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被人家蹂躪了……」
在lol對局中輸掉的熊瑤月,失魂落魄地走在燈火通明的廣場中間。最
路過的行人聽見熊瑤月用哀傷的語調說這種話,不禁投來懷疑的目光。
「真不甘心啊!明明我開場打得還不錯,第一個人頭是我搶到的!」
「你是不是沒發揮好啊!」我試圖把熊瑤月從沮喪情緒中拯救出來。
「不,我發揮得很好,甚至比平常還好。」熊瑤月斬釘截鐵地說,「我會輸是因為對手太強了,有這樣的高手存在,艾米小姐卻讓我當隊長,讓他跟我領一樣的工資,我真慚愧啊!」
「其實,任鵬他不準備領工資。」我把任鵬的父親是青姿學園校長的事情告訴了熊瑤月,只是沒說任鵬還是小芹的表哥。
「原來是這樣嗎!」熊瑤月震驚之餘恍然大悟,「任鵬的暴擊出的那麼多,原來是因為人品比我好啊!」
喂喂,你到底悟到什麼了啊?你的奇葩結論是從哪裡得來的啊!
「不是明擺著嗎!」熊瑤月說,「任鵬因為不打算領工資,已經達到了yu求的境界,人品自然就跟著上來了,反正比天天想著錢的我高啦!」
其實我倒沒覺得熊瑤月天天想著錢,任鵬不在乎錢是因為他是富二代,他在乎的是lol大神的虛名而已,yu求的境界他才沒有達到呢(而且男人擼管以後的3分鐘,普遍能達到這個境界。
熊瑤月左手握拳擊打在右手掌心上,一副「怪不得我打不過他」的釋然表情。
「看來以後要多捐些錢出來啊!」熊瑤月托著下巴思忖道,「等到戰隊正式成立,我就先捐出一半工資,看看人品會不會得到提升!」
瞬間就找到「解決辦法」的熊瑤月,臉上重出現開心的笑容,喜笑顏開的她,嘴裡的小虎牙都清晰可見,眼睛下方的創可貼都透著俏皮。
「不光要捐錢,我還要學雷鋒做好事來攢人品啊!人品上去了,暴擊才會變高,我以後才有可能向任鵬報一箭之仇啊!」
話音未落,她就沖路邊站著的一個老太太跑了過去,速度堪比超音速戰機。
「老奶奶,要不要我扶您過馬路啊?」
老太太被熊瑤月嚇了一跳,大概是覺得她熱心的反常,八成是推銷人壽保險的,忙不迭地推辭道:
「不用了,我腿腳還成,我自己能過去。」
信號此時變成了綠燈,老太太果然老當益壯,小腳飛,以凌波微步之勢擺脫了熊瑤月的糾纏。
熊瑤月不死心,又問一個滿臉滄桑的白鬍子老頭:「老大爺您要過馬路嗎?」
老大爺左顧右盼,警惕道:「聽說最近有人跟外國學,在大街上拍什麼整人錄像,小姑娘你是他們找來的托吧?」
想從兩位老人身上獲得暴擊……不,人品加成的熊瑤月,鎩羽而歸了。
「唉,這些野怪太難刷了!」雖然知道熊瑤月並惡意,但是用遊戲術語來形容老頭老太太,還是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功夫不負有心人,熊瑤月在廣場上轉了一大圈,終於發現路燈下面站了個大約6、7歲的小男孩,穿著背帶褲的他嚎啕大哭道「媽媽~~~~」一看就知道是跟媽媽走散了。
「啊!野生的熊孩子出現了!」熊瑤月兩眼放光,滿臉興奮,露胳膊挽袖子地走了過去,不知道的人準以為她要過去揍那個小孩。
「別傷心,姐姐會幫你找到媽媽的,」熊瑤月做出一副人畜害的笑容,用她最溫柔的語調對小男孩說,「你媽媽長什麼樣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啊?」
小男孩用袖子抹了抹哭紅的眼睛,十分肯定地說道:「我媽媽是女的。」
廢話!你爸爸還是男的呢!你提供的情報簡直和微軟公司的幫助文件一樣沒用啊!這下要找到媽媽可要多費些工夫了!
我讓熊瑤月陪著小男孩,由我負責去找他媽媽,熊瑤月卻催我說:
「你回家吧,這裡有我一個就夠了,你要是留下來的話,會分走我的經驗值的!」
還真把這當成是遊戲的任務了啊!和天天蹲草叢的任鵬接觸過以後,你的遊戲沉迷度有上升的趨勢啊!給我把這種勁頭用在學習上啊!
看看表已經8點多了,現在回家的話,晚上還可以經營一會店,於是我跟熊瑤月還有走失小朋友揮手告別(剛止住哭聲的小朋友又被我嚇哭了,自己踏上了回家的路。
三步一回頭,我走到廣場邊緣的時候,看見一個穿大紅裙子的少婦跑到了路燈下面,跟走失的兒子母子團聚了,正在不住地向熊瑤月表示感謝。
熊瑤月不好意思地把手放在後腦勺上,同時笑得很開心,我似乎在她的頭頂上看見了「人品+1,經驗+255,暴擊+1%」的閃亮文字。
之後她再接再厲,又去撿別人亂丟的塑料瓶扔進垃圾桶裡,結果被一個拾荒老太太誤認為是競爭對手,最後熊瑤月把撿到的塑料瓶都直接交給這位老太,她才轉怒為喜。
後來這位老太得到啟發,馴養了一隻流浪狗幫她撿瓶子,一時成為拾荒界的風雲人物,還接受採訪上了電視。
撇開瘋狂刷經驗值的熊瑤月不談,我磨磨蹭蹭地將近9點才到家,卻發現桌子上擺了三盤炒菜,都用保鮮膜封著,蘇巧坐在沙發上,貌似還沒吃飯,非要等我回來一道吃。
幹嘛像個丈夫去花天酒地,自己卻獨守空房的小媳婦似的啊!我只是你的臨時房東而已,別把身份搞錯了啊!
「你回來了,」蘇巧向我問候,「我這就用微波爐把菜熱一下。」
雖然我在艾米那裡已經吃得很飽了,但是蘇巧等了我好幾個小時,我心下過意不去,只好勉強在桌上又吃了一點。
「下回別等我,肚子餓了就先吃。」
我囑咐蘇巧,她低眉順眼地微微點頭。
蘇巧總是很容易露出表示服從的姿態,好像她就是那種被擠壓到極限也不會反的簧,誘發著我人格中「s」的那部分(艾淑喬用心險惡啊。
吃過晚飯以後,我一邊經營店,一邊戴上耳機,對今天的竊聽錄音進行放,但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甚至連人聲也不多,蘇巧下午好像出門了。
倒是前兩天向我訂購充氣娃娃的一位顧客,收到貨以後給我打來了款,雖然我覺得叫「南希」的那款充氣娃娃,長相驚悚的像外星人,但是有口味重的顧客肯買,解決我們的庫存積壓問題,還是熱烈歡迎的。
我又想起來,家裡有50多只安全套過期了。
這些杜蕾斯的冰火兩重天安全套,都是大量採購的時候,經銷商附贈的散片(沒有包裝盒,再加上冰火兩重天這款產品比較另類,有些人一戴上就軟,以至銷路不佳。
仔細看了看日期離過期還有一個月老爸絕對不會繼續賣過期的安全套,我也不會,所以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我把這些安全套都裝在一個黑塑料袋裡,打算明天帶到學校,讓曹公公轉交給他爸爸。
我認識的消耗安全套最多的人,就屬曹導演了(招ji狂魔,還對a片女演員親自「試車」,把這些安全套送給他,至少可以降低他得xing病的機會嘛!
星期一早上,空氣清爽,涼風習習,難得的好天氣。
我還沒有走到學校正門,就迎頭碰上了從自行車棚裡出來的班長。
瞬間就聯想到,週五晚上,我藉著李存壯之口,向班長說出了「我喜歡你」,這兩天我一直惴惴不安地等著班長給我答覆呢。
「舒莎」
「葉麟」
我們兩個同時喊對方的名字,又同時住了口想等對方先說,場面一時變得相當尷尬。
「週五晚上……」我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
「週五晚上,我不該帶小哲出去跑步的,」班長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題轉移走了,「多虧你叫了幫手過來,我們最後才能平安事,謝謝你了。」
「這倒不用謝,本來麻煩就是因我而起的。話說週五晚上……」
我想把話題再繞回去。
「週五晚上那個光頭,就是從前在小巷裡咱們碰見的人吧?」班長明知故問,「這種人渣,我只用石塊打他,太便宜他了。」
「趙光頭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他還有同伴,舒莎,你以後出門要小心啊!」
我故意不叫她「班長」,暗示她,正在交談的我們不是班長跟體委的工作關係,而是兩個duli個體的關係,男人和女人的關係。
班長卻對我的暗示採取完全忽略的態度,「現在想想,就算以後當上刑警配了槍,也會有子用盡,槍支卡殼的時候,所以為了防身,昨天我在超市裡買了飛鏢和標盤,稍稍做了些訓練,還挺容易上手的。」
誒?這是要走小李飛刀的路線嗎?雖然對於被壞人盯上的班長,戰鬥力增強是好事情,但是總覺得我的背後涼颼颼的啊!難道從此以後,班長用來結束我罪惡生命的裝備,不止是獵槍,還要加上飛刀嗎?
不對,我今天要關心的不是這件事,我要的是對我表白的答覆啊!
於是我再一次說道:「週五晚上……」
「週五晚上那個叫唐江的人,雖然幫了忙,但是纏著我問我有沒有妹妹,舒哲好像也很怕他他是小混混吧?葉麟你以後不要跟他太多來往了。」
「唐江啊,他已經改邪歸正了……大概吧。」我意識到班長再次繞開了話題。
難道間接表白就肯定得不到回答嗎?難道我必須真漢子一點,在校門口,再對班長說一次「我喜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