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我家(也就是小芹的家)之後,維尼脫掉旱冰鞋,只穿襪子踩在了地毯上。
「說起來,既然你打定主意要醒過來了,幹嘛不早點醒呢。」維尼抱怨道,「7月份才醒過來,我的生日又被略過了啊,你在5月5日之前醒過來的話,大家不是可以很歡樂地一起幫我慶祝生日嗎。」
「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我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可樂交給維尼作為賠禮。
「誒,是玻璃瓶的可樂啊,最近比較少見了。」
維尼不等小芹去拿開瓶器,直接用自己的牙齒咬開了瓶蓋,然後咕咚咕咚地仰脖喝了起來。
喝完半瓶可樂之後,她已經把自己剛才的抱怨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也別說,葉麟你因為睡大覺逃過了中考,也算是因禍得福啊。」維尼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以後繼續說道,「去年的中考難到不行,我用來決定選擇題的骰子又被老師沒收了,如果不是抱到了艾米小姐的大腿,我現在就要流浪街頭了啊。」
不至於流浪街頭吧,你怎麼說也有體育特長生的身體素質,無論如何都能混到一個高中上的。
接下來,維尼從她隨身帶的背包裡拿出了很多給我的慰問品,以女孩子的角度,她送我的這些東西可以說是相當奇葩。
主要是漫畫同人展售賣的h同人本啊,封面不堪入目,標題亮瞎狗眼,隨便翻開幾頁,每一根線條能讓人感到漫畫作者滿滿的愛啊。
滿得都要溢出來了喂,畫面上充斥著各種溢出來的糟糕液體啊。
「這是啥啊。」我震驚道,「我知道熱門的同人本其實不容易買到,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喜歡這東西啊,這麼糟糕的本子,當時你是怎麼厚著臉皮去展台上買回來的呀,。」
「哈哈,不用客氣,不用客氣。」維尼搔著後腦勺的頭髮,一副「都是我應該做的」表情。
「沒人跟你客氣。」我把小芹拿過去看的一本h同人搶回來,扔給維尼讓她自己看個清楚。
「上面明明寫著十八禁呢,你現在也才十六吧,如果非要買書給我當慰問品的話,就算是爛俗的《心靈雞湯》也湊合事了,買h同人本是鬧哪樣啊。」
維尼頗為不服地指著同人本中間的某一頁,「畫工還是很好的嘛,已經快趕上水芹老師了,葉麟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小芹也湊過來看,「真的水平不錯的,而且我看漫畫教程上面說,畫人的正確順序是要先畫裸`體,再畫衣服,我也曾經想過來畫一畫h同人本來練筆呢。」
「喂喂。」我提醒她們話題已經越跑越偏了,「我要問的是,為什麼買h同人本慰問品,,我哪裡顯現出自己有這種愛好了,。」
維尼和小芹互相看了一眼,均是詭秘地一笑,維尼開口道:
「那啥,你們家原來的房子被用作倉庫的時候,我去幫忙搬家來著,在你的臥室床底下不小心發現了幾本h漫畫,這才瞭解到你是二次元擼派的……」
混蛋啊,我的**都被你們給看光了啊,而且什麼叫「二次元擼派」,指的是用二次元作品來輔助擼管的流派嗎。
「幫你搬家的那一天,火球叔和班長姐弟也跟著去了。」維尼托起下巴回憶道,「我翻你的h漫畫,正好翻到其中一個『凌虐女警』的章節,然後就被班長發現了,,當時班長臉上的表情可很有趣啊。」
「尤其是其中最關鍵的兩頁,被不知名液體給黏在了一塊……」
「才不是不知名液體。」我趕忙申辯道,「我放在床下的漫畫,都是因為缺頁、殘頁的問題退回來的殘次品,那兩頁本來就是黏在一塊的。」
「行了,行了,我懂的。」維尼向我眨了一下眼睛,看到她那體諒的表情,我就知道再怎麼辯解也是無濟於事的了。
突然想到,我的床下除了幾本h漫畫以外,還有舒哲賣給我的,班長小時候的照片,,如果被班長看見的話,我就要被當成是戀童癖了。
好在聽維尼和小芹的描述,我所擔心的事情並未發生,貌似是舒哲把跟自己相關的罪證給拿走處理掉了。
無論如何,維尼送我一大堆h同人本,誠意拳拳,也沒有再讓她拿回去的道理,我決定暫且收藏起來,然後找機會擺到成人用品店的貨架上,一塊賣掉。
沒有等多久,班長就帶著舒哲,以及宮彩彩一塊來了,這樣今天預定的人全部到齊了。
班長和宮彩彩都穿著青姿學園的校服,我倒並不奇怪,青姿學園的校服在美感和實用性上,絕對是全國數得上號的校服,我之前也挺喜歡它的質料。
但是舒哲也穿著同樣的一身男款青姿學園校服,就讓我很大惑不解了。
怎麼,連舒哲也上了青姿學園嗎,按照他的年齡和進度,不是應該還在二十八中上初中才對嗎,而且看款式,他穿的是跟初中部有略微差別的高中部校服,一切都表明他跟姐姐一樣做了青姿學園的高中生啊。
我對此很詫異,迎接班長等人進屋坐下以後,就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我昏迷以後不久,舒哲就因為學習成績優異,跳級跟姐姐一起上了初三,並且同時參加了中考,班長的媽媽林雨夢上次從上海回來參加家長會,有一半的原因是跟舒哲的班主任商討跳級的事。
雖然舒哲良心大大滴壞了,但是腦子夠用,中考成績揭曉之後,他的成績居然比發揮欠佳的班長還要高10多分。
當時林雨夢一個勁兒地催促班長和舒哲在志願表上填報上海的高中,好讓姐弟倆一塊過來跟父母團聚,甚至立即著手賣掉他們在冬山市的那套房子,用於在上海買房子的裝修費用,,由此來看,林雨夢讓舒哲跳級,是早有預謀,希望班長趕快從冬山市離開,不要跟我再扯上半點關係。
雖說一家人能夠團聚,不用再做留守兒童,曾經對班長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班長覺得自己有責任留在冬山市,於是固執地不肯報考上海的高中,反而接受了青姿學園伸過來的橄欖枝。
青姿學園近年來為了摘掉自己「富二代私立院校」的帽子,有計劃地吸收了很多高分學生或者有特長的學生,給他們減免學費等優厚待遇,所以班長就算是沒有得到父母那邊的經濟支持,也照樣自作主張地去青姿學園高中部報了到。
受了姐姐影響,又一直很羨慕私立貴族學校的舒哲,也許是懷著其他的目的,總之同樣接受了青姿學園的邀請,不過並沒有和姐姐分到一個班,估計是不想在班級裡受到姐姐的約束。
對於姐弟倆的行為,林雨夢是很生氣的,原本為了逼迫班長趕快來上海找自己,她托火球叔將冬山市的房子火速賣掉,本以為這樣一來姐弟倆沒地方住,就不可能不報考上海的學校了,結果班長她乾脆找了住宿式封閉化管理的青姿學園,不管是上學放假都可以住在宿舍裡,而且班長屬於「尖子特招生」的一員,一分錢住宿費也不用掏,每月還定時往飯卡裡打錢。
舒哲也有樣學樣地住進了宿舍,現在姐弟倆一個在女生宿舍,一個在男生宿舍,相距不過百米,照樣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因為班長不用再負責弟弟的伙食,反而多了許多自己的時間。
「我看你能挺多久。」把房子賣掉都不能讓班長離開冬山市,林雨夢在一次電話通訊中對女兒吼道,「冬山市是沒有名牌大學的,更不會有青姿學園這種費用全免的好事等著你,你最多只能再呆三年,最多堅持到高中畢業。」
班長也沒有跟母親吵得太厲害,只是把從前父母寄給自己、但是沒有花掉反而存起來的錢(總數竟達數萬),寄還給了父母,附言讓他們好好裝修上海的房子。
林雨夢事後也覺得自己做得過分了一點,於是明面上宣稱舒莎和舒哲不聽父母的話,以後不寄生活費給他們了,暗地裡卻照樣寄錢給舒哲,讓舒哲時不時地接濟一下跟家裡人鬧彆扭的姐姐。
不知道舒哲事前是不是早算到了這一步,總之他終於從姐姐手裡篡奪了財政大權,搖身一變成了管賬先生。
因為舒哲跟班長一樣在青姿學園是學雜費全免還有補貼的,於是父母寄過來的生活費就成了他個人揮霍的資本,可惜好景不長,終於被班長發現,終結了他的美妙生活。
班長最後跟父母約定,在高中期間,不需要任何來自父母的金錢支援,青姿學園吃住免費還有補貼,過得節儉一點完全沒問題,想要買什麼東西,也可以去參加學校提供的有償打工,比如看果園、整理圖書館之類,一味地給舒哲寄錢,只能讓舒哲揮霍無度,不如讓他早點學會自力更生。
火球叔從中作保,告訴舒莎的父母,有他在,絕不會讓舒莎姐弟在冬山市吃虧,雖然房子被賣掉,平時必須住宿舍,但是任何時候,都可以到他家去住,所以就算是讓姐弟倆在冬山市度過高中生涯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在各種因素的影響下,林雨夢總算是對舒莎姐弟留在冬山市上高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現在仍然按月寄生活費回去,不過收款人卻是火球叔,自己並沒有孩子的火球叔,成了舒莎姐弟在冬山市的監護人。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麼一段隱情啊,班長因為我可真是和家裡人鬧了不少彆扭,現在看來,她選擇青姿學園不是偶然,而是情勢逼她只能這麼選啊,我記得班長明明是不太喜歡貴族學校的。
「葉麟同學……我、我是跟班長一間寢室的,一間寢室裡只住兩個人,很寬鬆。」宮彩彩坐下以後就光聽著我們討論了,自己沒怎麼說話,直到聽大家談到了青姿學園的住宿問題。
過了18月的時間,宮彩彩仍然是一張娃娃臉配著十分惹眼的胸部,按照日本a`v封面的說法,就是「童顏巨`乳」,她在小芹家做客顯得十分緊張。
舒哲倒是個子長高了一些,現在已經比小芹高了,容顏清秀,一副韓國男演員的派頭,而且比韓國男星的眼睛不知大了多少倍。
雖然表面上故作姿態地讓自己跟身邊的女性劃清界限,凸顯自己的不同性別,但事實上,我重新見到他以後最大的感想,就是現在的他,如果戴上假髮全心全意地去模仿班長,恐怕對於不是太親近的人來說,能以假亂真,相似度超過95%.
在交談當中,我還意外獲得了一個消息:青姿學園高中部現在已經跟初中部不在一個位置了,因為擴建等諸多問題,青姿學園在冬山市大寧江的江北,開闢了第二學區,把高中部整體搬遷到了那裡,據說還因此得到了家長們的一致歡迎,認為欠發展的江北區沒有太多娛樂場所,正好可以把學生們都關起來,收心應對高考。
被整體搬遷到江北的青姿學園高中部,現在通常被人簡稱為「青姿高中」,而且青姿高中和艾淑喬投資、後來又交給科學幸福教經營的小型水電站,距離很近,好多學生在放假的時候沒地方可去,就只好去水電站附近抓魚玩。
在帝王大廈事件發生後,宮彩彩終於知道自己是受了科學幸福教的蒙蔽,不再天天念叨著「吸引力定律」了,但是因果計算程序在商業領域所顯示出來的各種威能,卻也讓宮彩彩半信半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曾經做過的那幾次因果預測。
我在地上連續做了二十多個俯臥撐,向大家證明我的身體完全康復以後,氣氛變得很輕鬆了了,維尼和小芹玩起了xbox遊戲機,宮彩彩則跟在班長後面,去廚房裡給班長打下手。
小芹家的廚房裡有烤箱,班長自帶了材料和模具,要給大家(尤其是給我)做手工的動物餅乾吃。
這種童年的時候吃過的食物,還挺令我懷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