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別無法他,她被迫地重新進入了一個牢籠裡,看來聶峻瑋就是鐵了心要讓自己打掉這個孩子,以免給他留下什麼後顧之憂。舒骺豞曶
她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自嘲,眼底的光卻是極快地暗淡了下去,到了最後也只剩下了濃濃的絕望。
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曾經他給予自己的那些溫柔,都是假的吧?可是她竟然可悲的當成了真的,哪怕她從來都不敢奢望什麼,可是當他把自己帶到那個仙境湖的時候,當他親手給自己做飯吃的時候,當他在滿天的星空之下,牽著自己的手和自己跳舞的時候,她真的無法欺騙自己,沒有絲毫的感動,其實那些畫面已經深刻地在她的心底無法抹去。
卻不想,她還在念念不忘地感動,而他一轉身早就已經面目全非。
很可笑不是麼?可是更多的卻是痛恨!
如果從來沒有想要,為什麼要給?
難道他給予自己的傷害還不夠大麼?明明知道自己失去了這個孩子就有可能一輩子都當不了母親,卻還是一意孤行……wb8q。
說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她怨恨,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不得可以殺了他,憑什麼自己的人生就一定要讓他來操控?!
她不甘心,她是真的不甘心!
一次又一次傷害、玩弄,她宋曉蘇難道就不是一個人麼?!
滿肚子的怨恨卻是沒有地方發洩,她只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想著,自己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她不要坐以待斃,她其實更不想失去孩子。
也許曾經他的冷漠讓她動過那麼一絲的念頭,可是現在她卻是更加的確定,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要糾纏他,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不是麼?她生下這個孩子,到時候帶著孩子離開c市,永遠都不出現在他的眼前不就行了?他有嬌妻在懷,還有那個真正可以見得了光的孩子,她和孩子的確是草,可是她已經這樣了,再讓她失去這個孩子,就等於讓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他為什麼要這麼的殘忍?!
也不知道是躺了多久,一直都沒有人進來,她實在是百般無聊,看著床尾的上方懸掛著一個超大屏幕的液晶顯示器,無所事事的她索性找來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後來的很多年裡,她都曾經想過這一幕——
如果時光可以倒退,如果可以預計到之後那麼多的事情,當時的她還會不會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這個問題,很多年她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她想,或許她還是會一意孤行,又或者她當時應該選擇另外的一條路。
只是那些都是後話,曉蘇一打開電視機,撲面而來的都是大篇幅的新.聞消.息。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存心的,那麼多的頻道,竟然一打開就是這一則消息——
聶峻瑋要和蔣正璇結婚了。眼新迫是。
其實聶峻瑋的身份很神秘,所以就算是結婚,估計也不會被人大肆報道,但是蔣家不一樣,蔣正璇天生嬌女,蔣博橋疼愛女兒,他們雖然在意大利有著龐大的勢力,但是在c市也是不容小覷,加上最近聶峻瑋也有意向在收購一些企業,之前也是打著聶姓的旗號做了不少的慈善事業,還有那c市的夜店一條街,圈內人士都知道,那都是聶峻瑋名下的。
外人或許不太清楚聶峻瑋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意思,這個名字到底是有多大的價值。不過稍微熟悉一點行情的人都知道,聶峻瑋的身價比起那些整天上財經頭條的所謂的青年才俊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蔣正璇有意要婚禮大肆舉辦,蔣博橋自然是同意,聶峻瑋原先並沒有發話,她還以為他不同意,正想著退一步的時候,他倒是說了個好字,還表示兩天之後就會召開記者招待會,到時候正式宣佈婚訊。
曉蘇黑眸瞪得大大的,看著屏幕上那記者一臉興奮的樣子,因為太具有報道的價值,講的是唾沫橫飛,她雙手慢慢地環繞著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在了膝蓋之間,緊緊地咬著膝蓋上的褲子,襯衣內田黃石觸著的心口不可仰制地又隱隱作痛起來,她聽到了空氣中飄起一把嘶啞無助的啜泣聲,好半響才發現原來是從自己的喉嚨口發出來的聲音——
眼淚兇猛地湧上來,心頭的委屈可想而知,可是更多的卻是痛恨、不甘心……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風風光光地和人結婚了,卻把她關在這裡,等待著時機成熟就將她推上冰涼的手術台,他那麼狠心地要斬斷自己所有的活路,為什麼她就要坐在這裡等著他送自己進地獄?!
她不服!
她就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麼?
把自己折磨成這樣,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轉身高高興興的和別的女人結婚……
聶峻瑋——
她死死地咬著唇,三個字在自己的心中百轉千回了之後,卻還是無法磨滅一個事實——
她對他動了心,她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把自己推向地獄,她沒有辦法承受。13865830
可是再難受又如何?
死纏爛打除了讓自己顯得如斯卑微之外,再無別的意義了。
可是,心,那麼那麼的難受。
原來,他在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整個身子瑟瑟發抖,在無人的病房內,伏在膝蓋上無人看到的臉,再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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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好點了麼?」
有人在和她說話,曉蘇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張熟悉的俊臉越來越明顯,她皺起眉頭,張嘴想要說話,一出聲卻發現喉嚨乾澀的要命,斷斷續續的聲音也格外的模糊,「我……口渴……胸悶……想……想喝水……」
「快點拿水過來。」唐世邦伸手招了招,馬上就有護士遞上一杯溫熱的開水,他妥帖地將她抱起來,將被子遞到了她的唇邊,「怎麼好好的就發燒了?你現在的身體真的是……」
早上護士匆匆跑來告訴他,宋曉蘇竟然突然高燒不退,一直嚷嚷著胸口悶,他沒有辦法只能進來看看,果然是憔悴的不行,那原本就剩下巴掌大的臉,此刻更是楚楚憐人,想著自己不久就要為她準備動手術的,這麼一弄,他反倒是下不去手了。
其實多半還是和她的身體有關係,要是她高燒不退的話,真的是很難動手術,不然到時候他體內的毒還沒有解,倒是去了半條命,那麼他估計也要被去半條命了。
「還想要什麼?」
看著她咕咚咕咚地喝掉了大半杯的水,唐世邦歎了口氣,溫和地說:「如果有哪裡不舒服的話,記得告訴我。」
「……我、我要見聶峻瑋。」
唐世邦倒是沒有想到,她突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他輕輕地喟歎了一聲,搖搖頭道:「他現在不方便見你,有什麼話的話——」
「我要見他。」她就只有這麼一個要求,因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唯一的目的就是見他!
這一場高燒也是自己蓄意為之的,她昨天晚上洗了一個冷水澡,凍得唇瓣發紫,那時候看著鏡子裡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她有問過——值得麼?
最後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值得!
雖然孤注一擲,雖然很危險,極有可能會危害到自己的寶寶,可是她同樣知道,如果什麼都不做,等待著她的,必定是失去孩子,失去所有的一切!
她要守護好自己的寶寶,如果他讓自己這麼痛苦,為什麼他就可以那麼幸福地結婚?
她不會甘心的!
「我要見他。」嗓音已經是嘶啞,她卻是固執地重複,「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他!」
「宋曉蘇,適可而止吧。」
「我的要求並不高。」她吃力地想要撐起身子來,卻發現全身都軟趴趴的沒有什麼力氣,「唐醫生,算我求你了,讓我見他一面,我有些話想親口問他。」
「不行。」唐世邦皺了皺眉,有些狠心地轉過臉去,「宋曉蘇,你這樣對你沒有好處,你相信我,一切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可以,你們可以關著我,你們也可以不顧我的同意強行給我打胎。」
她慢慢地就浮起一絲森冷的笑意來,那明明是毫無神色的眼底,卻是浮動著碎冰,讓人覺得顫慄,那一刻,唐世邦是真的覺得,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個女人,其實也有讓人驚歎的一面,怪不得聶家的兩兄弟都為了她神魂顛倒,以前只是聽聶峻瑋偶爾提起過那麼一句——
「她?別看她柔柔弱弱的,她要是發狠起來,連命都可不要,就一定要讓你妥協。」
他以前不以為然,現在卻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她的「狠」和「決心」。
唐世邦無奈地搖了搖頭,「宋曉蘇,還是算了,其實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了,改變不了什麼,你就算是就見了峻瑋,也改變不了什麼,你相信我,他是真的為了——」他把後半句話給嚥了回去,有些事情,他其實也不是太清楚,更何況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也不方便多說什麼。
「你可以繼續關著我的,但是如果我真的想,我就一定會弄出點事情來。」她一字一頓地說著,半張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之下,慢慢地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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