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公公聽說我要對他的ps照片下全面封殺令的時候,就跟林平之聽見岳不群要他交出祖傳的辟邪劍譜一樣。
「師傅,班長的照片我可以不做了,那其他女生的……」
我在脖子下面做了一個「格殺勿論」的動作。
「為什麼啊師傅?為什麼要剝奪我唯一的樂趣啊!」
曹公公不顧旁人的目光,在操場上當眾跪下來,抱住我的大腿。
我不為所動,表情不容商量。
曹公公一臉委屈:
「師傅,您非這麼做不可的話,師命不可違,徒兒我也認了,但是……您至少也該把女兒嫁給我吧?」
尼瑪誰有女兒啊!你還真當自己是林平之啊!我哪有岳靈珊嫁給你啊!
「師傅,您不答應我,徒兒我就不起來!快答應會把女兒嫁給我啊!」
我氣哼哼地道:「我長得這麼凶,就算生了女兒,十有八`九也是恐龍,你就不怕當了龍騎士嗎?」
曹公公趴在地上向我揚起臉來,油乎乎的肥肉中間,兩隻賊眼睛放出的目光竟然十分堅定。
「不會的!上次葉叔叔來我家參加秘密會議的時候,曾經給我看過您小時候的照片——您的基因沒有問題啊!只要母親也是美女,生出來的女兒一定閉月羞花的!岳父大人,請受我一拜啊!」
老爸真是的,幹嘛去參加hhh同好會的時候,也隨身帶著我小時候的照片啊?另外你們集體看a片的時候,曹公公竟然也在場……拉著未成年人一起進行淫穢活動,被警察抓住是要重判的啊!
我不理曹公公的請求,用力移動大腿,向前邁出一步。
曹公公竟然像隻狗一樣,就這麼抱著大腿不鬆開,被我在操場的水泥地上拖了20厘米。
遠處有好事者悄悄議論道:
「外面謠傳葉麟喜歡搞基,難道是真的?」
「也不盡然吧,聽說他上禮拜還站在走廊裡,盯著過往的女生使勁看呢!我猜他是雙性戀,男女通吃!」
「噓,你們小聲點!萬一讓他聽見了,小心他過來爆你們的菊花!」
臥槽這是誰傳出來的謠言啊!對了,一定是鴨舌帽那夥人!你們這幫混混的老大金盆洗手以後到處偷內衣,還有臉指責我搞基啊!搞基至少不犯法啊!
再讓曹公公趴在我腳上不是個事,會催生更多流言的。
於是我假意應承道:「好吧,要是我真生了女兒,她長到18歲還沒有男朋友,你也沒結婚的話,我就介紹她給你認識。」
「真的!?」曹公公激動地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他那副又驚又喜、涕淚交流的蠢樣,實在引人發笑。
「嗯,我不騙你,你可以把手鬆開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啊!我這麼斯巴達,根本沒想結婚,結婚了也是生兒子啊!萬一生了女兒,我也會在她18歲以前替她找個看得順眼的人,鬼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曹敬紳這個大喪失呢!
曹公公抹抹眼淚,從地上站起來了,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這麼說,打算蒙住李二愣的照片,也不做了是嗎?」
我點點頭,過了一周李二愣找來的話,我乾脆和他兵戎相見好了,省的夜長夢多。
至於散落在外面的那些照片,我讓曹公公告訴自己的客戶:如果肯把照片還來,那麼我原價回收,如果不還,那就放在家裡藏好了,誰要是不小心讓照片曝光,我就把他本人揍成照片!
當天下午就有14張照片被還了回來,其中有一半是舒莎的。
我在學校的鍋爐房後面,把這些照片都燒了。
不過本著純藝術的觀點,我每張都品評了一下,ps得還不錯,差不多能通過藍翔技校的入學考試了。
我把身上帶的錢都給了曹公公,讓他用這些錢退給還照片的人,如果不夠的話,明天再管我要。
曹公公堅決不收:「我怎麼能要岳父大人的錢呢!本來我ps照片就是興趣所在,他們肯花錢買是對我技術的肯定,現在頂多是把收過的錢再退回去嘛!」
我把錢強塞給他,告訴他錢不是問題,盡量把以前賣出去的照片全弄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我的零花錢也沒有多少,實在不行,只能動用艾米的信用卡了,不過以後我會把缺口還上的。
不,想來想去還是不想欠艾米的人情,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欠小芹的。
於是下一堂課我對小芹說:「你借給我3900塊錢好不好?」
小芹一開始臉上出現高興的表情,後來又有點為難。
「這個……葉麟同學,我沒有那麼多錢,不過我可以試著問媽媽要的!我撒嬌的話媽媽說不定會給我的!不過……為什麼不是4000塊,而是3900塊呢?」
廢話!這是因為你幫艾米抄聖經,本應發給你的工資!因為其中100塊已經用來給你買內衣了,所以還剩3900塊啊!
「不,小芹,你千萬別跟任阿姨說,只要你點個頭,這筆錢就算借給我了。」
「誒?葉麟同學的話好奇怪……」
「總之你點個頭就好,以後我會還給你的,具體細節就別問了!」
小芹被我這番話弄得雨裡霧裡的,最後只好點了點頭。
我稍微安心下來,這樣子收購照片一事,資金就有了著落了。
雖然使用暴力更加方便,但是一來我手臂受傷了,二來對此不滿的客戶可能會私自留底,再進行複印,雖然恩威並施不見得能完全消除隱患,但至少是效果最好的一種。
大課間休息的時候,小芹說我的胳膊該換藥了,她從書包裡取出了紗布和藥膏,把凳子搬到我旁邊,很熟練地給我拆了夾板。
外面天色有點陰暗,所以出去自由活動的並不多,大多數同學都是懶洋洋地坐在教室裡閒聊。
看見小芹當眾給我做醫療處置,他們都挺吃驚的。
「喂喂,葉麟幹嘛不讓大夫做這種事,偏得讓小芹同學干啊?」
「那還用問?耀武揚威唄!平時欺負人家,等到自己受傷了還讓人家照顧,真是過分!」
「這麼說不好吧?聽說小芹是葉麟的青梅竹馬,對方生病了,照顧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誒?說起生病,班級同學生病了,不是應該生活委員幫忙拿藥的嗎?」
「咱們班的生活委員是誰來著?啊,不是學委兼任的嗎?宮彩彩!這事不是該你管嗎?」
好事者一邊拍著宮彩彩的後背,一邊調笑道。
宮彩彩本來全神貫注地在寫作業,突然聽說要讓自己給我這個惡魔換藥,嚇得花容失色,眼看就要哭出來。
「我……我不會治骨折啊!弄疼了他,我就沒命了!我、我不要當生活委員了嗚嗚嗚~~~~」
正好班長路過她旁邊,問了幾句,終於把她安撫下來了。
班長從前排直走過來,旁觀小芹給我換藥的過程。
小芹專心致志,似乎排除了一切雜念,她的手時快時慢,恰到好處,完全沒有弄疼我,我舒適的都快睡著了。
她的世界中似乎只剩下了我的左臂,而我也能靜下心來,在很近的距離內觀察小芹的臉。
溫婉的目光低垂著,臉頰紅潤,如同陽光下的蘋果,嘴角含笑,彷彿能為我工作本身就是一種獎賞。
不知道內情的人,會認為護士是小芹的天職,她從一生下來就在做照顧病人的工作一樣。
班長對於小芹如此熟練也感到很吃驚。
「本來我還想幫你們一下,現在看起來,我還是別添亂了。」
原來班長你是答應宮彩彩替她來照顧我,宮彩彩才不哭的嗎?你這個班長簡直是大保姆啊!怪不得同學們連誰是生活委員都記不起來了呢!
這個星期平安無事地過去了。
週末小芹提出要到我家去照顧我,我沒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啊!葉麟同學一隻手很不方便的!洗澡的時候難道不希望有人能幫忙搓背嗎?」
「喂,你這個青梅竹馬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我家裡還有老爸呢!」
「那……那洗頭呢?洗頭也很不方便吧!葉叔叔很不擅長給人洗頭吧!讓我幫你去洗吧!」
小芹說的沒錯,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經常見到老爸頂著一個雞窩頭,這兩天幫我洗頭倒是比較認真。
「不行!我怎麼跟老爸介紹你啊!哪有讓女同學跑到家裡來給自己洗頭的啊!」
小芹一根手指貼在嘴邊想了一會。
「葉麟同學害羞的話,就別說我是你的女同學,說我是雇來的洗頭妹就好了!」
去你的洗頭妹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這個稱呼已經被非法經營的按摩屋和洗頭房給毀了啊!我跟老爸這麼說,他會以為我去叫雞了啊!
對學生來說,週末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
感覺什麼也沒幹,就又到週一了。
手臂雖然有所好轉,但仍然不能使力。
如果李二愣找來的話,只能背水一戰了。
意外的是,曹公公午間休息的時候過來找我,一臉嚴肅的樣子都快不像他了。
「師傅,我遇見一個挺奇怪的事,必須事先聲明一下。」
「誒?有多奇怪?你被外星人綁架掉包了?」
「比那還奇怪……師傅,我收手以後,又有別人在賣班長的照片了!」
我心中頓時一驚。
難道舒哲已經給姐姐下了藥,做出違反人倫的事情了嗎?
稍微震驚了一下,我問曹公公他的消息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