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長仍然沒有來上課,不過聽舒哲說她的感冒好一些了,最晚明天就會恢復正常。
我則拿著莊妮給我的古怪地址,不知道要不要在放學後去看一看。
莊妮今天又是例行缺勤,就算是我給她發短信也沒有得到回復,看來只有去她指定的地方,才有可能知道「艾淑喬在用我的血液幹什麼」。
我懷疑莊妮是在忽悠我,就算她允許小芹一塊去,也不見得沒有陷阱等著我倆,,科學幸福教都沒有查出來我的血液派了什麼用場,莊妮上哪查出來。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很難抑制的,所以到了晚自習結束以後,我確認小芹不用特別著急回家(因為任阿姨工作忙要晚回來),就帶著小芹一起往莊妮提供的奇怪地址走了。
在路上,我把近來向艾淑喬獻血的事情都告訴了小芹,因為之前對她隱瞞,主要是不想讓她知道我患上病毒性心臟病的事情,現在心臟病已經治癒,獻血的事保密度就沒有那麼高了。
「為什麼要抽葉麟同學的血啊。」小芹知道了以後很擔憂的樣子,「難道艾米的媽媽其實是吸血鬼,必須喝處男的血才能活下去嗎。」
吸血鬼是喜歡喝處女的血才對吧,艾淑喬如果是吸血鬼的話,由於我可以確定自己的老爸是人類,所以我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和人類的後代,,ri行者大人,啊啊啊不知名的力量湧上來了,原來我是可以無視於陽光、十字架、大蒜和聖水的超級強者嗎。
晚自習結束的時間本來已經很晚,再加上在路上的消耗,我和小芹到達莊妮指定地點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算太圓的月亮掛在夜空上,給人朦朦朧朧、恍恍惚惚的感覺。
「這裡根本沒有人呀。」小芹疑惑地四外看著,「卡片上的地址雖然像個俱樂部,但是這一片街區明顯已經被拆掉了,這簡直和咱們前兩天打鬥……不是,玩耍的地方很像嘛。」
是啊,真的和你拎起大蜈蚣來跟我愉快玩耍的地方,有幾分相似呢,這明顯又是一處施工到一半的拆遷區,就算從前有什麼俱樂部,現在也變成了殘磚碎瓦。
「這有一個地窖。」到底是小芹眼尖,她在碎磚頭中間發現了一處鐵質的窖井封蓋,我握住拉環想從外面打開,但是根本拉不動,想必是從裡邊鎖死了。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之後發現了一條新短信:「如果是你,就按照3、2、1的節奏來敲門。」
果然莊妮躲在地窖裡面嗎,我照她吩咐的方式敲擊封蓋之後,只聽得裡面嘎吱一聲,然後封蓋由裡向外打開了。
「進來。」莊妮踩在石質階梯上招呼我倆。
我擦,莊妮你這是什麼打扮啊,從頭到腳一身黑並不奇怪,問題是你這不是連衣裙而是類似巫師的黑袍啊,連兜帽都有,只要再拿上只鋼筆,就可以冒充法杖,cosplay成《哈利波特》裡面的角色了。
「噗。」小芹看到黑袍遮身的莊妮之後,立即摀住嘴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莊妮微怒道,「再不進來我就把門關了啊。」
我和小芹跟在莊妮後面,踩著表面積很小的石階,一步一步地下到了地窖的底部。
「通風沒有問題嗎。」我關上封蓋之前猶豫了一下,莊妮指了指一張木桌上正常燃燒的蠟燭,證明氧氣足夠,我才稍微安心的把封蓋關上。
地窖的面積不算很大,底部中央有一張用了很多年,但是並沒有古董價值的木桌,桌上有五根蠟燭組成五芒星的形狀,正在幽靜而詭異地燃燒,,木桌後面有四把同樣質地的椅子,其他的空間則堆滿了大小紙殼箱,貌似箱子裡面盛放的都是很可怕的巫術用品,比如動物和人類頭骨,以及木乃伊之手啥的。
「跟科學幸福教比起來,莊妮這裡更像是邪教現場啊。」小芹在我耳邊輕聲說。
「坐吧。」莊妮往桌子的方向一指,我和小芹依言坐在了她的對面,中間隔著的5根蠟燭火苗翕動,像是某種生靈。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看了看四周,不禁提出質疑。
莊妮呼吸了一口地窖裡並不算新鮮的空氣,「這裡曾經是冬山市的女巫俱樂部,不過如你們所見,上面的建築被拆掉了,這個地窖也支持不了多久,真可惜了附近濃稠的靈氣啊……」
「是濃稠的二氧化碳吧。」我忍不住吐槽道,「除了你之外女巫俱樂部還有什麼人人,吃飽了撐的覺得自己有特異功能的人嗎,俱樂部拆遷之後她們就樹倒猢猻散,只有你中毒最深,所以還窩藏在地窖裡嗎。」
「這附近有公墓,非常適合舉行敬拜儀式。」莊妮反駁道,「不過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目前的問題是這裡面臨拆遷,俱樂部多年積攢下來的巫術用品就要無處存放了,需要找一個類似倉庫的新地方。」
「等等。」我打斷道,「你把我叫來不是要告訴我,關於我的血液被用在何種研究上面了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討論這些巫術用品了,另外俱樂部雖然被拆了,巫術用品可以每人分幾件拿回家去嘛,你在女巫俱樂部裡應該有不少志同道合的『姐妹』吧。」
「別提她們了。」莊妮狠狠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使得五根蠟燭的火焰同時晃動,「一個個根本都沒有獻身黑暗事業的決心,俱樂部在的時候還好,一旦俱樂部不在了,居然說『遊戲玩膩了乾脆解散吧』,甚至『找到男朋友了,明天我有約會』,全都不再跟我一起舉辦敬拜儀式了。」
廢話,我在心裡說,估計女巫俱樂部裡的其他會員年紀都比你大吧,這段生涯往後一定會成為她們的黑歷史的,哪有人像你這樣一條道走到黑。
小芹在紙盒箱中間左看看右看看,終於沉下眉頭來問:「喂,你不會是把我和葉麟同學找來,幫你搬家的吧,。」
莊妮用一種「孺子可教」的讚賞目光看著小芹點了點頭,「不錯,我體力不好,所以需要你們兩個能夠幫我搬家的壯勞力,一共是二十二個箱子,拜託了。」
「拜託你妹呀,居然是空口白話把我忽悠過來,然後拿我當苦力使嗎,怪不得你讓我叫上小芹,因為你知道小芹其實也很有力氣,叫她一起來能提高搬家效率是吧。」
「莊妮你太過分了。」小芹跟我同仇敵愾,氣鼓鼓的說道,「葉麟同學原來是非常善良的人,就是因為總被你這種人欺騙,所以變得越來越不相信別人了。」
那啥,我被小霸王欺騙的次數比所有人加在一起還多吧,小芹你其實沒有資格指責莊妮吧。
「我沒欺騙你們。」莊妮把兜帽戴上,使得自己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更加神秘莫測,「我只是跟你們做交易而已,你們只要幫我把這些巫術用品都轉移到科學幸福教的職工宿舍,並且給我一間房間的使用權,我就會把自己知道的情報跟你們共享。」
「誒,你竟然知道科學幸福教的事。」我驚訝道,「你把巫術用品都搬到他們的職工宿舍是要做什麼,栽贓陷害嗎,邪教之間的惡性競爭嗎。」
「這樣做太惡毒了。」小芹站起來對莊妮指責道,「葉麟同學好不容易要混上右護法,讓科學幸福教的騙錢事業步上正軌,從而開創我們未來的幸福生活的,你居然想加以破壞……」
小芹你的節操呢,跟我一起`打入科學幸福教的最初目的,早已經被你忘到爪哇國去了吧。
「我對科學幸福教沒有特殊的好惡感。」莊妮冷淡地表示,「我只是知道你現在在那他們那裡說得上話,給我要一間存放巫術用品的職工宿舍不算困難,雖然在我親戚那裡也可以要到旅店房間,但是用來存放巫術用品畢竟不太合適……」
科學幸福教就合適嗎,以科學立身的白教授,看到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巫術用品,不知道臉上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啊。
不過歸根到底,科學幸福教又不是我家開的,所以讓莊妮在那裡開一個巫術據點對我也沒有太大影響,我抱著「別人家的孩子不心疼」的想法,跟白教授取得了聯繫,白教授倒也好說話,因為莊妮表示會跟他「共享情報」,所以他很痛快地安排了一個職工宿舍給莊妮當倉庫。
地點就在蘇巧的房間隔壁,也不知道蘇巧知道隔壁放了包括人類頭蓋骨在內的邪道法器之後,還能不能睡著覺。
當夜我就和小芹一起把紙盒箱全部用膠帶封好,然後合作搬到了地窖外面,白教授給我們派出了一輛輕型卡車,不過因為司機是他們的女會員,所以主要的體力活還是我和小芹干的。
我堂堂男子漢,當然不能讓小芹干太重的活,所以小芹只是在地窖出口處接一下箱子,然後轉交給女司機放在卡車的載貨廂上,搬著箱子來來回回上下台階,都是我一個人幹的,使得我出了不少汗。
「一股男人的臭味。」在地窖裡監督我幹活的莊妮掩鼻說道。
「別不知足啊。」我教訓她說,「信不信我不幫你搬了,直接叫警察叔叔來抓你啊,我在警察局有熟人的。」
 「別吹牛了。」莊妮在木桌上推倒了蠟燭,貌似要放火燒掉地窖裡她曾經活動的證據,「你認識的那個馬警官,天天想著的是把你緝拿歸案才對,如果你敢把他叫來,我就說這些巫術用品都是你的東西,女巫俱樂部也是你居心叵測地組建的……
「是嗎。」我抱著最後一個紙箱往台階上走,「那我就是你們這些女巫的領導人囉,但是其他女巫都因為俱樂部拆遷離開了,為什麼只有你沒有離開,你是覬覦我的美色才留下來的吧。」
「不准覬覦葉麟同學的美色。」小芹在上面喊道,「嫉妒別人有男朋友就去自己找一個,別打葉麟同學的主意。」
「說什麼鬼話呢。」莊妮把桌椅全部點燃,然後跟在我的後邊走出了地窖。
「臭死了。」一邊走還一邊對我的汗味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