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奧巴馬懶則懶矣,身體裡畢竟包含雪橇犬的遠古基因,就算它不肯為了班長服務,至少也應該為了自己的主人艾米服務。
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奧巴馬就扭頭咬開了自己背上的雪橇拉繩(它奇長的舌頭發揮了主要作用),重獲自由之後它卻沒有逃走,而是堂而皇之地自己登上了雪橇乘客位,彷彿還等待著別人為它服務。
夠了!你是哈士奇啊!你是雪橇犬啊!二得都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了嗎!
奧巴馬那恬不知恥、泰然自若的蹲姿讓艾米氣得要過去踢它,班長卻用戴手套的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頰,露出心醉的表情誇獎道:「好萌……」
哪裡萌啊?不就是一隻本該拉雪橇的雪橇犬反而霸佔了雪橇嗎?它為了坐下的時候不冰屁股還把尾巴墊到了下面,還真是會享受啊!
「讓我來拉一拉它行嗎?」班長紅著臉要求道,「沒能坐成狗拉雪橇,幫小狗拉雪橇也不錯。」
貌似在班長的認識裡這世界上所有體型的狗都是「小狗」,所有肯接近她的狗都是「萌狗」,其實在大多數人眼中奧巴馬只是一條又饞又懶又肥的二狗而已。
「真是低等的女僕卡秋莎,居然主動要求服侍本小姐的狗嗎?」艾米雙手環胸得意洋洋道,「看在你這副可憐相的份上,本小姐恩准了!」
於是班長在這個大雪天裡給奧巴馬當了一回苦力,雙手倒拖著雪橇拉動了十幾米遠的距離,貌似還挺自得其樂的。
接下來艾米吵著要坐雪橇,因為奧巴馬不履行職責,我自告奮勇地拖著艾米在操場上繞了一圈,第二圈則是維尼拉的,艾米很是過了一把人力雪橇癮。
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大雜院的時候,小霸王曾經逼我給她拉過木板釘起來的簡易雪橇,而且還是用樹枝趕著我往上坡拉,實在是喪心病狂慘無人道。
小芹沒有留下來玩雪橇,一方面是怕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擔心我會回憶起童年時所受的欺負吧?
艾米玩膩了以後,我拖著空雪橇走到班長身邊問:「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段時間,班長你要坐上來玩一會嗎?」
「不是雪橇犬而是鐵血孤狼拉的雪橇嗎?」班長少見地開起了我的玩笑,「雖然艾米玩得很高興,但是總覺得這是小孩子的遊戲,我就不湊熱鬧了。」
什麼嘛!說到底就是只控汪星人和喵星人嗎?難道你不要知道嗷星人的戰鬥力比它們兩個加起來還強嗎?
這時候班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班長接起手機跟對面說了兩句,臉上就變了顏色。
「什麼?膝蓋出現血腫了?那麼嚴重?偏偏校醫院有沒有值班的骨科女大夫,莊妮不肯讓男大夫給她治療?」
莊妮被我扔回雪球打傷膝蓋之後,竟然強忍疼痛繼續作戰,使得自己的傷勢加重,她不肯讓男人接觸自己身體的習慣也是相當麻煩,畢竟骨傷科為了確認病情難免需要觸診。
「艾米,你這裡有能治療膝蓋血腫的女醫師嗎?」擔心莊妮傷勢的班長向艾米求助。
艾米哼了一聲,「沒有,我扭到腳什麼的都是讓郁博士替我看的,而且就算我有女醫師也不會讓她替莊妮看病,我最討厭莊妮那傢伙了!」
聽到我們交談的彭透斯走了過來,「我懂一些這方面的應急處理。外傷引起的膝蓋血腫早期可以抽除後加壓包紮,如果時間拖得太久就需要手術切除,如果莊妮小姐不想留疤的話,我建議她盡早接受治療。」
「也就是說,你和郁博士都能治對不對?」我問。
「基本就是這樣,」彭透斯回答道,「考慮到莊妮小姐對男性異性戀者的厭惡,也許她只會接受我來幫她做接觸治療。」
哼,因為郁博士喜歡女人,所以就不願意讓郁博士碰嗎?郁博士雖然是異性戀,但他是正經八百的熟`女控,對蘿莉根本就不感興趣!我連自己的妹妹艾米都放心地交給郁博士去診治,難道莊妮你還能比艾米更金貴嗎?
「借個擔架把莊妮抬到校長樓的醫務室去!」我自作主張道,「她的膝蓋是跟我打雪仗的時候受傷的,我會負起責任來,不過我可找不到什麼女醫師幫她治療,彭透斯和郁博士都屬於不會佔她便宜的類型,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班長給大喇叭回電話讓她把莊妮帶到校長樓,莊妮卻十分堅決地不讓男醫生碰自己,連基到地老天荒的彭透斯都不行。
「由不得她了!」我說,「江北學區這邊沒有什麼專門的骨傷科醫院,就算是有骨傷科醫院就一定會有女大夫嗎?反正小芹他們家御用的趙氏正骨院就全是男大夫!班長、維尼,你們倆一塊過去,幫大喇叭把莊妮弄過來!」
把莊妮放在從校醫院借來的擔架上,熊瑤月和大喇叭一前一後地把莊妮抬到了校長樓的醫務室。
「放開我!我不需要男人給我診治!」
陪著莊妮過來的人裡面還有小芹,她從熊瑤月那裡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到了校醫院,並且將床單擰成繩子將莊妮給綁在了擔架上,以免莊妮胡亂掙扎。
「不要亂動!」小芹警告說,「傷筋動骨不及時處理會留下後遺症的,你現在的血腫只需要用針管抽除然後包紮就可以治好,難道你非要延誤治療搞得必須動手術嗎?到時候該留下疤痕了!」
出身於武術世家的小芹果然對各種骨傷治療比較熟悉。
莊妮沒有被斜劉海擋住的那隻眼睛裡露出決絕之意。
「就算會留下疤痕我也不讓男人碰我!反正這世界上的所有東西最終都會毀壞的!一道疤痕有什麼了不起!」
彭透斯一早就換上了消毒手術服,這是郁博士能找出的最大號的手術服,但是彭透斯穿上以後仍然有將它撐爆的趨勢。
全副武裝地戴上手術帽、手術口罩和乳膠手套以後,彭透斯和顏悅色地說:
「莊妮小姐,我戴著手套不會直接接觸你的身體,而且女性的身體不會引發我的**,你大可放心。如果艾米小姐在這裡的話,她會告訴你平時她甚至讓我幫她洗澡。」
艾米跟雙親的關係很疏離,一定程度上來說,彭透斯既扮演了艾米的父親又扮演了艾米的母親。
被綁在擔架上的莊妮沒有被彭透斯說服,她又進行了一次無果的掙扎。
「你是同性戀也不能碰我,因為你同性戀的對象是男人!你碰了我就相當於很多男人碰了我!」
彭透斯高高皺起眉頭,「莊妮小姐,你的這種說法是無理取鬧。難道由女醫師來診治你就不存在這種問題嗎?要知道女醫師一樣可能接觸過男人啊!」
熊瑤月插嘴道:「是啊,這樣下去只有同性戀女醫師才能滿足你了!那以後你看病可夠麻煩的!」
大喇叭也說:「看開點,你每天在校園餐廳吃的飯難道都是女廚師做的嗎?」
班長握住莊妮的一隻手,語重心長地勸道:「聽我的,讓彭透斯幫你治療吧,我會在這裡陪你,不會讓你吃虧的。」
小芹則在一邊嚇唬她說:「膝蓋是最容易出問題的部位,姚明就是因為膝蓋受傷退役的!不及時處理的話,你以後走路一瘸一拐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形勢所迫,再加上彭透斯那充滿母性的目光很令人安心,莊妮終於點了點頭。
「那好吧,不過除了彭透斯以外不能有任何男性在場,尤其是葉麟必須馬上出去!」
我聳了聳肩,一邊走出醫務室一邊諷刺道:「你以為我願意看你血腫的膝蓋嗎?如果這不是被我打的,我根本就懶得理你!」
放下莊妮怎樣受診治不提,我一個人來到走廊裡閒逛,卻看到小茵控制著電動輪椅車向我駛了過來。
「阿麟,人類的軀體真是脆弱啊!」
小茵的輪椅車很像霍金的型號,用右手邊的一個小小的操縱桿就可以控制行進方向和速度。
「一個小小的雪球就能讓膝蓋血腫,看來拋棄**才是人類未來唯一的進化方向不是嗎?」
「你別以偏概全,」我撇嘴道,「莊妮的體質和我這種斯巴達體質不能相提並論。而且她之所以受傷跟她穿得少有很大關係!這種天氣女生們都換上天鵝絨保暖褲襪了,她居然還只穿著夏天的絲襪!在室內那麼穿也就罷了,出來打雪仗居然還那麼穿!」
「彭透斯正在剪開莊妮的絲襪進行治療,」小茵瞳孔閃爍著說道,「青姿高中大部分的攝像頭都在我的監視下,你想看醫務室裡面的情況嗎?」
還沒等我回答,小茵的輪椅車後部便升起了一隻機械臂,機械臂末端懸掛著一塊液晶顯示屏。
以天花板攝像頭的視角,醫務室裡的眾人被我盡收眼底,不得不承認,這有一種窺視的快感。
莊妮被班長和熊瑤月一左一右扶住坐在了手術台的邊緣,彭透斯用手術剪「嘎吱嘎吱」地剪開莊妮膝蓋部位的絲襪,正在查看傷勢。
絲襪這東西一旦有一道裂口就會不停地延伸開去,莊妮右腿上的絲襪頓時如同被蹂躪過一樣散發出一種很h的感覺。
從我的角度看不清楚莊妮膝蓋上的傷口,彭透斯卻在短暫的檢視之後說道:
「不好,血腫惡化了!一定是莊妮小姐剛才無謂掙扎造成的!我的醫療水平恐怕不足以應對這種情況,還是請郁博士過來處理吧……」
莊妮當時臉色就變了。
「不行!我絕對不讓那個色鬼碰我!我不止一次見到他拿著色`情雜誌從廁所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