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透斯說的沒錯以艾淑喬的惡趣味如果知道這次腦科手術對我的必要性一定會強迫我滿足某個條件才會派出旗下的醫師
最保守的估計艾淑喬也是想把我引向犯罪的道路這樣一對黑心母子就可以互相利用著打天下了
「麟你看這樣行不行」彭透斯給我出主意道「艾米小姐現在正在午睡等一會她醒了你去求她說你腦子進水了需要開刀希望她能從美國調來一個手術醫師……」
「喂喂」我鼻子差點氣歪了「誰腦子進水了啊」
「就是個比喻」彭透斯擺手道「我會用貴賓樓的醫療設備給你假造一張腦ct照片你可以說是自己打架造成的顱內水腫總之只要你肯低聲下氣地請求艾米小姐她肯定會答應你的要求的」
「顱內水腫」我皺眉道「那不還是腦子進水嗎而且顱內水腫需要開刀嗎」
彭透斯笑了笑「那你就不必擔心了艾米小姐沒那麼多醫療常識只要你謊稱自己腦部出現了病變她一定捨不得不救你的」
彭透斯效率很高說做就做很快就給了我一張假造的腦ct照片顱內水腫是用半根香蕉的陰影製造的真不專業希望艾米不會看出破綻
20分鐘後我來到艾米的臥室很沒有兄長尊嚴地低著頭說:「我……我好像生病了……」
大概我裝的不像所以這句話並沒有引起艾米的重視令我意外的是她看上去不像是剛剛睡過午覺的樣子眼神顯得十分清醒而且起伏的雙肩和兩腮的紅暈彷彿表示剛剛參與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冒險
「男僕你幹得不錯啊」
艾米莫名其妙地誇獎我
「誒我做什麼了」如果是諷刺我用香蕉作假的腦ct的話照片我還沒有遞上去啊
坐在蒙著紫色薄紗的公主床上艾米興奮不已地搖動著兩隻腳
「哼哼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我想去彭透斯的監控室看一看嗎」
「噢……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不過你不是沒有鑰匙嗎」
我記得艾米是想進到監控室裡去看看那些上鎖的鐵櫃裡有沒有裝著101房間的視頻錄像那樣通過視頻就可以推測出房間裡攝像頭的安裝位置進而把攝像頭都拆掉了不過因為彭透斯細心保管著鑰匙所以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機會
「哈哈男僕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法入睡的時候奧巴馬居然鬼鬼祟祟地溜進來嘴裡叼著監控室的特殊鑰匙想跟我交換食物啊」
我看著蹲在牆角大嚼牛排都懶得理我的奧巴馬就知道它如願以償地進行了等價交換
尼瑪這狗成精了啊懂得用艾米的內褲換食物不說如今又看穿了艾米的心思想方設法從彭透斯那裡把監控室的鑰匙給偷來了啊彭透斯百密一疏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會被狗算計啊
「於是你拿著鑰匙去了監控室你找到這間屋子有攝像頭的證據了嗎」
「嗯……本來時間不夠用不過多虧你過來找彭透斯談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我雖然沒找到監控錄像但是找到了這東西」
艾米從背後拿出一個厚牛皮紙袋得意地向我炫耀
「切還挺沉的」她將紙袋往床上一扔頓時裡面的文件傾灑出來如同白孔雀開屏
幾乎全部是英文文件唯一上面寫著中文的是冬山市宜寧區少年之家(也就是特殊教育學校)開給彭透斯的收條彭透斯每個月將他的一半收入捐給那所資金緊張的學校我知道這件事的
這麼說紙袋裡的東西是彭透斯的私人文件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對艾米說:
「這些東西好像和監控錄像無關咱們不要看彭透斯的**物品了這對別人很不禮貌……」
「保鏢哪來的個人**」艾米不講道理地說「既然當了我的部下就要放棄全部個人**專心保護我男僕你也是一樣快看看有沒有攝像頭的蛛絲馬跡」
我今天有求於艾米只好漫無目的地在各種英文文件中翻找其實以我的英文水平簡直如同盲人摸象純粹只能幫倒忙
但是陰錯陽差地我的目光落在一張畫著奇怪表格的打印紙上那張打印紙的左上角繪製著一個代表dna的雙螺旋結構而表格左邊部分似乎寫著艾米的英文名
表格的右半部分隱約可見一個「l」的字頭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完全體是「linye」總之是「葉麟」的英文拼寫嗎(當然可能不是拼音的拼法)那這張打印紙豈不是彭透斯說過的證明我和艾米是兄妹關係的dna化驗單
彭透斯曾經跟我說化驗結果就鎖在值班室的櫃子裡原來值班室就是監控室嗎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給我鎖好一點啊
雖然我想過要和艾米坦白我們的兄妹關係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證據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會不會太具有爆炸性了如果被她看見這張化驗單她能立即接受現實嗎
心中懷著這樣的想法我裝作無意地把化驗單抽走打算偷偷塞進艾米檢查過的「無用文件」當中
早不叫晚不叫不知是不是吃牛排過足了癮奧巴馬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我做賊心虛手裡的化驗單一下子掉在了床上
我條件反射地快速將它從床上抓起但是過於誇張的動作讓艾米對我起了疑心
「喂男僕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我一邊後退一邊琢磨如果艾米過來搶化驗單我就算是把化驗單撕碎吃掉也不能交給艾米
我不覺得揭穿兄妹關係有什麼不好對我來說反而可以讓我倆相處的更自然但是在李存壯需要手術醫師的節骨眼上讓艾米突然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平添變數總覺得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個……不是好孩子可以看的」我拿著化驗單開始遠離艾米所在的床鋪
艾米小鼻子一擰尖聲命令道:「交出來是彭透斯的**又不是你的**再說就算是你的**本小姐也有權力隨便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轉身向客廳裡跑卻聽見背後傳來「哎呦」的一聲我下意識地回頭發現艾米著急追我從床上摔了下來金色的雙馬尾因而鋪在了地毯上
「喂你要不要緊」我擔心地折返回來沒想到艾米從跪姿起身臉上帶著陰謀得逞的笑容她根本就沒有摔傷是故意發出哀鳴來引我回來的
我又好氣又好笑正打算撕碎手裡的化驗單艾米對牆角的奧巴馬一揮手命令道:
「把那張紙給我奪過來我特許你一個月不用減肥」
奧巴馬你超神了啊黑白相間的一條大狗閃電般撲了上來瞬間就把化驗單撕成了兩半而且留在我手裡的只剩下一角大部分化驗單都被奧巴馬叼回去搖著尾巴向艾米邀功了啊
我阻止不及艾米盤腿坐在地毯上一手扶床一手接過了奧巴馬遞過去的化驗單
冰藍色的大眼睛上下一掃立即露出120%的疑惑
「……證實兩者確實為同母異父的兄妹關係……」
艾米將化驗單上的英文轉譯成漢語我單手捂臉做出「完蛋了」的動作
「誰和誰是兄妹關係」艾米的聲音突然變得很空靈屋子裡彷彿深山幽谷般響起了她的回聲
我默然無語艾米一遍一遍地看著化驗單上的文字與化驗單相比我沉默的反應更讓她渾身顫抖
「是誰擅自拿我的dna樣本去做鑒定」艾米的聲音逐漸增大飽含了憤怒和恐懼從而接近了尖叫的等級「為什麼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還有旁邊的這個『lin」指的是誰「
女主人的失常讓奧巴馬感到十分震驚雖然它智商超群仍然搞不懂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一個勁地朝我「汪、汪」地嚎叫
「發生什麼事了」聞聲趕來的彭透斯推門而入他看見癱坐在地毯上的艾米以及她手中的dna化驗單頓時發愁地在身前畫了個十字
「上帝我居然會搞丟了鑰匙」
「原來是你搞的鬼」艾米細弱的身子顫抖著向彭透斯投過來憤恨的目光同時變得語無倫次「你說這個『lin』是誰是去年跟我拍廣告的那個姓林的韓國人嗎我要讓媽媽把他抓住嚴刑拷問他問他為什麼要用假dna冒充我的哥哥他是想炒作自己吧明明眼睛小得都看不見了哪裡像我的哥哥……」
「艾米小姐」你要冷靜彭透斯把房門關好平和而穩重地說「這個事實總有一天要告訴你的既然今天你用意外的方法瞭解了我建議你不要逃避平靜地接受它」
「事實什麼事實」艾米歇斯底里地揪亂自己的頭髮她的目光似乎有意不落在我身上
「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彭透斯繼續誘導著而艾米的眼神則越來越恐懼
「一直以來你都把葉麟當成男僕……」
彭透斯故意把「麟」字念得很重來呼應化驗單上的「lin」字樣
「而生性驕傲的葉麟允許你這麼稱呼他並且心甘情願地任你使喚並不是貪圖你的錢財或者別的什麼……」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艾米摀住耳朵聲嘶力竭地抗議我彷彿看見她的眼角閃著淚光
彭透斯仍然把下面的話說完:
「唯一的原因在於你和葉麟有同一個母親」
「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