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持續時間至少會翻倍吧?」小芹回答我說,「不過我絕對不會用bwk這種藥物來控制阿麟的,阿麟把擎天柱大哥都送給了我,這是天大的信任,我絕不能背叛阿麟!」
艾淑喬所說的那些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想收買小芹,或者只是為了試探小芹。
「總之,這說明你們的臥底行動失敗了吧?」我說,「你和宮彩彩以後不用再冒風險,倒也算是好事。」
「我不會放棄的!」小芹很認真地攥著小拳頭表示,「以後我們會減少行動頻率,但是宮彩彩是和白教授的通信的重要渠道,不會讓它隨便斷掉的!」
儘管我們這一方收集信息的渠道也算不少,但是並沒有發現艾淑喬在冬山市涉及任何違法行為的證據,她每天的日程安排就像一個真正的慈善家一樣。
「讓舒哲離開冬山市,他留在這只會更加危險。」
我在學校外面散步的時候又收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從語氣上來判斷,倒很像是虛擬班長發過來的,只不過小茵認為這十有八`九是黑聖嬰偽裝的。
不知不覺順著公路走到了一處被鐵護欄包圍的工地外頭,工地裡白天會叮叮噹噹地蓋樓,晚間則會停工避免擾民。
現在是晚上九點左右,工地裡邊偃旗息鼓,唯一的光亮就是街邊一盞灰濛濛的路燈。
這種夜路是非常不推薦宮彩彩等單身女性走的,也不推薦舒哲走,簡言之,就是可愛的男孩子和可愛的女孩子一樣危險。
「咦?工地的鐵門鎖頭怎麼被人撬開了?難道有人進去偷施工材料了?」
我詫異地發現工地有被非法侵入的痕跡,不過我既不是包工頭也不是警察,沒有義務什麼事都管。
然而我剛想繼續往前走——「來人啊!救命!」
一個尖利的女聲打破了夜晚的沉靜,從聲音的方向來判斷,她應該是在工地裡出了危險。
女人的尖叫很快就終止了,好像是被人摀住了嘴,我的心裡面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聲驚叫聽起來有點像班長?難道是班長多管閒事,進到工地裡面去斥責偷竊行為,結果反遭劫持嗎?
儘管我認為班長這麼做的幾率很低,但我還是不能假裝沒事人似的離開,就算只有1%的幾率裡面的人是班長,我也必須要進去看一看,否則一旦惡果鑄成,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而且就算這個呼救的女人不是班長,她需要救援這件事也是肯定的。
我藉著路燈的光亮在夯實的黃土地面上走了十幾米,便在臨時磚牆和廢工棚中間發現了幾個扭動的人形。
「死婆娘,竟敢用電棍電我!幸虧我衣服夠厚!」
一瘦兩壯總共三個歹徒把一名長髮女人堵在牆角,女人的穿戴很得體,並沒有刻意營造性感的氛圍,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美麗和優雅。
此時此刻的她背倚磚牆坐在地上,長髮遮蔽了面容,胸口起伏急促,不停喘息著。
三個歹徒中間那個最矮的哼道:「本來只打算搶你的包,沒想到你竟然用電棍對付我們!這下絕不能輕饒了你!」
較高和較壯的另外兩人似乎是矮個的手下,左邊的那個甕聲甕氣地附和道:「沒錯,看你這麼漂亮,我們兄弟不光劫個財,順便也劫個色吧!」
右邊的那個則發出了一連淫笑。
「我警告你們,搶劫和強`奸都是大罪!」
女人的聲音裡面含有掩飾不住的驚恐,但是也存在一分和班長很相似的正義凜然。
「哈哈哈哈,」矮個首領笑道,「我們都是未成年人,犯點罪也不要緊!再說也未必就能抓到我們嘛!」
「你們別抱這種僥倖心理!」女人提高了音量,「會有人來懲罰你們的!」
「嘿嘿,還想呼救嗎?」矮個嘲諷道,「你剛才叫了一通不是也沒把誰叫過來嗎?這年頭,早就沒人見義勇為了……」
我利用這段時間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又觀察他們的站姿看出他們並非練家子,做到了知己知彼,才突然在後面高聲喝道:
「給我住手!未成年就意圖搶劫強`奸,你們是想進少管所撿肥皂是不是?」
這三個人聽見我的聲音才轉過頭來,可見警惕性有多差,對付他們我也懶得從地上拿板磚、鋼筋,那樣對不起我一代宗師的名號。
「是誰!?」
矮個首領率先一步走到燈光下,他的兩個手下也亦步亦趨,我這才見到了他們三人的尊容。
怎麼說呢,他們自稱是未成年人,不過穿戴很成人化,三人都是清一色的黑皮夾克、牛仔褲,身上還有許多裝飾性的鎖鏈。
證明他們是未成年人的除了嘴唇上青澀的胡茬以外,還有一條就是:他們長得很像是兒童卡通裡面的角色。
向我走過來的兩個高大胖子,很像是《熊出沒》裡面的熊大和熊二,至於貌似是頭領的那個燙了一頭卷髮的矮個,神似喜羊羊。
好哇!你喜羊羊不聽羊村長的話,居然和熊大熊二組成了黑社會流氓團伙,意圖搶劫強`奸!你對得起美羊羊嗎?你對得起灰太狼嗎!
「少管閒事!」熊大見我年紀、身材跟他們相差不多,而他們佔人數優勢,立即對我有了幾分輕視之意。
「這年頭不時興見義勇為了!你一個人怎麼打我們三個?識相的話就趕快滾!」
熊二也喝道:「看你這副長相也不像好人!難道你是來『見一面分一半』的嗎?別做夢了!我們搶的錢才不會分給你!」
喜羊羊半個身體都籠罩在黑影下,自以為幽默地補充說:「你想撈點好處的話,等我們玩完了這個女人,你可以過來撿我們的剩飯!」
對於他們的叫囂我只感覺到可笑。
「哎呀呀,狗叫都比你們說的好聽!一點實力都沒有的傢伙,居然敢跟我出言不遜?熊大,熊二,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熊大和熊二一愣:「你叫我們什麼?」
「不上是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著一聲冷笑,我腳步疾突,振起身後一片黃塵,轉瞬間就來到了熊大面前。
右手在他的眼前虛晃一招,驚得他趕忙護住自己的肥臉,我趁機左手握拳,以四成力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胸隔膜下方。
「嗚嘔——」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熊大被我打得連胃酸都吐了出來。我則腳步輕移,沒有被他吐出來的污物沾染我的衣衫。
「你這個……」
熊二大驚失色之下急於為同伴復仇,他大吼一聲就向我衝了過來,用肩膀對我進行衝撞的招式有點像《北斗神拳》裡面的「蒙古霸極道」。
不過陰陽散手最不怕的就是這種力大無腦的進攻,當年我功力尚淺的時候就曾經調`教過李存壯,現在我的功力跟那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而熊二撞過來的威勢還及不上李存壯。
「吭哧!」
熊二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我閃身一推絆倒在了地上,他摔倒的地方正好有一袋水泥,揚起的水泥粉塵嗆得他直咳嗽。
轉瞬之間解決了熊大熊二,我捏著拳頭發出咯吱響,慢慢地走近了心知不妙的喜羊羊。
「你、你別過來!」
喜羊羊色厲內荏地把右手插進皮夾克衣兜裡,「我身上有槍!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我嗤之以鼻:中國又不是美國,許多銀行搶劫犯用的都是塑料仿真槍,何況你們這種街頭小混混?我才不信你們有真槍呢!
「我說真的!不准再靠近了!你不想活了嗎?」
喜羊羊煞有介事地作出右手握著什麼東西的樣子。
常言道:怯犬狂吠。如果喜羊羊真的有槍,他早就掏出來了,不可能到了現在還跟我打嘴炮。
我肆無忌憚地向前邁出一步,臉上的表情完全是在嘲諷他們的無能。
「夠了,你再過來我就真的開槍!」
喜羊羊咬牙切齒,面目扭曲,作出了他那張臉能夠作出的最凶狠的模樣。
「小子,不管你是哪兒冒出來的,今天老子也不能在你面前栽跟頭!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老子真有槍,老子可是殺過人的!」
我撲哧一聲笑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殺過人變成了一種可以炫耀的資本了?你覺得作出一臉凶相來就能讓別人相信你殺過人了?真是大錯特錯……讓我來告訴你,殺人者的眼神應該是什麼樣吧!」
回憶起艾淑喬逼我殺死鄭唯尊時候的心情,我解放了自己的所有殺氣,可謂凶殘模式全開。
鐵血孤狼的銳目彷彿要漫出血霧,狂戰士因為冷笑而亮出了獠牙,彷彿渾身每一條繃緊的肌肉都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嘎啊!」
不知藏在哪裡的一隻夜鴉感受到了我的殺氣,它拍著翅膀驚天而起,慌亂中抖落了幾片漆黑的羽毛。
我用那充滿殺意的目光望向喜羊羊的臉,簡直是要看透他的皮膚,看透他的血管和肌肉,看出他虛偽外表之下的所有怯懦。
「饒……饒命!大俠饒命!」
喜羊羊終於被我嚇怕了,他從皮夾克口袋裡面抽出了右手(當然手裡面沒有握著槍),接連向我鞠了好幾次躬作為賠罪之後,連滾帶爬地拉上熊大和熊二跑掉了。
監視著他們切實跑遠之後,我走到牆邊想要攙扶那名受驚的女士,沒想到她卻自己站起來了。
誒,為什麼有點眼熟?雖然胸前有兩枚扣子被小流氓們給扯壞了,但是她浸透骨髓的優雅氣質並沒有多少減損,撥開略顯凌亂、遮住面孔的黑色的長髮以後,她那張電影明星一般的臉露了出來,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我。
我勒個去!這不是班長的母親林雨夢嗎!幸虧我沒有和那三個流氓「見一面分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