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離開這個房間的辦法有很多,只是每一種都有輕微的副作用。」
決定和莊妮打賭以後,班長以召開會議的姿態向我說道:
「所以,我決定,為了不讓宮彩彩繼續被莊妮騷擾,我要堅持在這間房裡過一夜,你能配合嗎?」
「誒?當然可以啊,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嘛!」
點頭的同時,心中卻有點猥瑣地想:不知道班長需要我的哪種配合?
「你也看見了,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班長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床單散發著一種很不和諧的感覺。
「葉麟,這床單是不是鋪反了?」
「沒有,堅決沒有!」我極力否認道,剛才因為我流鼻血在上面,擔心店家事後找我要清洗費,就把被單翻過來鋪了,當時班長正專心和莊妮對話,沒注意到我的動作。
「總覺得可疑……」班長盯著被單看了一會,轉過頭來又對我說,「總之,今天晚上我睡床,你睡地毯!」
「誒?憑什麼啊!」我脫口而出道,「房錢是我出的吧?你這麼決定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一點?」
倒不是我沒有紳士風度,不肯把床讓給班長,而是班長居然沒有禮儀性的謙讓,也沒有「兩個人擠一擠也好」這樣的邀請,實在是讓我寒心啊!
班長掏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三張人民幣,滿臉嫌棄地遞給不知所措的我,然後說:
「這樣房錢就是我出的了!你還有什麼意見?」
班長早說過要把房錢還給我,對於連一瓶礦泉水錢都不肯佔便宜的班長來說,倒也算是正常反應。
只是在旅館裡,坐在床上從班長手裡接過錢,怎麼有一種超彆扭的感覺啊!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被班長嫖了,而且班長還挺不滿意的樣子啊!
「那個……班長,我知道你掌握著你家的財政大權,不過這次的房錢還是由我來付吧,總覺得讓女生付錢不太合適,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aa制……」
結果班長被我這句話惹火了。
「你說什麼?誰要跟你aa制?這間房又不是為了咱們兩個才開的!」
「我讓你跟來,最早是希望你當個保鏢,甚至打手什麼的,結果完全沒用上!咱們現在只不過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罷了,我只希望你現在別拖我後腿,知道嗎!」
「知道了……那,班長,現在需要我這個僱員做什麼呢?」
「首先,把……把電視的音量開到最大!」不知為什麼,剛才還對我頤指氣使的舒莎董事長,突然微微有點臉紅。
「誒?75%的音量已經夠大了啊!班長你想阻止莊妮在隔壁偷聽嗎?就算沒有電視的干擾,也根本聽不到吧?」
「你別管!總之先把音量開大!」
有點蠻不講理地命令我的班長,讓我感覺好不習慣,不過我還是按她的話把音量開到了極限。
莫名其妙地,跟著我看了一會拳擊節目的班長,突然離開座位,腳步略顯艱難地往衛浴間走,並且回過頭來對我說:
「我要去洗手間,你不准偷看,給我好好看電視!」
搞了半天,是想上廁所嗎!因為被我聽見聲音會害羞,所以才讓我開大電視音量,作為遮掩嗎?
某些極富生活經驗的h漫告訴我,一般的女生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是擰開洗漱池的水龍頭,讓流水聲來遮蓋一切吧!班長你冰雪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方法,難道是為了給地球君節約寶貴的水源嗎?
至於電視音量……老爸跟我講過,音箱這東西,不論是開到最高音量還是最低音量,耗電量其實都是一樣的,所以班長你還真是瞭解家電小常識啊!遮羞的時候還要考慮是不是滿足綠色環保理念啊!怪不得舒哲拿你當反面典型,你活得可真累啊!
前面說過,旅館裡的衛浴間是用磨砂玻璃做隔斷,可以望見裡面的模糊人影的,所以此時我如果回頭的話,大概可以看到,班長的藍色牛仔褲,褪到了膝蓋的上方還是下方?
不不不,這樣做的話,我和猥瑣的曹公公還有什麼不同?況且班長一定目不轉睛地在監視我,衛浴間磨砂玻璃什麼的,基本上跟日本a片打的厚碼一個效果,一旦我回頭,背面的黑色頭髮和肉色的臉,就算打了碼她應該也能分辨出來的。
「現在可以把音量關小了。」
很短的時間,班長就回來了,帶著一身的清爽,手臂上滿是香皂的氣味。
人類的確是社會性的動物,證據就是連上廁所也有傳染性,班長回來以後,我又想去了,於是我站起來指了指衛浴間,很有紳士風度地說:
「輪到我去方便一下了,電視音量我好不容易調回來,就不用再調大了。反正我不怕被人聽見!」
班長拿著遙控器,幽怨地回望了我一眼。
我不禁調皮道:「其實你來偷看我也不會介意的……」
尼瑪!拖鞋飛過來了啊!幸好我身法如電躲開了!至於嗎!在大寧江的江橋邊,你連沒打碼的都看過了,這次就算看一次打碼的也沒什麼關係吧!
進了衛浴間排空膀胱的時候,我才發現,從裡面望出去,絕對可以判斷出外面的人有沒有看向這邊啊!班長舉起遙控器換台的細節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啊!幸虧剛才班長在裡面的時候,我沒有趁機偷窺啊!否則一定被抓現行的!
「班長,你想洗澡嗎?」
小便完了以後,我從衛浴間裡探出頭來問。
「你……你什麼意思!」班長左手握著遙控器準備隨時扔過來,右手拇指扣在手機的「重撥」鍵上,大概是一旦我什麼異動,就打電話讓莊妮來救自己。
「班長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我沒那麼鬼畜啊!」
其實想洗澡的是我自己而已,雖然今早我是穿防雨綢褲子出來的,但是一場雨還是澆濕了上衣,儘管靠體溫把裡面的籃球背心捂干了,還是有些潮氣在裡面,不徹底洗個澡,總覺得不舒服。
「那個,我今早出來的時候,讓雨澆了,現在渾身發癢,我能洗個澡嗎?如果你也想洗的話,就讓給你先洗啊!」
「我不洗!你隨便吧!」
班長賭氣地用後背對著我,把電視換到了一個關於警犬的節目,好在這個節目很合班長的胃口,足以轉移一個大男人在身後不遠處洗澡的心理壓力。
本著消費了就該享受,顧客不能吃虧的樸素觀念,我使勁使用旅館裡的熱水,把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沖乾淨了,把自己搞得像個剛出籠的包子。
當然了,是比較健壯的那種包子,不是肚子大的看不到自己小jj的那種。
其實每個洗澡的青春期少年/少女,都會面臨清洗自己私處的問題。
如果因為陳腐觀念,對其置之不理,那是完全錯誤的,曾經有過某大學男生十多年不清洗自己的小夥伴,導致發炎囊腫,險些切掉練葵花寶典的慘劇。
但是洗的時間太長,也不合適。
女生我不知道,但是男生如果清洗**部位時間太長,絕對會轉化為擼管的(據曹公公調查,女生們似乎也有一定的比例)。
此時此刻,我光著身子在衛浴間沖澡,面對著班長模糊的背影,輪到清洗私處的時候,不免感到一絲不妥。
雖然隔著一層磨砂玻璃,但是我和班長的直線距離不超過5米,我拎著受熱膨脹的管子對著她,是不是有點不敬啊!
但是假使我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班長,也顯不出特別尊敬的樣子。
當務之急,還是控制好清洗的時間,不要洗著洗著變成擼管就好了!
班長如鐵鑄的一般,看著電視節目不移動分毫,就是為了不想看到我打著碼的裸`體啊!要是我再恬不知恥地對著班長擼管,以後就沒臉面對班長的信任了!
洗完澡以後,我穿回短褲和防雨綢褲子,赤著腳,赤`裸的上半身披了一條大毛巾,就那麼出去了。
班長的如絲長髮在身後抖動著,對著電視彷彿在哭。
誒?我什麼也沒幹啊!只是在你附近洗了個澡,就對你有這麼大的打擊嗎?不對吧!你是有弟弟的人,舒哲天天洗澡,你不至於這麼脆弱吧!
仔細一看,原來班長是被電視節目感動得哭了,裡面講到退役的戰士和他朝夕共處的警犬必須分開,警犬跳上車頂不讓戰士走,發出悲慼的哀鳴,戰士也哭成了淚人。
嚇我一跳,班長可能是觸景生情,想起了病死的小黑吧?
聽見我從衛浴間出來,班長用白襯衫的袖子擦了擦眼淚,不希望被我看見她哭泣的模樣。
我裝作沒發現她哭過,隨口問道:「班長,我洗完了,你真的不用洗澡嗎?」
班長愣了一下,我看出她其實是想洗澡的,現在是夏天,愛乾淨的女生基本每天都洗澡,而且剛才她先是跪在地毯上找遺失的撲克牌,後來又用衣袖擦眼淚,身上沾上了不少灰塵。
但是孤男寡女住在同一間屋子裡,本來就已經很危險,如果再先後去洗澡的話,豈不是開房上床的標準節奏?
「我如果去洗澡的話,怎麼能保證你不原形畢露呢?」
班長向我提出她的疑問。
喂喂喂,幹嘛用莊妮使用的詞彙啊!什麼叫我原形畢露啊!好像我是豬八戒一樣!
「隨你便!」我一邊調整脖子上的毛巾,一邊說道,「反正我洗過以後很舒服,你願意忍著,給旅館省錢,我也沒什麼話說!」
「你……保證不會偷襲我嗎?」
「早說過不會啦!」
「不行,我不能信任你。」班長看了一下屋內的陳設,突然說,「除非你答應,讓我事先把你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