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在篝火邊自顧自地給大家講起了恐怖故事.
「話說七名同學,一男六女圍在火堆邊吃燒烤,他們是綠豆沙、巧克力、彩虹糖、可樂薯片、喇叭花、百合花、竹葉青和芹爾摩斯……」
綠豆沙指的是班長吧?巧克力指的是膚色較深的熊瑤月?彩虹糖指的是宮彩彩,而充滿惡意的「可樂薯片」肯定指的是艾米了吧!
喇叭花則是大喇叭,百合花指的是百合愛好者莊妮,竹葉青指的是我……後面的這些化名已經不僅限於食物了。
最後的「芹爾摩斯」是鬧哪樣啊!已經默認了這個恐怖故事會出人命,而你自己是置身事外的偵探嗎?
小芹以飽滿的熱情繼續將這個故事講下去:
「在海島上呆到第三天以後,綠豆沙帶著彩虹糖去樹林裡觀察植物,沒想到這座島上生活著與世隔絕的野人,他們被綠豆沙和彩虹糖穿著衣服的樣子嚇了一跳,立即從椰子樹上跳下來,手起刀落,噗噗兩聲,綠豆沙和彩虹糖的腦袋就被砍下來了……」
尼瑪這麼驚悚的事情不要笑瞇瞇的講出來啊!班長只不過是滿臉黑線,宮彩彩已經開始渾身發抖,左右張望著害怕有野人跑過來了!
「當天下午其他人就發現了綠豆沙和彩虹糖的首級,可樂薯片發動她的下人在叢林裡巡查,但是用火焰噴射器燒光了叢林也沒發現任何野人的痕跡。」
「正當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偉大的芹爾摩斯登場了~\(≧▽≦)/~!她看了早上的監控錄像之後,發現可樂薯片的所有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而叢林中完全沒有野人存在過的痕跡,換言之,野人根本就是別人假冒的,而這個殺人犯就躲在還活著的五名同學中間!」
「哇,」熊瑤月聽得津津有味,「那到底誰才是兇手呢?」
「還用問嗎?」莊妮往火堆裡丟了一根木柴,「既然能化妝成野人在叢林裡來去自由,肯定就是你咯!你不就是人稱野猴子的存在嗎?」
熊瑤月竟然沒有反駁自己不是猴子,她慢慢地托起了下巴,「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又為什麼要殺害班長和彩彩呢?」
小芹沒有理會熊瑤月的疑問,繼續把故事講下去。
「芹爾摩斯剛剛指出罪犯就在五人中間,巧克力就大笑三聲,在原地翻了二十多個跟頭,然後揪住喇叭花和百合花跳進海裡,三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從巧克力的衣袋裡掉出了一大疊美元……」
坐在我旁邊的艾米鼓起臉來,「喂,你是想說是我僱傭維尼殺了卡秋莎和宮綵球嗎?」
「不對!」小芹一驚一乍地高聲否定道,「這只是真正的兇手留下的假線索!」
「可已經沒人了啊!」我說,「既然熊瑤月帶著大喇叭和維尼投海了,你又說那疊美元和艾米沒有關係,那麼真正的兇手只有竹葉青和芹爾摩斯了!你想說是我殺的人嗎?你這個芹爾摩斯的嫌疑才最大吧!」
「錯了,全錯了!」小芹嚴肅道,「真正的兇手既不是竹葉青也不是芹爾摩斯——」她伸手指向班長,「綠豆沙才是真正的兇手!被野人砍下的那顆頭並不是她自己的!」
「這根本不合邏輯,」班長眉頭深鎖,「我是用什麼方法死而復活的?而且我有什麼動機要傷害彩彩?另外熊瑤月為什麼要發神經帶著兩人跳海?」
「哈哈哈,」小芹得意的乾笑了兩聲,「那就是班長你聽故事聽得不仔細了。所有的線索我都描述的很清楚了,如果你破不了案,就意味著你未來不適合當警察!」
一個恐怖故事活脫脫被小芹講成了懸疑故事,大家帶著心中的好奇,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了起來。
「仔細想想的話,最後被大家發現的只有班長和宮彩彩的頭,想要作假並非是不可能的……」
「不要這樣若無其事的討論人家的頭啊!」宮彩彩懇求道,「你們這麼說,晚上我會做噩夢的。」
「那好吧,」熊瑤月點了點頭,「就照小芹說的,是綠豆沙和彩虹糖……綠豆沙和彩虹糖只有腦袋被大家發現,身體想必在後來的焚燒叢林事件當中燒光了,只有頭的話,舒哲的頭戴上假髮也可以冒充班長吧?」
大喇叭道:「你剛答應彩彩要使用化名,結果又用原名了哦!而且你怎麼能保證綠豆沙和班長一樣也有一個跟她相像的弟弟呢?」
熊瑤月著急地站了起來,「不這樣沒法保證人頭造假計劃成功啊!咱們在場的所有人當中,只有莊妮的頭和班長的頭還有一定相似度,但是除非把五官破壞的很嚴重,不然大家不會認錯的!」
可能是熊瑤月的描述過於暴力,宮彩彩竟然被活活嚇暈了,班長趕快掐她的人中進行急救。
「我倒不介意把頭砍下來和班長的頭並排放在一塊……」莊妮看著天上的月亮,說出了一句不像是開玩笑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發言。
「凶器呢?」艾米找到了大家的盲點,「能砍掉人頭的刀必須達到一定的尺寸和重量,兇手是從哪裡搞到的?就算忽略凶器的事,也沒法解釋維尼後來為什麼要帶人跳海啊!女僕芹的這個故事漏洞百出,根本就推理不出來誰是兇手!」
大家討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小芹不聲不響地從鐵盆裡跳了最肥的螃蟹、最大的蝦,樂滋滋地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原來你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嗎?」我吼道,「你講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偵探故事讓大家辯論,然後你趁機把質量最好的海鮮都吃掉嗎!」
「沒有啦~~~~」小芹一邊揪著螃蟹腿一邊冤枉道,「我的故事是邏輯非常精密的,等我吃完這幾個螃蟹就公佈正確答案!」
大家半信半疑地隨便烤了點東西吃,終於等到小芹美餐完畢,擦了擦嘴之後說道:「其實綠豆沙是仙女座星雲派到地球的侵略先鋒官,她的特異功能就是分身和心靈控制……」
「去死啊!!」頓時好幾個熱帶水果砸到了小芹的身上。
「竟敢連我這個閨蜜都騙!你知道我思考半天絞盡了多少ru汁……不是,是絞盡了多少腦汁啊!」
「哼,這只水果我是替彩彩扔的,都怪你講這個故事,把彩彩都嚇昏了!」
「趁機奪走了最好的食物不可原諒!」
「給我取可樂薯片的代號也不可原諒!」
戲弄了大家一番的小芹就像馬戲團表演糟糕的小丑一樣被人扔了滿身水果,不過她身手敏捷,大部分水果都被她隨手接住,放在懷裡開吃了。
有小芹開頭,大家倒是輪流講了幾個正經八百的驚悚故事,像什麼公車幽靈啊,人頭狗啊,床下的殺人犯啊,凌晨時分鏡子裡的惡魔什麼的。儘管班長替宮彩彩發出抗議也阻止不了大家的熱情。
班長沒辦法,轉而開始負擔起了燒烤食材的重任,她對火候和調料的掌控無出其右,很快就讓每人手裡都拿上了美味的烤魚、烤蝦、烤肉,大家忙於吃東西就沒人講鬼故事了。
「你們真是一群吃貨。」班長環顧四周,如此評價道。就連食量很小的艾米和莊妮也很給班長面子地拿著一串東西在吃。
海島上的第二天也過得很充實,而且我在入夜以後也有了對付艾米騷擾的辦法。只要我要求她把胸口的紅點給我看,她就乖乖地背過身去跑到自己的床上睡覺了,好像那個紅點蘊藏著天大的秘密似的。
到了第三天,大家的行動範圍不再只局限於海灘,班長和宮彩彩在一個嚮導的帶領下去樹林裡觀察植物了,除了宮彩彩有點擔心真的會殺出來野人以外,並沒有遇上什麼真的危險。
艾米坐在彭透斯肩膀上開始了對海島的巡視,她每到一塊空地就指手劃腳的說這裡應該建設什麼,需要達到什麼樣的標準,彭透斯一一記錄了下來。
小芹和大喇叭對於捕蝦捕蟹的過程十分感興趣,她們和工作人員坐在一條小船上出了海。
連續兩天的戶外活動讓莊妮很不適應,她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畫詭異的抽像畫,被島上的幾個工作人員暗地裡稱為「巫師」。
我原本是牽著奧巴馬在島上遛彎,結果狗繩沒拿穩,有「撒手沒」之稱的哈士奇立即飛也似地去追一隻野生的老鼠,追都追不上。因為這座島不大,我也沒有特地去追出太遠,反正等奧巴馬肚子餓了也肯定知道自己回家。
沒有了奧巴馬作陪,我信馬由韁地往海邊走了一段路,卻發現了一片在岩石遮擋下的涼爽海灘,沙粒柔軟,偏僻無人,是睡午覺的絕佳去處。
為了隨時可以下海,我在島上基本上永遠只穿一條泳褲,此時此刻就地一躺,看著視線上方的藍天和椰子樹,聽著不遠處海浪的聲音,舒服的幾乎立刻就要睡著。
就這麼躺了大概一刻鐘以後,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天體浴場」這個詞。
以回歸自然為口號,在歐美國家有許多裸`體海灘,有些是合法的,有些是非法的,近年來在中國也偶有出現。
我個人並不是裸`體主義者,但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偏僻無人的海角,如果不趁機「回歸自然」一下不是太可惜了嗎?
泳褲外的皮膚比泳褲內要曬的黑,也是我鬼迷心竅脫下泳褲的原因。
哈哈!這樣光溜溜地躺在沙灘上睡午覺,雖然未必能吸取到天地之精華日月之靈氣,但是說不定可以把我的膚色曬得均勻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