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丁說過之後,眾人便都來了興趣,讓景鼎文趕緊說,他老婆去了哪裡。
景鼎文卻又耍起賴來說:「弄了一個矮子,就說是土地,少坑我!」
我不禁樂了:「哥們,你的紙米飯沒吃飽吧,要不然,再讓我兄弟給你多弄點?」
景鼎文方才不說話,他這一不說話,自然也不知道他老婆去了哪裡。
葉子暄說:「你之所以能看到土地公,就是因為剛才我在你的眼睛上貼了一片樹葉的緣故,否則你這輩子也無緣得見,當然,大伙能看到,也是我剛才撒了一些符水開眼的緣故,如果你不信相他是土地公,你把樹葉拿掉便可。」
三寸丁笑道:「沒事沒事,做人要低掉,做小仙也要低調,我這仙面不廣,知道的人自然不多,更何況是這種沒有資質的肉眼凡胎,不知道我,更是不足為奇。」
我抱著小黑,也是暗暗稱奇,先前見葉子暄最多請個孟婆出來,便已感覺到非常神通廣大,如今竟然把土地也請了出來,確實不由凡響。
三寸丁雖然這樣說,但是眾人卻不願意了,剛才說自己請了土地的畫像供起來的那人說:「你奶奶的,竟然說大仙請了土地是坑人,鄉親們,你們說該不該打他?」
其他人應該:「不是該打,是一定要打!」
說到這裡,就在小屋中找傢伙,包子店中有什麼?盆子,勺子,菜刀,蒸籠等,眾人抄起就來到景鼎文身前時,這傢伙已經嚇的坐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個時候,這種環境,真的是叫天王老子來幫忙也幫不上。
不過葉子暄揮了揮手,讓眾人先不要激動,還是先讓他說出他老婆在哪,把整件事弄明白再說。
如果說剛才請鬼,葉子暄未請出,眾人心中有些浮躁起哄,但葉子暄隨後又請神而出,眾人皆是拜服,雖然土地自稱小仙,但是人們卻稱呼葉子暄為大仙。
葉子暄這時對景鼎文說:「先前瞭解一些你的家庭,知道你一些底細,所以我希望你把該說就說了,不要讓我們陪你玩。」
三寸丁這時說:「你不信我,沒關係,我給你一些見識。」
他說完之後,便當下遁地,稍後又遁出。
眾人更是稱奇。
景鼎文再也賴不下去,詳細說了一遍。
一個月之前,景鼎文與他的老婆鄭媛媛,剛開包子店,那時完全沒有生意。
景鼎文這廝,本身好吃懶做,而他老婆更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看著是大小姐的派頭,其實就是賣身的命,如果不是先前她親大伯鄭世國同她睡了幾次給她一點錢,現在連開包子店的錢都沒有。
他們之所以賣包子,一是他們感覺門檻低,其次就是他們眼紅老雷的包子生意好。
如今真的賣了,卻面臨著這種困境,所以景鼎文行出此下策,誣陷老雷,不過這也只是給他的生意一時帶來了流量。
隨後生意又開始慘淡,這時景鼎文與鄭媛媛商量該怎麼辦,要不然讓鄭媛媛重走老路,繼續陪她大伯睡覺,要是嫌她大伯老,陪她大伯的兒子睡也成,只要奶賺錢就行,或者就是直接去夜場。
鄭媛媛也同意了,但就在這時,也現了轉機。
景鼎文先前認識了一個人,這個人綽號叫金槍,本來很久都沒有聯繫了,這天包子店關門時,金槍找到了景鼎文。
金槍穿金戴銀,一幅暴發戶形象,景鼎文看後,恨不得金槍就是他親爹:就算是他野爹也行,可惜他娘死的早。
景鼎文想了想之後,急忙問金槍在哪發財,可有關照之類的話。
金槍笑了笑說:「當然有關照,現在找你,就是給你發財的機會。」
景鼎文當時就心花怒放,問金槍什麼機會,他一定死心塌地去做。
金槍就說要想賺錢,得靠他老婆。
景鼎文說:「究竟什麼方法。」
金槍不禁笑了:「想要好方法,我這個中間人有什麼好處沒?」
景鼎文急忙說:「到那個時候,可以讓你拿點抽成。」
金槍卻說:「錢你也不多,不如讓媛媛……」
景鼎文當時會意,金槍就是想睡自己的老婆。
他當時心中大喜,這太好辦了,總比要睡他娘強,畢竟他娘已死,想讓金槍睡,也沒機會,於是馬上讓自己的老婆鄭嬡嬡去陪金槍睡了一夜。
他老婆本身也就是那種貨色,因此也根本不再乎多一次少一次,
第二天早晨,金槍對景鼎文說:「你老婆本事不錯,我現在就告訴你方法。」
金槍的方法,是有個客人看上了鄭媛媛,所以想領她去住一段時間,先付預定金八百塊,事成之後,餘額全部結清。
景鼎文就因為這八百塊,把他老婆賣了,他老婆更是高興,又不用辛苦幹活。
總之,各方皆大歡喜。
在他老婆跟著金槍走了之後,他又想出一個方法,藉機生事,就說是老雷把他老婆害了,順便想在訛一筆。
事情大概就這樣,我聽完之後,終於明白為什麼土地不好意思說,這關係也夠亂的。
「那金槍是你以前認識的,你知道他的底細嗎?」
「這個人我不清楚,似乎以前在西環混,現在跑到了西郊了吧。」
我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景鼎文,我真的無比佩服,那金槍什麼貨色,你都不清不楚,就這樣把老婆送了出去?」
景鼎文卻說:「不就是賺錢嗎?反正怎麼賺都是賺,說句實在話,這賣包子起早貪黑累不說,也賺不了幾個錢,真不是人幹的活。」
「既然你知道累,那還誣陷老雷?奪人家飯碗?你這樣做,與謀老雷的財,害老雷的命沒什麼區別!,對了,你不是還有個爺爺嗎?」
「老東西早就死了,要不然他那點錢,我怎麼能拿到。」景鼎文答道。
這時,觀眾們聽到這裡,不禁有人開始嘔吐,一人說:「老子真是瞎了眼,當初想著老雷的包子,要是人肉包子怎麼辦?噁心著沒吃下去,就去買你的包子,如今聽了你的話,我草你媽的,老子寧可吃人肉包子,也不吃你的包子,就你這種人品做出來的包子,比地溝油還他媽的噁心!」
其他人更是群情激憤,又要拎起盆子,勺子,菜刀打景鼎文,甚至有一個人,準備跳來跳做準備動作,準備將景鼎文打翻在地,然後跳到他腦袋上跺一腳洩恨。
這要打,真的能出人命,我於是攔住他們說道:「各位父老鄉親,今晚你們的門票只是來觀看請鬼上身的,結果還比較超值看到了土地,還有其他方面更精彩的演出,因此請各位注意維持秩序。」
一人說:「我要是不打他,我心裡嚥不下這口氣。」
我說:「先前你們不瞭解真相不照樣過,現在瞭解真相了,更要淡定,說實話,我也很想打他一頓,但是打了,時間也不能倒流,我們能做的,就是繼續深挖真相,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所以他有報應,不用勞煩各位動手!」
這時,土地也說:「淚酸血鹹手辣口甜,莫道世間無苦海;金黃銀白眼紅心黑,須知頭上有青天。」
土地這樣一說,自然人們虔誠聽是,沒人再說什麼話。
這時,葉子暄說:「多謝土地公前來撐起場面,今日到此結束,明日我們就去找他老婆。」
土地公笑了:「我也沒什麼事,都是你們在做,不必謝我,我也是沒事,所以你一張符我就來了,我要是有事,你十張符我也不來。」
說完之後,遁地而走。
隨後人們散去,我與葉子暄就在附近的快捷酒店中住了一夜,至於景鼎文,依然被房東二壯漢抓住,等著讓我們恢復他們名譽。
第二天早晨,起床之後,就去那個包子店,那房東二兄弟此時正一臉尷尬,說:「他跑開了。」
葉子暄說:「不必驚訝,待我尋他。」
隨後掏符折鶴,同時寫上生辰八字,掐指唸咒放飛,那紙鶴果然順街飛了出去。
景鼎文這小子雖然逃走,但是並沒有逃的太遠,出了這條街,繼續向西,我們一直跟到一個真正的村子前,那裡有幾棵柳樹,紙鶴停在柳樹中間的地面上,我們上前看去,原來是一個小地窖。
這種小地窖,主要是用來儲存紅薯的,冬天防止凍壞,夏天防止熱壞,至於春秋,則防發芽。不過一般來講,這種地窖容易缺氧,這小子藏在這裡面,不怕悶死嗎?
我們打開地窖,果然看到了他,像老鼠一般躲在這裡面。
「哥們,捉迷藏嗎?」我問:「我們找到了,接下來找你老婆。」
「我都不知道她在哪裡,你們怎麼找得到?」他又開始耍賴。
「這個沒什麼,我們既然能找到你,就能找到你老婆。」我笑道:「昨日合八字的時候,你老婆的生日我們都還記得。」
景鼎文並不知道,有他老婆的生日,究竟有什麼用,不過他似乎又感覺很厲害,又求饒道:「這事到現在就算了吧,成不?要不,我給你們點錢,你們走吧,別煩我了,我求你們了,大仙!」