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北站之後,我來到路邊的一個小公園。
坐在蔭涼處又數了一遍剛才所得:一場氣功表演,那黝黑男人得三,我得七,所以我得了二千塊,他得了一千塊,也算是那幾個男人打他之後補償的醫藥費吧。
看著手中的錢,我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已經找到了人生目標——那就是街頭賣藝,專門氣功表演,一天二千,一月六萬,一年就是七十二萬……我靠,兩年就是百萬富翁,這是瞬間邁入高富帥的節奏啊。
我越想越得意,不過突然想起江娜突然包圍那幾個人並抓到局子之後,進豐的人會不會有反應?如果有反應的話,我也得小心為好。
雖然說現在並不怕他們,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於是便打電話給江娜,問那幾個人怎麼樣。
江娜在電話那端也沒有隱瞞說:「那花園七豹確實是梅花黨人,而且進豐內部的梅花黨人名單也從他們手中截獲,隨後將會一一抓捕。」
「梁太有沒有什麼說法?」
「我把這幾個人抓到車上之後就開始給梁太打電話,梁太聽後馬上表示,這幾個人與進豐無關,只是打著進豐的名號在街上行兇而已,這次抓的好,抓的妙,抓的呱呱叫,早就不爽這幾個打著進豐名號欺行霸市的騙子了。」
「梁太既然如此說,看來他真的要完撇清關係了。」
「沒錯。」江娜說:「梁太也識進退,而且沒有進豐的阻力,抓剩下的梅花黨人也很容易!」
我掛掉電話,看來梅花黨之事,在江娜的手中,也可以告一段落了,既然進豐不管不問,我便也放下心來。
剛想到這裡,狗來板突然之間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看著他的電話號碼,我不由一愣,我靠,不是進豐不管嗎?怎麼還給我打電話?難道梁太派狗來板找我說這件事嗎?
該來的始終躲不過去,我想了想摁下電話號嗎:「喂,狗哥,找我什麼事?」
「好兄弟,你把花園七豹弄的警局去了?」
我一聽到這裡,果然如此,便笑道:「是他們自己犯事,我哪有那本事?對了,你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的一句話,就是不要讓你的兄弟們沾惹梅花黨。」
「記得。」
「沒錯,花園七豹就是,他們不但綁架人質,還非法集社,你說他們該不該抓?」
「管他們呢,抓走就抓走吧,反正他們與烈火堂走的近,與我們走的遠,真的被抓走了也好,讓出地盤給我們。」
我本以為狗老闆會生氣,但是沒想到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由鬆了口氣。
不過也正常,他已不是狗老闆了,不會只顧眼前的蠅頭小利,而已經有了長遠的目光考量,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便說:「狗哥,還有什麼事沒?」
狗老闆說:「當然有,這是非常重要的事,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
「什麼事?」
「你要先說你幫不幫我?」
「狗哥,你想讓我幫你,如果殺人放火,我一定不會幫你的,但是如果在我力所能及之內,我還是可以幫的,所以你先說讓我幫不幫,我給不了你準確的答案」
「那好吧,我就先說事兒,本來這件事我不該告訴你,但是我怕我一個人又完不成,而其他人也幫不上忙,你要知道,我做堂主,很多人眼紅,我怕他們不但不幫我,還會落井下石,所以才想起你。」
「什麼事?」
「我有一個盒子,想要運送至城外。」
「什麼盒子?」
「此事由太子爺親自交給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辦,具體什麼盒子,我也不清楚。」
聽他說到這裡,我已明白,他所說的盒子是什麼盒子,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那個人皮盒子。
他們應該是想把那個盒子運走,因為這個盒子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武則天,梅花黨被抓,可能梁太也怕袁天罡找他麻煩,直接去搶這個盒子。
如果盒子裡裝的是武則天遺詔,那麼肯定與她登基有關,梁太讓送走這只盒子,肯定也應該想到了這一點,尤其是梅花黨被查出之後。
我想到這裡便說:「好吧,什麼時間送盒子?」
「今晚七點,在遊戲廳門口見。」
掛掉電話之後,我就與小黑就在公園休息,一直到了下午六點鐘,就開始向進豐那裡去。
雖然一路上很熱,走到遊戲廳門口一頭汗,但我還是有些激動,因為我現在要護送那個人皮盒子。
遊戲廳門口停了一輛mpv,車並不豪華,是東風產的,我剛走mpv前,狗老闆就從窗戶內伸出腦袋,笑著對我說:「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來,上車。」
車內開著空調,上去便是一陣涼爽,車內除了狗老闆之外,還有幾個進豐小弟。
我與狗來板坐在最後面。
隨後就開始出發。
我問:「狗哥,我能不能多嘴一句,盒子放在哪了?」
狗老闆說:「此次是太子爺委託給我的重任,我決不會含糊,所以好兄弟,你放心便可。」
「那準備送到哪,這個可以說吧?」我笑著問。
「兄弟儘管放心,不會把你拉的太遠。」
看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在繼續問,只是笑了笑。
車的方向是向南,然後向東,直奔開封方向。
車沒有走高速,走的路與上次我與葉子暄去找王魁的路是一樣的。
路上的車不多,所以司機開的很輕鬆,但開著開著,突然之間說:「前面有人!」
隨著他的話音,他急忙停了下來。
我們看了看,哪裡有人?
不但狗哥他們沒有看到,我用玉環手眼也沒有看到。
這時狗哥說:「小四,你開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一直很穩,今天怎麼了?」
那司機說:「狗哥,沒事,我認真開。」
他開著開著,走了大約五里地左右,突然之間又一個急剎,依然說:「前面,前面真的有人,在車前走來走去。」
雖然沒有上告訴,但是這條路在這個時間,幾乎是沒人的。
如果說一次,是司機眼花,兩次呢?
狗老闆的臉色也不由就化起來,車內的小弟也更加沉默。
狗老闆看著我,我用玉環手眼看了看,確實沒事。
司機又繼續開車,這次沒開兩步,砰的一聲,車了一下——車胎爆了。
還好是剛起步,否則如果正常速度,我們非出事故不可。
狗老闆心情非常不爽,不過車胎爆了也沒辦法,就讓兩個小弟下去換胎,但是結果下去了很久也沒上來,也沒有聽到卸輪胎的聲音。
這時狗老闆叫他們的名字,但是怎麼叫沒有叫出來。
狗老闆又讓兩個小弟下去,卻不想剛下車,就聽到啊了一聲慘叫,接著兩具屍體便塞進了車廂內,血腥味瞬間瀰漫了整個車廂,剩下的小弟以及狗哥拿起黑鷹就跑下了車,這時我們才發現,只見車頂上站了一個人。
司機說:「剛才路上看到的兩個人,都是他!」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那人突然之間衝到狗老闆面前,接著伸出手。
他的手很奇怪,就是一把珵亮的刀。
然後手起刀落,剖開狗老闆的肚子,掏出了那個人皮盒子,瞬間逃走了。
原來人皮盒子在狗老闆的肚子中,但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安全。
運終則命休,狗老闆的好運到此為止。
我騎上小黑去追那人,但是那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最後,只好騎著小黑回家。
來到302前,敲了敲二龐的門,他們已經不在了。
我回到屋內,剛坐下來還沒坐穩,電話響了,我一看是梁太。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接了他的電話之後,發現他的聲音還算緩和:「子龍大師,今天你是不是與聚義堂堂主一起坐車。」
「沒錯,不過半路上出事了。」
「出事?」
「你讓他送那個人皮盒子,被人搶走了。」
「搶走?你知道是誰搶的嗎?」
「我不清楚,不過我感覺凡是知道送盒子的這條消息的人都可能。」
「你說的是我嗎?」
「我沒這樣說,其實這個盒子就算被搶走也沒有用,因為幾乎沒人能夠將它打開,凡是打開的很快就會死,不過我不知道那個泰國和尚如何?他能打開嗎?」
「他也沒有打開過。」
「看來想打開這個盒子,也只能是解鈴還需繫鈴人了。」我說:「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也應該知道是誰。」
「你是說袁天罡?」
「沒錯。」
梁太歎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最後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江娜又打來了電話,問:「大龍,你今天是不是與進豐的人一起出去了呢?「
「你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有臥底的嗎?」
好吧,我說。你很神通。
「他送了什麼?」
「人皮盒子。」我說:「不過現在已經被袁天罡搶去了,現在這應該是他們翻盤的最大機會。」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怎麼沒告訴你?盒子一直就在進豐啊,大家都知道,我感覺沒必要再多說了。」我說。
「現在怎麼辦?」江娜問。
「你問我,我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