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角不是你和曉蘇麼?」聶峻瑋也不動怒,彷彿對著這個弟弟永遠都有無限大的寬容,他四兩撥千斤地反駁回去,「別把話題盡往我身上扯。舒骺豞曶殘顎副曉」
聶鴻勳挑眉笑了笑,「行行行,我不說了。我大哥他這個人啊,就是秘密特別多,從小到大,瞞著我的事情都不知道有多少。」他這話顯然是衝著曉蘇說的,那語氣聽起來像是帶著幾分揶揄,可是言者無心的話聽到了曉蘇的耳中,卻是聽者有心了——
「大哥他現在不肯吱聲,沒準還真會比我們先結婚呢,曉蘇,你還沒見過蔣正璇吧?到時候讓她過來,你們也認識一下。」
曉蘇的心猛然一顫,心尖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扎中了一般,拿著筷子的手也在顫抖。她是真的笑不出來,也沒有辦法應答一聲,可是聶鴻勳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知道自己要是表現得太過異樣,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沉浸在水深火熱之中,痛不欲生。
可是她到底是震驚聶峻瑋原來也有談婚論嫁的對象?還是因為心痛?
心痛?!
驟然意識到這個詞,她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她怎麼可能會心痛?
聶峻瑋這個魔鬼,不管他有沒有談婚論嫁的對象,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也只能說明,他真的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否則又怎麼會背著自己的未婚妻對另外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蔣正璇?
那個女人叫蔣正璇麼?她同樣也很可悲,攤上了這麼一個男人。
「曉蘇?曉蘇……」見她久久都沒有反應,聶鴻勳不禁微微俯身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一圈,「想什麼呢?吃個飯都心不在焉的。」
「……沒、沒什麼。」曉蘇連忙收斂起了心底的思緒,掀唇微微笑了笑,捏著筷子卻是覺得胃口全無,「我就是……沒什麼胃口。」
「你都沒有吃什麼,怎麼就沒胃口了?」
「可能、可能是剛才喝了兩杯酒……」她是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做到最好,至少要把這頓飯給吃完,可是話卻已經情不自禁地說出口來,「你們慢慢吃,我想上去休息一下。」w4fi。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好,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繼續再吃這頓飯,就好像是一塊夾心餅乾,兩個男人肆無忌憚地夾在自己的左右邊,她連喘一口氣都要小心翼翼,哪怕是面對著山珍海味,也如同雞肋,更是要心驚膽戰的。
她放下了筷子,也不等兩人說什麼,只是還沒有忘記禮貌性地對著聶峻瑋頷了頷首,這個樣子也完全是做給聶鴻勳看的,「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先上樓休息一下。」轉身匆匆走出了餐廳。
恍恍惚惚地到了樓上的房間,曉蘇才驚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她怎麼可以在席間第一個離開?而且還是在剛才那樣的氛圍之下,鴻勳也不是一個傻瓜,她最近表現的這麼糟糕,他一定已經有所察覺了吧?
伸手按了按有些吃痛的太陽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是聽到剛才聶鴻勳說那樣的話,提起那個女人,講到聶峻瑋結婚的事情,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行為,只是想著盡快離開,哪怕多待一秒鐘,都彷彿是會窒息一般。
她知道這種感覺叫做難受,可是她就是搞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這樣的難以面對?
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鴻勳,還是因為……聶峻瑋?
難道就是因為知道聶峻瑋原來也有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以她才會這樣難以面對麼?
還是因為想到了,像他那樣冷漠無情的男人,原來並不是沒有心的,只是他對自己沒有心而已,又或者,他對全世界的人都沒有心,卻獨獨對於那個叫蔣正璇的女人寵愛有加,這麼多年來,他身邊都不曾有過別的女人,只有她……這種獨一無二的特別,她在嫉妒麼?
心,猛然一顫抖,她被自己的念頭嚇得渾身一僵!
面色頓時一片慘白!
宋曉蘇,你在想什麼?
吃醋?嫉妒?!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吃醋,會嫉妒?更何況對像還是聶峻瑋!絕對不可能!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將這個可笑又荒唐的想念甩出了腦海,按了按有些吃痛的太陽穴,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向那個大床,最後放任自己呈大字狀躺在床上,這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13839348
喉嚨口卻依舊是澀澀的,胸口也彷彿是澀澀的,翻來覆去,思緒也是混亂的,也不知道這樣躺了多久,最後終於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忽然聽到房門口一陣接著一陣急促的門聲。
曉蘇猛地回過神來,睡意也去了一大半,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房間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
「曉蘇?」聶鴻勳滿臉擔憂,「我敲門好半天了,你怎麼不開門?」
「我……我剛才好像睡著了,剛剛才聽到敲門聲。」
「你沒事吧?」聶鴻勳看著她臉色不太好,「你今天好像一直都不在狀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不然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眉角也仿。
曉蘇連聲拒絕,「不用了,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聶鴻勳抬手看了看腕表的時間,「這才六點多,這麼早就睡覺了?」
「我想休息了,今天折騰一天都累死了。」
她都這麼說了,聶鴻勳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他頓了頓才說:「那你早點休息,我就是來告訴你的,我爸媽可能過兩天會從國外過來。以前我沒有跟你說過她們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那時候我是真的以為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和她們有什麼瓜葛,不過現在都這樣了,我也覺得有必要雙方家長都見個面。你反正住這邊,到時候先見見我爸媽,好不好?」
她可以說不好麼?
曉蘇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只能點頭,「好。」
「那你早點休息,我的房間在三樓,有什麼事情的話打電話給我。」他伸手指了指床頭櫃上的那個電話機,又親暱地摸了摸她的臉頰,「做個好夢,明天我來叫你起床,然後帶你去個地方。」
曉蘇是真的覺得很累,也沒有心思再去想他明天要帶自己去哪裡,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目送聶鴻勳離開房間,這才蜷縮起身子,躲進了被窩裡。
她很快就睡著了,只是睡得並不是很踏實,迷迷糊糊中總是會聽到叮叮咚咚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還感覺到有一雙冷冰冰的眸子就在自己的頭頂,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的睡臉,那眼睛的深處好似蘊藏著無數的風暴,讓人顫慄。
這雙眼睛好像是……
那三個字彷彿是她禁錮著她所有自由快樂和幸福的魔咒一般,狠狠地敲著她的心臟,她整個人一抖,連帶著夢都變得黑暗無比,原本緊閉著的雙眸驟然睜開,卻是在看清了床頭的那雙眼睛之後,嚇得驚叫連連——
「啊!啊!——」尖叫聲戛然而止。
聶峻瑋動作比她更快地驟然伸手,摀住了她的唇。
曉蘇驚恐無比地瞪著他,想要倒退,卻已經無路可退,她劇烈地掙扎著,聶峻瑋身穿黑色餓的居家服,雖是休閒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卻依舊是可以給人一種冷然強勢的味道,因為逆著光,更是讓人覺得後怕。他瞇起眼眸,一手狠狠地摀住了她的唇,一手緊緊地扣著她的後頸,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裡帶,薄唇緩緩掀動,「叫什麼?擔心我會吃了你麼?」
「唔!唔唔唔……」嘴被他摀住了,她完全說不了話。
「你還知道什麼叫做害怕,那就乖一點。」他扣著她後頸的力道漸漸加大,曉蘇疼的眼冒金星,捂著她唇的手卻是徹底鬆了開來,曉蘇頓時怒斥,「放開我,你的手……你弄疼我了!」
「不疼點,你還會長記性?」聶峻瑋危險的目光在她的胸前遊走,薄唇揚起一抹邪氣的嘲諷,「該死的女人,我剛剛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晚上來找我,你竟然在這裡睡覺?」
曉蘇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都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其實剛才她完全是應付性地隨口應了下來,事實上就算她記得這件事情,她也絕對不會去履行的。她還不至於會恬不知恥到這樣的地步,可是顯然這個男人是真的無恥到了極點,他並不打算放過自己。
「聶峻瑋,你先放開我,你的手掐著我好痛!」
「你現在知道痛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叫你乖乖聽話,你一天到晚就喜歡和我作對是麼?」
疼痛加上委屈和不甘,讓曉蘇只覺得胸口那把火重新燃燒了起來,她忍無可忍地衝他怒吼,「你真是個小人!你就那麼喜歡我的身體麼?你就算不為鴻勳想,你也要為你的未婚妻想一想,你既然那麼忍不住,你為什麼不去找你的女人,你來找我做什麼?」
她幾乎是口不折言了,怒到了極處,也不知道怎麼的,那個稱呼一股腦兒衝上來,她脫口而出,「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呢,你玩弄你的弟弟的女人,難道特別有快.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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