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耳尖地就聽到了公寓的門口忽然有一陣不輕不重的開門聲,她心頭一沉,不等葉少寧說什麼就利索地掛斷了電話,拔出了電池丟進抽屜裡。舒骺豞曶萋鴀鴀曉
剛剛進來打電話的時候臥室的門並沒有關上,此刻一眼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從公寓玄關處走進來的男人。
見到聶峻瑋會緊跟其後出現在這裡,曉蘇倒是既意料之中,也有些意料之外。
聶峻瑋一進門就見到了坐在床沿邊上的人,他信步走來,也不問她剛才到底是去哪裡了,為什麼珞奕中途會找不到人了,反而是眸光深沉地打量著她。
曉蘇其實臉色並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是那樣的驚心動魄,她活了二十幾年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加上今天又突然冒出個什麼縐澤楠的讓她做什麼無間道,她一直都緊繃著的心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放鬆下來。
此刻見到了聶峻瑋臉上已經麻木的沒有什麼驚愕的表情了,也不問他為什麼能夠進得來她的公寓門,這樣白癡的問題問了也是白問。
聶峻瑋見她安安靜靜地坐著,如此沉得住氣,他自己反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起珞奕之前跟自己說的,跟到了半路就不見了人影,他心頭的那點陰冷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臉上,他問:「剛才去哪裡了?」
「奇怪了,你怎麼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啊?」曉蘇笑盈盈地抬起頭來,那雙黑亮亮的眼睛彷彿真的是在笑,她歪著脖子一臉詫異地看著他,「我不就是在公交車上,然後下了車就走回家了,你說我還能去哪裡?」
聶峻瑋沒有理會她的冷嘲熱諷,不過臉上的戾氣卻是更冷了幾分,「我勸你不要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做什麼,很多時候有些人和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不要玩火自.焚。」
「你說得對,很多事情就是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比如說你了,這麼好的例子就擺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還去玩火呢?」曉蘇一本正經地說:「你放心吧,我會乖乖的,我知道我玩不過你,所以以後都不會再做吃力不討好的傻事了,就是希望你別為難葉學長。」
聶峻瑋明知道她是在扯開話題,微微瞇起眼睛,步步緊逼,「說吧,剛才去見了誰。」
她的項鏈上面有最新的跟蹤儀,可是剛才有一段距離,他什麼信號都收不到,就宋曉蘇這個女人而言,她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上次他送她的項鏈裡面裝著最先進的跟蹤儀器,否則也不可能到現在都還帶著那條項鏈毫不自知。所以剛才她肯定是見過了什麼人,這個人是誰,他心中大約也有點數,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倒是挺快的,他來雲南才不過一天就這麼快找到了她……13717810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在她離開c市的一個月之後才來雲南。
這裡有人視他為眼中釘,不過他的勢力一直都是在國外的,所以兩人這麼多年來雖然是積怨已深,卻也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這次宋曉蘇竟然會逃到雲南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個月之前他從英國回來剛下飛機就知道她跑了,等到確定了她的位置之後,他還真是有點意料之外。
這個地方他已經很多年都未曾踏足,並不是因為害怕什麼,只是不想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也因此,他來這裡之前,做了一定的工作準備,不過顯然現在想想,也是徒勞。
「你那麼神通廣大,我還真以為,你什麼都可以未卜先知。」曉蘇不以為然地垂了垂眼簾,身側的雙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捏緊了,她心中自然也是有一桿稱的,雖然是答應了和那個縐澤楠合作,但是聶峻瑋這個人太謹慎也太危險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硬著來。
曉蘇在短暫的思量過後,終於重新抬起頭來,她起身從一旁的沙發上拿起了那個手提包,從裡面取出了那包紙巾,遞給了聶峻瑋,一臉坦然的樣子,「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為難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以後我都會乖乖的待在你身邊,你想怎麼樣都行,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聶峻瑋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那包紙巾,這個時候倒是慢慢地笑了,「你還會跟我討價還價了?」
「隨便你怎麼想吧。」曉蘇說:「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再說了,我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去動葉少寧,他的身份畢竟是特殊的,而你又是什麼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我這麼說不過就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你願意踩麼?」
「我聶峻瑋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給我台階下,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願意?」
「那也沒關係。」曉蘇挑了挑眉,嘴角一扯,滿不在乎地哼笑了一聲,「最壞的打算我都做好了,反正你要是為難了葉學長或者我的家人,我大不了也就是以死謝罪了,反正我這爛命也不值錢,我也不是特別想活,早死晚死都是死。」
話說到了這裡,聶峻瑋終於是明白過來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曉蘇,說:「行啊,我真應該對你刮目相看,沒想到你還挺能耐的。」
「我有什麼能耐?」曉蘇今天晚上彷彿就是特別的坦誠,「我要是有能耐的話,我早就遠走高飛了,也不用低聲下氣在這裡求著你了。」
說了這句話,聶峻瑋的嘴角才漸漸的沉下去,沉到了最後,薄薄的唇微微一彎,竟然是笑了。只是那笑彷彿是一把刀,又像是一隻猙獰的獸,慢慢地露出致命的爪牙,「遠走高飛?宋曉蘇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勸你最好記住我的話,這樣的事情沒有下一次,否則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隨便。」曉蘇索性在床邊坐下來,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包紙巾,頓了頓,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終於揚起手來就將它丟在了聶峻瑋那雙黑色珵亮的皮鞋邊上,她一鼓作氣就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只是告訴我說,他叫縐澤楠,讓我把這個放在你的身邊,好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我當時沒有辦法拒絕,因為我要是拒絕了,我現在肯定也回不來了。所以我就收下了,現在我把這個還給你了,怎麼處理隨便你,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別為難我朋友——」
聶峻瑋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一五一十全告訴自己,從她的眼神之中,他就可以感覺的出來,她說的都是真話,而和他之前心裡懷疑的那點東西也都不謀而合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彷彿越是這樣坦然,他心底卻越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就捏住了曉蘇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認認真真的審視了半天,最後才反問:「你不是一心想著逃走麼?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反倒是一五一十地都跟我交代了,你不怕?」
「我有自知之明。」曉蘇眸光清澈地看著他。
聶峻瑋緩緩地俯身,在她的耳朵上親了一口,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聲音也彷彿是情人之間的呢喃,「你這一晚上這麼配合我,又這麼誠實聽話,我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是因為那個姓葉的,所以你才這麼和我虛以委蛇?」沒說掛她。
他一邊說著,唇就沿著她白皙如玉的頸脖慢慢地吻下去,吻到了她敞開著的衣領,他的手瞬間就從衣擺的下方探入,陡然罩住了她胸口的兩團柔.軟,力道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曉蘇的臉色巨變,身體有著明顯的悸.動。她想要推開他,身上的男人卻是順勢就將她壓在了床上,健壯的雙腿擠.入了她的腿.間。
他的低喃分明已經帶著幾分威.脅了,「怎麼?這麼快就不配合我了?做戲不都是做全套的麼?你現在推開我的話,之前你的努力可就全部都白費了。」
雙手在他胸口的力道生生頓住,曉蘇咬著自己的唇,只能硬生生地別開臉去。下一秒,男人的手卻重新扣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他黑沉的眼眸深處已經不見剛才讓人顫慄的戾氣,有的都是濃到化不開的情.欲,薄唇貼著她的唇,格外曖昧,「你這麼一晚上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麼多,其實也就是吃準了我現在還不想讓你死。你贏了——」他的手指迅速地解開了她衣服的扣子,低頭一口含住了她的柔.軟,她忍不住緊繃了身體,他感覺到了,慢慢地抬起頭來,「放輕鬆,至少你這身體是我現在最滿意的,所以我不想讓你死,你還有資格和我講條件。不過可別再讓我失去耐性了,這次好好配合我,你這張小嘴罵人這麼厲害,你說叫起來的話,會不會更銷.魂?一會兒好好叫給我聽聽,嗯?」
曉蘇眼珠轉動,垂著眼簾看著男人在她的身上為所欲為,她必須要努力地克制自己才能忍著——vyd0。
是的,忍住!
破釜沉舟——不留退路,非打勝仗不可!
這就是她的計劃,她不需要按縐澤楠說的那樣去做,那樣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對付聶峻瑋這樣的人,她知道,她要麼不做,要做絕對不能再失敗。
有人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也可以說,「最危險的方法,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而現在,她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