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一個單純美好的願望,希望能看到班長穿著排球運動短褲的英姿,在觀賞長腿的同時順便看一下邪惡的「乳搖」,但是天公不作美,下午距離排球比賽還有20分鐘的時候,老天爺他竟然……竟然下起了大雨!
瓢潑大雨啊!對於沒有室內運動場館的二十八中,排球比賽必須要延後了!
熊瑤月對於這個結果卻十分慶幸。
她在教室裡看著窗外的疾風驟雨,笑得非常開心。
「哇哈哈哈,我正在發愁班長髮揮不好的話,在決賽中要怎麼辦呢!結果突然下雨比賽延後了!我做好事攢人品果然是對的!」
伴隨著暴雨,天空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曹公公和宮彩彩都嚇得臉色慘白。
曹公公可能是發過什麼要被雷劈死的毒誓,至於宮彩彩,只是單純的膽子小而已,我幾乎不知道她有什麼不怕的。
熊瑤月雖然一段時間以來拚命忍住沒有對宮彩彩惡作劇,但是積習難改,她本著開玩笑的心理,湊到專心寫作業的宮彩彩耳邊,模仿打雷的聲音,突然大叫道:「轟轟轟!!」
宮彩彩幾乎連人帶椅一塊驚跳起來,花了接近半分鐘的時間才冷靜下來,她不高興地對熊瑤月說:
「明知道我害怕打雷,還要嚇我,我的壽命肯定已經縮短了……」
「不要嘛不要嘛!」熊瑤月連忙抱住宮彩彩道歉,「彩彩這麼善良可愛,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而且你有什麼願望也一定會夢想成真的!」
估計熊瑤月是認為,既然自己扶老太太過馬路,就能換來天降大雨,比賽延遲,那麼一向樂於助人(借作業給別人抄)的宮彩彩,肯定會心想事成吧。
聽到熊瑤月談起夢想這個話題,宮彩彩低著頭想了一會,憂鬱地說:「我還沒想好未來要做什麼,不過,我要是能變成貝殼就好了……」
誒誒誒?你這個夢想也太奇葩了吧?不能因為你總帶著那個貝殼髮飾,未來就要成為貝殼啊!難道你是什麼奇怪設定的魔法少女,貝殼才是本體嗎!
「為什麼啊?」熊瑤月果然提出了跟我一樣的疑問。
宮彩彩弱弱地說:「如果我是貝殼的話,遇到害怕的事情,把殼關起來就安全了小小醫師陞官路。」
完全是鴕鳥心理啊!遇到害怕的事情只想逃避嗎!貝殼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安全呢!我曾經看過一段視頻,顯示一條黑斑魚銜著一隻海蛤往石頭上砸,最後貝殼裂開,黑斑魚就美美吃了一頓嫩肉啊!
所以我才信奉「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像宮彩彩這種做法,遇到暴力開殼的,結果一定是被別人吃掉啊!你要是長得像玫瑰三傑那樣也就罷了,偏偏又嬌俏可人,這就是吸引掠食者進攻的嫩肉啊!
聽說宮彩彩的未來夢想是成為貝殼,熊瑤月歪著頭想了一下,說:
「誒?你要是把貝殼關起來,你的幽閉恐懼症不就犯了嗎?」
突然被提醒到這一點,宮彩彩臉色慘白,稍後她帶著哭腔,捶打賴在旁邊不走的熊瑤月。
「都、都怪你!我唯一的夢想也破滅了啊!」
熊瑤月嘻嘻哈哈的並不躲閃,反而很享受宮彩彩的軟弱攻擊似的。
因為下雨,班長原定的一些計劃被打亂了。
大喇叭曾經提議,如果籃球比賽和排球比賽都獲得了勝利,那麼就全班同學都去吃自助餐慶祝。大喇叭因為是某美食評價網站的資深會員,所以可以用積分換購很實惠的代金券,如果全班同學每人都用的話,總共可以省下不少錢。
但是如今大雨傾盆,排球比賽也沒比成,於是這個計劃也暫時擱淺了。
因為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沒有雨,所以很多同學都沒帶傘,幸運的是臨近放學時,雨勢稍減,漸漸地完全停了。
可能是因為暴雨到來,沒法拍外景,而提前從片場返回的任阿姨,開著車來接小芹,小芹對媽媽說:「也把葉麟同學送回家好不好?」
任阿姨因為我老爸的原因遷怒於我,所以沒有同意,只是把小芹強行拽上了車。
體力只恢復了五分之一的我,在剛剛下完雨的小路上獨自走著,說實話原本想去找班長,讓她兌現讓我去蹭飯的承諾的,但是今天一放學班長就人影不見了,說不定是被學校的事務纏住了。
正在鬱悶晚上要去哪裡覓食的我,突然聽見從身後傳來清脆的自行車鈴聲。
我回過頭,發現班長騎著自行車從後面追了上來,並且單腿支撐著把車停住,對我大方地一笑。
「今晚你沒有安排的話,就來我們家吃晚飯吧?」
班長說話的時候,用手梳理著被風稍稍吹亂的長髮,並且下意識地擋住了左邊的眼罩。無論是從強迫症,還是從女孩子的愛美之心上來說,眼罩都讓班長很不自在。
聽說今晚就可以去蹭飯,我立馬來了精神,問道:
「晚上吃什麼?」
班長眨著眼睛,「你想吃什麼?只要是菜市場能買到的材料,我都可以做給你。不過花費時間太長的不行,那種你必須在前一天預約。」
誒?聽班長的意思,已經默許我擁有她家的長期飯票了啊!根據之前的約定,我可以一直吃到放暑假啊!二十多天的晚飯都不用發愁了!我的心裡此刻淚流滿面啊!婦炎潔沒白喝啊!
於是我提出想吃紅燒肉,班長點頭道:「這個做起來不是很麻煩,不過仍然要用料酒浸泡生肉一個小時,你願意等嗎?」
「願意!」我答道,「好飯不怕晚,一個小時我完全等得起!」
班長笑笑,對我說,「那麼我就先騎車去菜市場買菜了,你自己走去我家吧,小哲在家,他會給你開門的我的美女仙妻最新章節。」
於是接下來的路程,我仍然是一個人走的,但是心情已經跟方才完全不一樣了。
路過愛心寵物醫院的時候,我隔著玻璃門看見趙大夫和小丁在搬醫療設備,趙大夫腰不好,小丁這個dota男又比較宅,看上去很費力的樣子。
想一想班長買菜需要時間,炒菜前做準備也需要時間,我提前去班長家只能和舒哲聊天,所以還不如幫寵物醫院做點工作。勸班長以後不要再來寵物醫院做義工的人是我,雖然是為了班長不再受心靈傷害,但是總覺得有點對不起趙大夫和小丁。
「都躲開,力工來了!」我進門後,半開玩笑地跟他們說。
趙大夫和小丁都露出欣喜的表情,此時此刻我的作用,可是比班長大得多。
5箱需要挪到手術室的醫療設備,我和小丁合力搬運,只花了10分鐘就做完了,不是特別沉,即使是體力低落的我,也不太費力。
幫完忙後,我不無歉意地說起,班長以後可能不會來寵物醫院做義工了,希望他們能理解。
趙大夫很奇怪:「舒莎?她剛才還來過一次啊?」
我一愣,「她來幹什麼了?」
趙大方摸摸下巴上的鬍子,「舒莎問了問小黑的遺體是怎樣處理的,還說她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以後仍然會來做義工,就算明知道生病的流浪狗有很大的幾率死掉,仍然會像以前一樣照顧它們。」
我聽了心中不由一顫。
在瞭解了生命無常之後,仍然選擇接近那些脆弱的生命,哪怕是臨終關懷也好,也要一如既往地照顧它們。並且做好了隨時會失去的準備。
班長真的比我勇敢啊!
就好像她要做一名刑警來踐行正義一樣,她總是選擇異常艱難的那條路,充滿痛苦和荊棘的那條路,必須有極其強大的意志,才不會在半途中倒下。
為什麼不選簡單一些的道路呢?你在危險叢生的道路上走,實在不放心讓你孤身一個人啊!
和小丁又閒聊了一會,我忽然感到身體有些不適。
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原本有些感冒頭痛的症狀,是我想著上午的籃球比賽,才**下來的。
如今比賽獲勝,壓力消失,病灶反而在我身體裡作用開了。
尤其是剛才幫忙搬東西的時候,我吹了寵物醫院裡很冷的空調。外面明明剛下過雨,你們真不懂節約能源啊!
身體一陣發冷的我,逞強地並沒有跟趙大夫說(況且他是獸醫),故作帥氣地揮手走出了寵物醫院。
到了班長家以後,我的腦子一直是渾渾噩噩的,和班長以及舒哲的對話,我都是上句不接下句,雖然班長做的紅燒肉很香,搭配的生菜沙拉也很合適,但是我吃的不太多,實在對不起班長的手藝。
班長數次問我是不是病了,我都說自己沒事,直到我開始哆嗦起來,班長向我額頭伸過來試體溫的手,也沒力氣躲開了。
「這麼燙!」我迷迷糊糊中聽到班長說。
「39度!去醫院打點滴吧!」班長著急地說,「葉麟,我和小哲攙著你,你能走嗎?」
我昏昏沉沉地回答道:「不用天才特警玩官場!我從來不吃藥不打針,多大的病睡一覺就好!」
不知道他們是聽信了我的話,還是我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很不配合,導致他們沒辦法攙我去醫院,總之我下一次清醒的時候,感覺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身上蓋著被子,身下是柔軟的雙人床。
班長來來去去的,給我換了好幾次濕毛巾,我朦朧的視力看不清楚,但是大致可以確定,這是班長父母的房間。因為長時間空著,所以有時也用作客房。
伸手一摸,汗濕的衣服被脫掉了,被子下面的我,渾身上下只剩一條四角褲。
是班長吩咐舒哲給我脫的嗎?可是他力氣很小,給失去知覺的我脫衣服,會不會比較勉強啊?
難道,是班長和舒哲合力,才把我脫成這樣的嗎?
一想到班長從後面抱起我的上身,然後害羞地閉上眼睛,指揮舒哲給我脫長褲。就覺得這副光景很讓人臉紅啊!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你們姐弟倆給脫衣py了啊!
身體的狀況仍然很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昏沉,恍恍惚惚間,感覺班長給我餵了幾次水,還有很苦的口服液,估計是雙黃連之類的東西。
算了,什麼東西都比婦炎潔好,我會病成這樣,婦炎潔恐怕也起了雪上加霜的作用。
班長一直照顧我到非常非常晚,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以我的病狀,儘管不情願讓他們看見我虛弱的樣子,但是在班長家過夜是難免的了。
班長用紙杯餵了我很多次水,但是喉嚨仍然乾渴似火燒,如同有一顆大石壓在胸前,呼吸發出劇烈的嘶嘶聲。
但是我瞭解自己的身體,這是我強大的免疫系統在和疾病作戰,因為細胞陷入全面戰爭,我才會發燒發熱,只要蓋好被子,睡到明天早上,我的病症一定可以痊癒。這是我無數次採用過的辦法,沒有一次失效。
然而在班長家,我面臨一個平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的問題。
我睡不著覺。
並非是我像某些人(比如豌豆公主)那樣挑床,換了個床就睡不著覺,我在地板上都能睡著。只要有一個枕頭,再加上一個抱枕。
沒錯,就像我以前說的那樣,我有抱著抱枕睡覺的習慣,沒有抱枕的話,我會多花兩個小時才能入睡,在生病的時候,沒有抱枕帶來的安心感,更是完全沒法入睡啊!
房間裡只有小小的檯燈還亮著,看著班長的身影來來去去,我心裡很不好意思,明明只要有一個抱枕,我就可以立即入睡,班長也不用辛苦照顧我了。
至於舒哲,當然是早就回房睡了,班長不會讓弟弟跟自己一起熬夜的。
嘶啞的嗓子說不出話來,就算能說,朝班長要抱枕這種事,我也覺得丟臉,不好意思說出來。
翻來覆去在床上睡不著的我,試圖把腦袋下的枕頭斜過來,當成抱枕來用,但是效果不好。
呼吸濁重,胸口發燒,我在做了各種努力之後,昏昏沉沉的,居然讓我找到了一件可以抱的東西。
啊,好軟的抱枕,雖然意識不清的我,產生了這個抱枕掙扎過,試圖逃走的幻覺,但是我一接觸到就沒有再放手。
儘管在生病中,我仍然是比較有力氣的,甚至說因為在為生存做努力,比平時更有力氣也說不定。
我把抱枕抱在懷裡,就這樣香甜無比地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