舒服,當然一切也不會立竿見影。
終於,喬以陌輕聲開口,卻是一字一句:「曹澤銘,別對我這麼好,你什麼都在我這裡得不到!」
曹澤銘微微一怔,卻撲哧笑了:「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要,就想對你好,你一定以為不可能吧?」
喬以陌抿唇。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對你好就有需求,誰人能做到天地無私?!這個世界有幾個那樣的人?所以,喬以陌並不強求,也無資本強求。
曹澤銘看她那樣咬著原本就充血的唇,伸過手輕輕地捏了下她的下巴,然後溫柔地道:「別咬!」記的肚氣。
喬以陌恍然,只能看到他清澈的眼神裡都是深邃,這張臉,很漂亮,五官分明,帶著狂傲,儘管此刻他對她很是溫柔,甚至看她的眼神會情不自禁的溫柔。
「快點喝了熱藥!杯子燙過的,用了人家一壺水,燙乾淨了才給你拿來用!」
「謝謝!」喬以陌低頭慢慢地喝了杯子裡的益母草。13766901
曹澤銘把空杯子接過去,裝在袋子裡。
喬以陌的心還是被刺到了,說不出的滋味。
這個翩翩少年已經長成了成熟的男人。
五年光陰,改變了太多!
唯一不變的還是曹澤銘的自信和霸道。
曹澤銘也望著她,在那樣相望的視線裡,他終於皺眉,那兩道冷光直射而來,喬以陌覺得那眼神裡的犀利真的挺猛烈的!
她輕輕落下曹澤銘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望了望外面,也不說話了!
「陌陌,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曹澤銘終於開口。
「我要說的,真的就能實現嗎?」喬以陌看都沒有看他,幽幽問道。
「當然!」曹澤銘說的很是認真。
喬以陌只感到人生走到這一步,她依舊別無選擇。回想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別人的掌控,她總是被命運推動著向前,沿著既定的軌道,沒有選擇。
「陌陌,你說,我幫你實現!」
「遠離我!」她說。「這能實現嗎?」
曹澤銘一怔,嘴角抽了抽,額頭多了幾條黑線。「遠離是不可能的,陌陌,我不是聖母的男人,也不是耶穌他爸,所以做不到無私奉獻!」
喬以陌無語的搖頭,沉重悲涼的心境,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歎了一口氣,終於轉頭看向曹澤銘,異常平靜地看著。「那麼尊重!自由!不強迫!你能給嗎?」
曹澤銘微微一愣,似是明白了她的意圖,眸子一沉,那沉下的眸子有幾分黯然,半響沒動作,也沒話。
「那麼,你能給什麼?你想要什麼?我的身體我的心?」她又道。
「的確!」曹澤銘開口。
「可是我不想給!」喬以陌面無表情,語聲平靜而淡漠。
曹澤銘昨晚今天做的她感激,說實話,沒有女人不敢動,雖然霸道,卻體貼,女人這輩子求的不就是被男人寵愛被男人疼嗎?可是,他是曹澤銘!她是曹家的人!
從一開始,她就下了決定的,遠離這個人!
曹澤銘定定的望住她的眼,那清澈的眸子沒有半點波瀾,似是經歷了一切的艱難困苦,這雙眸子再也沒有了波瀾,一切都是雲淡風輕的。究竟,遇到怎樣的事,讓她這樣淡漠?五年,改變的到底是什麼?沒變的又是什麼呢?
他雙眉一皺,心中突然就多了一絲怨怒。
他沒說話,沒表態。
喬以陌也垂眸靜默,並不催促。
終於,喬以陌還是開口了:「我想要的男人不是你,從來不是!」
曹澤銘聽到這話,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忽的用力握緊,青筋暴露。他沉寂了多年的眸燃起了火光,「那麼你想要的是今天早晨的那個男人,那個局長?」
喬以陌一頓,輕聲道:「曾經是!」
「為什麼現在不是?」曹澤銘一下錯愕,這話,讓他一下抓住了要害,曾經?!那麼現在不是了嗎?!
他眼底一瞬間閃過一抹光亮。
「這是我的事!」喬以陌不想解釋。
一下,又是靜默。
時間如沙漏裡的流沙,一點一點的流掉,逝去。
喬以陌身子微微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陌陌,我是怎樣一個人,你知道吧?」終於,曹澤銘開口,他的聲音帶著磁性的沙啞,冰-冰涼涼的,就像是冰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